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第30章


董歌没想到她骤然这样问,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他干脆坦然。
她眼中跳动着暗灼的焰火:“那好,我要你帮我,我要你站在我这边!”
董歌为她的态度感到无奈:“你冷静点好吗?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
她打开他的双臂,“你住嘴,我不想听!”
他只好闭紧嘴。
她冷笑一声,“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你看着办吧!”说完丢下他远远跑开。
董歌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任凭她头也不回地跑远。

眩晕。
她从无所适从的紧张到接受者这天旋地转的缠绵,不知过了多久,谢西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她如蒙大赦般大口呼吸,头无力地贴在他的胸前,恍恍惚惚回不过神。
他的冲锋衣半开,白色的上衣干净地一尘不染,听见他胸膛里结实有力的心跳,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贴得有多近。她烫着般缩手,没想到腰一软,腿上竟然完全使不上劲,身体贴着他软软地滑下去。
他及时收紧双臂,一手托着她的臀,令一只手垫在她后背,把她半抵在旁边一棵老树上,她的后背敏感地感觉到结实粗砺的树皮以及他温暖有力的手。
风过无声,呼吸相闻。
他眼对眼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瞳中荡着明目张胆的欢喜,她害羞极了,转头不敢看他。
这简直就不像他!他平时不都恬淡清雅,巨人千里之外的吗?
他仔细地探究着她清湛汪汪的眼睛,略带得意地瞧着她脸颊越来越红,半响地兀自一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隔离她有可能躲避的任何空间。她更不敢乱动,随便扭扭头,自己颈间赤luo的皮肤就有可能会擦到他灼热的唇。
周围满眼都是早春新旧交替的绿色,她却什么也看不进眼中。
她局促地闭上眼,他的呼吸心痒难当地吹着她的脖子,他轻柔的发尖轻轻划着她的脸颊,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
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里,明明上一秒她才发觉自己的感情,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干坏事的是他,为什么反倒是有种自己亵渎他的感觉?
这样一想,便觉得有些丧气。
“休息好了吗?”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微哑,“再来?”
说着他又凑过来,她慌了手脚,急着往旁边躲,这才发现旁边不远就是刀削般的短崖,上面铺满枝叶缠绕的枯藤。
“小心。”他往里拉了拉她,“别太靠近崖边,至少保持一个小腿远的距离,这样才安全,对吗?”
她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他不依不饶。
她只好用呢喃般的声音说了声“是”。
“那好,我们继续。”说着就要凑上来。
她连滚带爬地躲开,手足无措地顺着来路跑了回去。
一路跑到营地,似乎还能听到背后传来的他的笑声。
她的心砰砰乱跳,感觉刚才谢西对她做的事被全世界都知道了般,没脸见人,一个人缩起来傻笑。直到温度降下来,她看了眼时间,该回去了。
树荫里朱珠在用手机打游戏,她一边整理着背包,一边吩咐朱珠:“你去喊他们回来吧,准备一下咱们该回去了。”
朱珠打完最后一关,才慢腾腾站起来,正好莎拉从山上下来,于是朱珠问她:“你路上看见其他人了吗?该回去了。”
莎拉摇摇头,这时候大师兄从旁边小路上来,抹了把汗,喘着粗气问莎拉:“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你半天。”
莎拉回答他一声鼻音,问东暖:“子扬呢?”
几个人摇头:“一下午没瞧见他。”
她又问:“谢西呢?”
东暖紧张地摇了摇头,慌忙否定道:“你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莎拉狐疑地瞧了她一眼。
这时董歌也回来了,东暖忙问他:“怎么就你自己?宝儿呢?”
董歌看了她一眼,疲倦地回到:“她去拍东西了,没跟我在一块。”
“那看到谢西跟莎子扬没?”她又问。
“之前跟莎子扬抽烟来着,没瞧见谢西。”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吃过饭就没有看到他。”
莎拉马上掏出手机打给莎子扬,信号时断时续,电话半天才接通:“你去哪儿了?快点回来。”
过了半天莎子扬才姗姗来迟,他手里捧着两棵含苞待放的野百合,一头汗地从山上下来,他把它们捧向东暖:“看,漂亮吧,回去种到院子里,你不是正缺这种颜色的花吗?”
她问:“你从山上下来,看见谢西了吗?”
他摇头:“没有,我就在山道上抽了会儿烟,打你手机,你没接,然后找百合去了。”
听他这样讲,她的心沉下来,这么说,自从他上来山顶,就一直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9 魔鬼中的天使8
拨打他的手机,无法接通,他们每个人试着拨了一次,都是一样的接过。
大家收拾营地,她一个人回到山顶,心情忐忑地往下伸长脖子,可是总有一团雾蒙蒙的东西笼罩在不远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
她说不上庆幸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在周围大概转了十分钟,还是一无所获,照理说谢西不会走太远,她现在考虑要不要请搜索队救援。
她正着急,忽然看到甄宝儿背着相机,从侧山过来,她大声招呼她,谁知的她跟没听见似的,头一转开始下山了。
她呼呼跑过去,在她背后喊:“甄宝儿,没听见我在叫你?”
“听见了,怎么?”她转过头,冷冰冰地说。
东暖没时间跟她置气:“谢西呢?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
“他跟谁在一起你会不知道?”她嘲讽地笑了两声,“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他。”
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陡然升起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如此真实,令她又非常不好的预感。
大概甄宝儿也看出她脸色不好,这种表情不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上一次她露出这种表情,就是因为自己做了件悔恨终身的事。她不由得也有些紧张:“怎么了?”
“你马上回营地,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吩咐,在队伍里,甄宝儿一直是负责联络,她习惯性地回答了声是,便去喊人了。
她咬了咬牙播了卫星电话,通知搜索队援助,“还有,请你们一定帮通知医院,叫救护车等在山下,还有一定要准备好AB型血,好,你们到了一定跟我联系,我派人到山下接你们还是你们到山上?好,我等你们。”在野外,实在不能抱有任何侥幸。
当所有人都凑到一起,她简洁而快速地说明:“请大家冷静听我说完。谢西不见了,就大家反应的情况来看,我是最后一个见他的,距离现在大概有三个小时。现在还不能判断他只是随便走走还是迷路了,因此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已经通知了搜救队,但他们过来也需要时间,现在带上急救包,我们两人一组去找,但不许去危险的地方。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意外发生,呆在原地不要随便移动他,记得第一时间通知其他人。听明白了吗?”
大概别人没见过这样的东暖,都有些呆。
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快!”
大家都去做准备,东暖闭目回忆谢西不见前所有人的位置,然后选了一个可能的方向,招呼大师兄跟她一起。她选择跟他一组是有原因的,毕竟大师兄比较有力气。朱珠犹豫片刻,然后跟在两人后面。
远山层叠,曾经动人的山景如今看来竟如此深幽······

