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235章


蕙儿得了令,转身自去行事。不必怎么嚷,已经闹起来了。老夫人匆匆带人过来,却见屋里衣衫满地,梅映雪赤身露体与费耀宗抱在一处。
她是晕了,可是又醒了,醒了之后药力发作,失了本性,哪里分得清是费耀谦还是费耀宗。
而费耀宗被她又亲又吻,昏昏恶恶的睁开眼,还没闹清状况,就听老夫人一声喝斥:“孽障,看我不打死你这不知廉耻的……”
提了拐杖上来,不由分说,也不顾头尾,朝着棉被下的费耀宗就是一顿乱打。
费耀宗好不冤枉。他不过是喝醉了酒,又没招惹到谁,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待看清身旁不着寸缕的女人是梅映雪,也是吓的一身冷汗。
他一把推开梅映雪,抱着头从床上跳下来躲闪着老夫人的拐杖,一边在屋子里跑,一边辩解:“娘,你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一直睡的死,你倒是也分个青红皂白,让儿子别这么不清不白的……”
“有什么好说的?你这孽障……”老夫人喘了会气,指指这一床一地的狼籍,气性上一,又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费耀宗知道自己又被人算计了,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可他不甘心这样被打,当下只得喊着:“娘,你听儿子说,别说我没这个心,就是有,哪有偷人偷到大庭广众之下的?况且我这衣服可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呢……”
的确,梅映雪的衣服都扔在地下,他的衣服可还是他出门前穿的那套。因着醉了,稍微一动他就要吐,因此就只随了他,草草的横在床上,只脱了鞋,盖了被子。这会因为着急,从床上跳下来,可不是好好的穿着衣服?
老夫人停住手,看看费耀宗,再看看梅映雪,最后视线落在屋角的素言身上,低声吩咐道:“把人给我拖出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立时有人上前把梅映雪拖了出去。
冷风一吹,药性去了一半,梅映雪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了院子中间。好在老夫人体谅她是女子,让人草草的给她披了件单薄的外袍。否则若是赤身跪一夜,明早传出去,梅映雪便不必活了。
梅映雪掩脸呜呜咽咽,披头散发,寻死觅活。到了这会,再蠢也知道遭了人算计,真真的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顾脸面,哭哭啼啼的大喊“冤枉,求老夫人替妾身做主”。
屋里,老夫人沉着脸喝斥费耀宗:“跪到一边去,待会我再问你话。素言,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素言上前,道:“我去做糕点,回来时叫人给娘送去一些,便带了蕙儿进屋,就见满屋狼籍,梅氏抱着二叔纠缠不休……所见未必为真,要想知道这里面的详情,还请娘问过梅氏和二叔,素言不敢妄议。”
“这么说,你是第一个进来的?耀谦呢?”
素言垂眸:“是媳妇第一个进门的,大爷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夫人脸色一沉:“去给我找……我就不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
素言并不拦,只在一旁慢慢的劝:“娘不必生气,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只需一一对质就可水落石出。此事不宜久搁,否则若是二婶婶也知道了……”
那就更糟糕了。
老夫人道:“把这院子封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随易进出,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胡乱送信嚼舌头……”
这会又转向素言:“你说来时就不见耀谦?”
“是。”
“可曾遇见过别人?”
