《嫌妻不下堂》第230章


费耀谦陪笑:“娘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儿子不敢不听。只是——素言那——”
“怎么,心疼你媳妇身子弱?那你倒是给我找出个可心的人来。”
费耀谦也为难了。素言不能,梅映雪不能用,莫殊静怀着身孕,更是不行,都落到老夫人肩上……明显老夫人这是想撂挑子了。
“行,儿子知道了,一定找个妥贴的人来替娘管家。”
费了半天口舌,还是不了了之,老夫人又心疼儿子一脸疲惫,只得挥手让他下去:“去去去,别在我哪前烦,该去哪去哪。”
费耀便告退回了歌华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子们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竟没人报进去。守门的婆子讪笑着道:“刚才还都在院里忙的,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待老奴进去回禀少夫人一声?”
“不必了。”费耀谦摆手叫她下去,这是回到自己家,还能让自己不自在起来?
大步进门,见蕙儿从里面出来,忙给他行礼,又朝着里边一努嘴,小声的张嘴做了个口型:“生闷气呢。”
费耀谦倒是笑了出来。他见惯了素言端庄稳重贤淑冷静自持的模样,倒少有见她使这样的小性子。
她不迎他,他便进去找她。掀了帘子时去,内室里的炭火气便迎面扑在脸上,温暖的很。果然素言难得的大白天歪在床上,连书都没看。
费耀谦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了,伸手去推素言:“瞧你懒的,大白天就睡上了?快醒醒吧,一会又该吃不下饭了。”
素言待要不理他,可是他用力的掰她的头,强迫她对着他,就是真的睡着了也被弄醒了。便索性不再装睡,打开他的手,将帕子蒙在脸上,闷闷的道:“我不是懒,只是一路奔波累的,就算是睡着了,碰上你这样不体贴的丈夫也只好醒了,再者,你什么时候看我吃不下饭过?我的胃口一向比某些人好……”
说了这到一大长串话,可见她不是真生气。费耀谦也就不再和素言强,推她往里,道:“我也累的很,让我也躺着歇歇。”
素言不情不愿也不动,道:“自己找地儿歇去,我不想动。你不是惯常的一生气就找别人去吗?”不跳字。
费耀谦愣是在床边挤了一席之地,双臂双腿都缠在素言身上,道:“不是惯常,那是过去,此一时彼一时,你还不许我的心思有变化么?”
“变不变化,那是你的事。”素言叹了一口气,推着他的胳膊道:“你拿开些,我身上疼的厉害,禁不住你这么搓磨。”
费耀谦见素言不肯服软,只得逗她说话:“今天娘把话都和我说开了,说是映雪想要个孩子……”
素言忍了忍,只是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嗯,换谁也会作如是想。”她忽然扯下帕了,看向费耀谦:“我问你,同房几次你能保证让她怀上孩子?”
“胡,胡说。”费耀谦被素言问的一怔,接着便是羞窘不堪,哪有大家闺秀把这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露骨的。
“好,我胡说。”素言把帕子往脸上又是一蒙。
费耀谦只得安抚道:“我的意思是,让她抱养一个……”
素言没动,也不吭声,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大哥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一切都因我而起,按说就是让她心想事成也是应该的,可是……”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这份善心,就把费耀谦拱手让出去。真让她和梅映雪等人和平共处,共侍一夫……还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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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不在状态,才码完。
249、失望
收费章节(12点)
费耀宗是过了二更才回来的,一身的酒气。
守门的一看就知道要遭,好说歹说拦住了脚步踉跄的费耀宗:“二爷,您怎么才回来?老夫人都催人来看了好几遍了……”
费耀宗不怎么耐烦的推开那看门的人,道:“去,去去,不用你管。”
守门人没办法,只好叫人往里面送信。他倒是好心想要叫费耀宗在门口醒醒酒,可是二爷步子不停,直接往里就走。
况且老夫人派来的人也看见费耀宗了,早就回去送信了,这会他想拦二爷也拦不住,只得由他去,都知道老夫人对二爷格外的好,就算是回来晚了,也不会说什么。
费耀宗在丫头的带领下,进了长青院,远看着那辉煌的灯火,像是仙境一般,似乎能听见那温暖的私语,以及畅快的笑声。
可也如仙境一般的朦胧,遥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伸手欲摸,那幻像即刻破灭,灯火变的如此真实,和普通的灯火没什么区别,甚至还闻到了难闻的烛火气,微微的有些呛人。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长青院,里面坐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最亲最爱的人,可是他站在外面,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只觉得心头冷的厉害,很有点畏怯的不敢靠近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真怕一伸手,接触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冷,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冰冷更刺人的了,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会比身体发肤所受之冷更疼。
费耀宗嘲弄的一笑。他始终都是一个懦夫,是生活的弱者,总是用另一种面具去对待生活的迎头痛击,可就是不能真真正正的凭借自己的勇气和实力,跟生活,跟命运,好好的对干上一场。
像现在也是一样,他用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表达什么,宣泄什么?还是说只是希望大家对他多关注一些?