原来急诊室窗口透出的光线会化为凌迟之刃,会将人身心层层削刮、缠绕勾挑,直到从里到外痛入筋骨,痛入魂魄。
医院急诊室外的走廊里一片压抑的沉默,几个人或坐或立,各想心事。
东暖一身血土,精疲力尽地靠在医院痕迹斑斑的墙上,用手捂住眼,挡上头顶射下来的光线,睁眼闭眼,全是他一动不动静静躺在山底的模样。
然而这常亮不熄的灯光,更甚于刚发现谢西时那种万念俱灰般的绝望。
一个小时前,她代家属签了字,医疗费刷净了她银行卡,刚才甄宝儿已经打电话找她舅舅帮忙联络了当地最好医院、医生,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她咬着手指,轮番去咬每根手指,连心之痛也无法压制心里的焦灼。
朱珠拉开她的手:“你不要太自责,这只是一个意外!”
坐在凳子上沉默良久的甄宝儿,忽然站起来,甩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响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所有人都愣了。
火辣辣地一巴掌,倒是打得她冷静了些,她捂着左脸,看到甄宝儿看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恨意,她没心情研究这恨意的来由。
“啪”又一声清响,换成甄宝儿捂着左脸。
朱珠挡在东暖身前,董歌猛的捏住朱珠朱珠的手腕,甄宝儿上去就还了朱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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