“不曾。”
老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气的点头道:“你倒是推的干净,一问三不知。”
素言无所谓。老夫人说她推脱的干净,那她自己呢?还不是一样?就是因为都走了,费耀宗昏睡不醒,才助长了梅映的色胆。
老夫人又审费耀宗。
费耀宗大致能猜出来怎么回事,因他衣着完好,并没有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思路清晰,言语分明:“娘你也不用问我,我更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一觉睡的死,我连梦都没做一个,若不是您把儿子吵醒,这会还睡着呢,外边发生了什么,究竟谁在屋里,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没走的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问我,还不如问这桌子椅子呢。”
事情就僵在这,老夫人坐着气喘吁吁,闭了眼屏气凝神。费耀宗一脸冤枉,素言一脸的无辜。
屋外梅映雪哭声被冷风吹得断断续续,像是受了冷的人不停的在打嗝,这会已经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只有那一声声如同被人掐住脖子苟延残喘的呻吟了。
老夫人摇摇头,睁开眼,叹了口气,道:“把梅氏带进来。”
255、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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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怦一声被踢开了,费耀谦无视众人的行礼,大步进了房。
众人都看向他,各个表情不一。尤其以梅映雪最甚,几乎是从地上飞起来扑向他,抱住他号啕大号,不亚于遇见了亲人。
老夫人最先清醒过来,立时喝令道:“把梅氏拖下去,关进紫荆院,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立时出来两个得力的婆子,二话不说拖了梅映雪就往外走。
梅映雪叫着:“大爷,你说过要护我一世周全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兰卿在天有灵,也会寝食难安的……”
后面的声音渐渐的消下去,不知是走的远了,还是谁堵住了她的嘴。
老夫人命闲杂人等都退下,也喝令费耀宗:“你这个孽障,我明日再和你算帐,这会子先回去吧。”
费耀宗也不耽搁,匆匆的行了礼就跑。真是睡觉也会惹来滔天大祸,再晚一会,他的衣服被剥掉,就真的说不清了,与嫂通奸,那可是大罪。杖责一百,还要刺字发配。
想想就不寒而栗。梅映雪那女人疯起来真是一点章法都没有,叫人防不胜防。
人都走了,房里趋于死寂。
费耀谦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废墟般的绝望,只死死的盯着素言看。
老夫人叹口气,道:“算了。”
费耀谦不听也不答话。什么叫算了?怎么叫算了?就这样算了?
老夫人又道:“明日我请旨进宫见太后,求太后下道懿旨,将这梅氏谴送回家吧。”事到如今,她在这府里是留不得了。给她一条活路,也算是费家对她的最后一点仁慈。
皇上再嚣张跋扈,但太后尚在,由太后善后,他也无话可说。
费耀谦还是不开口,盯着素言的眼神一瞬都不瞬。老夫人便自说自划下去:“耀谦,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天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也不顾他俩,径自走了。
素言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费耀谦的手上。他已经换了衣服,可是手背还是凉的。素言的手指也没有多热,可是和他的手相比,就不知暖和了多少。
费耀谦如同触电,猛的一缩手。
素言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却勇敢的再次搭上他的手背,这回牢牢的握住,道:“回去吧。”
费耀谦甩开素言的手,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眼里积聚了红血丝,气息粗重,身体里残存的药效忽然又狂烈的叫嚣起来。
素言将手收回去,缩成团,手指蜷在手心,平静的道:“因为你是我丈夫,我不想把你让给谁。除非有一天你对我说,你不爱我了,不愿意再和我生活下去,那时我才会走,心甘情愿的走,从此萧郎是陌路,你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都与我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栽赃陷害嫁祸?”血液倒流,齐集脑门,费耀谦都快要爆了。
素言冷冷一笑:“顺水推舟而已。”
“而已,好一个而已,你顺水推舟,毁的却是她今后的命,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活,怎么过?”
素言不恼,也不怒,道:“你问的很好,这话,梅映雪刚才也问过了,我只有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费耀谦暴怒,道:“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她不是别人,我也不是别人,你到底有没有当她是你的大嫂,当我是你的丈夫?”
素言悲凉的一笑,道:“真是个疯狂的世道,大嫂不是大嫂,丈夫不是丈夫,你们两个赤身露体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个问题?”
尖锐的疼痛猛的扎进心脏,费耀谦的怒气就像破了洞的气球,空了。他受不住那样尖锐的字眼:赤身露体,纠缠……
他忍着气道:“我被人下了药。”
素言呵一声,转过了头,道:“如果换成是我呢?”下药是理由吗?这不过是借口。背叛就是背叛,没有借口,如果让素言选择,她会选择报复。
费耀谦刚要反驳,脑中却闪过一个诡异的画面,大脑中短暂的出现一片空白,就像是他自己在注解一样说着一句话:我无法忍受我所爱的人和别的人有一点牵扯,即使你没有回应。
这一瞬间的愣怔,他便再也想不起刚才要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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