这分明是顽劣少年才有的行径,枉他曾经大言不惭的鼓起勇气说要替娘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要和大哥一起分担……
娘老了,再不是那个无条件对他宠溺的娘亲了,她对他不再只是期望他健康,快乐的母亲,她对他已经有了期待和期望。
他一直不能让娘满意,如今娶妻即将生子,还是这样的不尽如人意,连他都替娘对自己失望。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能很无力。
再不能抱住母亲的膝头失声痛哭,娘如今已经担不起太多东西,也未必就能理解他心中所思所想,那个慈爱的母亲只活在记忆里,如今的这个,是个实实在在的,无力而又满含失望和愤怨的母亲。
大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即使是亲兄弟,他也不能真正的给自己力量和真正意义上的帮扶。
费耀宗很明白,他的生活是自己的生活,需要他自己的突破,需要他自己的奋战。可他就是直觉的想要放弃。
他觉得活着真累,最要紧的是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也想过替别人活着,但那目标看起来如此的浩大,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达到,想像着最亲最近的人对他的失望和不满,他就更觉得心寒。
他嗅到了屋内之人对他的不满。娘、大哥,包括莫殊静,一定都把他当成了不懂事又任性的孩子,一定会又是指责又是抱怨又是自以为是的宽容,像是对待回头的浪子,既宽容又宠溺,既大度又掩饰不住的失望。
费耀宗听见屋里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胡闹,这是在哪喝了酒?还不叫他滚进来。”
他微微的嘲弄的笑出来,他已经太习惯了老夫人这样的声气,一闭眼,便能想像得到老夫人每个表情,以及脸上每个细纹所代表的意义。
他已经疲惫的不想再和母亲撒谎、周旋,可是说实话,又说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实话就是无话可说。说出来,也只是会让人觉得他空长这么大,还是那么不懂事。
他能想像得到大哥脸上那种压抑着的平静,眼中都没有一点波折和感情了。这样的人,活着就不累不难受么?他替大哥累。可是大哥这样的男人,又分明是世人眼中再成功不过的男人,他羡慕之余又敬仰十足,可又总是从骨子里带了一丝不屑在其中。
但他不能否认,大哥在某些方面,的确比他更有洒脱的资本。自己的洒脱,都是装饰在身体表面,与社会和世道叫板的伪洒脱。
费耀宗的脚下一滑,身子不可控制的倒下去。他累到极点,浑身酸疼又酸软,已经不拘是什么地方,只想躺下去睡过去,再不要听母亲的唠叨和大哥的斥骂。
这会,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而清净的世界。
头磕在石阶上,费耀宗感觉得到疼痛入骨,脑后的疼让他有短暂一刻异常的清醒,他睁开眼,看得见满天的星星,像是一双特别宁静而深遂的眼睛,在温柔的朝他笑着,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他在丫头刺耳的尖叫中闭上眼,昏了过去。
屋里的人还处在一种轻微的气愤中,同时也带了些微微的放松。费耀宗终究平安回来了,这便是令人欣慰的事,至于他为什么晚归,总会说出理由来。不拘是什么,只要有理由,就没人会揪着不放。
可谁想就在这时,丫头一声尖叫,打破了在场的平静。
老夫人立时扬声问:“出什么事了?”
费耀谦已经站了起来,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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