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莫忘》第45章


“谢字就不说了,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咱们见面再谈。”
蒋东林看着传真机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纸,一张又一张整整一摞,蒋东林把他们整理弄齐,一张一张翻看过去,眼里的色彩就越来越浓。手里的这叠东西,往小了整可以让方伯平好一阵头痛,往大了整,估计一缸看似清澈的水底立马就能翻出大泡泡,如果无形的大手再有意地翻云覆雨一下,恐怕方家这棵大树枝枝蔓蔓要被砍掉不少,这其中就包括神州老大郭汉伟,他的好日子到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蒋东林把眼镜重新戴上,拿出抽屉里的一摞东西,和这些传真纸一起放进大号档案袋,就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的金融斗法就不详细写了哈,有漏洞也请见谅~~
这几章也写得低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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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你不要再扛了,其他对象都已经招了,你还是把后面主使人快点说出来,立功赎过,后面程序里是一定可以减刑的。”“恶先生”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坐在杨沫对面仍旧老三样的说辞。
杨沫看看他,“恶先生”显然有些着急,之后的几次提审不经意间也给过很多次提示,杨沫开始有点相信他是蒋东林的人了,但是对不起,她不信蒋东林,她不信任何人,甚至她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这个棺材里究竟度过了多少天了,杨沫后来连对偷偷记下“恶先生”提审的频率都失去了兴趣,只记得休息室里那方小小的窗户会变明变暗,杨沫才想起,哦,原来自己还活着。
现在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要好一些,最起码他们会让杨沫每天有睡眠时间,不保证多少小时,但最起码能闭一会儿眼,闭一会儿眼就能让脑子停下来,这似乎是好事,但一闭眼就都是梦,梦里都是乱的,各种各样的脸,在杨沫的眼前晃来晃去,仿佛每一张都有狰狞到底的本领,每一张都能吞没自己。
梦里他们都在追赶自己,方明明穿着香奈儿踩着高跟鞋说:“你以为真能攀上枝头做凤凰么?蒋东林是我的,是我的。”
蒋东林说:“沫沫沫沫,半年,只要半年,半年后我们结婚。”而回头再看到的的,分明是他挽着方明明走向圣坛的笑脸。
人群围住杨沫,大家都在笑话她:
“天底下最傻的就是你,谁都在骗你。”
“你要进监狱了,以后一辈子都永不见天日。”
“你这个贪污犯,活该。”
“没有人会要你了,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会记得你。”
“哈哈哈,哈哈哈……”人群里七吵八闹的声音如潮水般从四处涌来,让杨沫无处可逃,里面分明有爸爸妈妈、小元、还有他。
……
杨沫大声地反驳,流着眼泪说“不,我不是,我没有。”没有人听,没有人理会,各色脸谱渐渐散去,只留下漫天满地的空白,仿佛无尽的绝望,将杨沫深深掩埋。
再醒来的时候,只有那一方小窗里透过的几丝月光,惨惨白白,照亮一地清冷。窗外是空地还是青山,有没有树木或者花草,杨沫看不见,不知道,杨沫只知道这一方禁锢中自己的灵魂快要被压迫到最低最低处了,无休止的审问、威逼、利诱、恐吓,都仿佛千万把利刃,刀刀见血,刺刺穿心,千疮百孔间,早已疼到麻木。
“呵,没有人指示,审批材料是我起草的,是我将XX集团列入计划的。”杨沫早已枯乏到无力,声音气若游丝,却不改初衷。
“啪”“恶先生”一巴掌拍在材料纸上,凶相毕露,杨沫抬头看看她,轻笑一声,又低下头去。
熟悉的疼痛突然而至,小腹仿佛被千斤重鼎碾过,吱吱嘎嘎间五脏六腑的所有感官似乎都凝聚到那一方小小的存在,杨沫吃不住这痛,猛地抚住自己的小腹,一股热流就从两腿间涌了出来。
杨沫低头看了看涌动的鲜红,支支吾吾说到:“我……可能是例假来了……好疼……”杨沫吃不住痛,字字句句都说得极为吃力,抬起头看了下“恶先生”,颇为尴尬地说道,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沁出额头。
不同于以往的经痛经历,这次的疼痛来得过于突然和凶猛。杨沫以前也会有生理痛,那一阵一阵仿若刀绞却胜似刀绞的感觉,杨沫再熟悉不过,一波一波的阵痛说不清道不明到底哪里不舒坦,但就是能将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阿弥陀佛间也救不了那种哭那种疼。只是这次的月事毫无征兆,仿佛突然而至,却因连日肉体精神的备受摧残而较弱不已,更是来势凶猛,肚痛欲昏。杨沫惨白着一张脸,已经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恶先生”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立马对着审讯室外大喊“医生,快叫医生,犯人出事了。”说完立马跑了过去,也不管脚下已是满满的红色粘腻和记录员惊讶的表情,一把支起早已瘫软下去的杨沫,就把她抱了出去。
杨沫感到下腹的阵痛慢慢加重,仿佛真的有把利刃在里面硬生生搅动似的,慢慢就要割下她的一块肉来,双腿间的热流还在涌动,杨沫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意识有点涣散却还没完全沉默,眼皮浮浮沉沉间,就听到外面一个模糊的声音说到:“是意外流产,问题不大,但是病人一直在流血,估计是宫内胎盘组织脱落得不够干净,要赶紧送正规的医院做清宫处理,不过奇怪的是,她怀孕不满10周,照理流产也不会出这么多的血,好像是油什么药物起了作用,不管怎么样,赶紧送医院吧,这里条件有限,做不了的。”
杨沫听着外间的话,意识反而清醒起来,心里的痛楚包裹住身上还阵阵发作的绞痛,就逼迫着眼泪一股脑地跑了出来,死扣着床沿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已经忍不住堵住快要痛苦失声的嘴。
杨沫感觉到床边坐下了一个人,泪眼朦胧中再也不管来人是谁,只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脸却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明晃晃的电灯,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恶先生”一把抱起几近昏厥的杨沫就往外间走,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到:“开车去,这就送医院。”
“范处,这不合规矩……”对方似乎持反对意见。
“规矩个屁,出了事处分我。”“恶先生”大吼一声,对方再不敢多说半句,急急就去发动了车子。
杨沫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那片纯白中,绝望变成一滩温暖的湖水,只是包围着自己,梦里那些纷乱狰狞的脸终于都消失了,自己慢慢走进那片未知中,生生死死,一线之隔。
蒋东林接通“恶先生”电话听了没几句就觉得脑子“嗡”得一声空白一片,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北三环主路中间,或许是他命大,没有追尾事故发生,后面却“滴滴滴滴滴”的很快车声一片,眼看蒋东林车前已经慢慢空出好一段空白道路,他的车却一点发动挪步的意思也没有,后面滴了半天的车龙从不满到无奈,就慢慢有车子插队两旁的车道绕了过去。
“你丫疯了,停这干嘛?等死啊?”车窗外早已有耐不住等待的彪形大汉敲窗骂人,蒋东林看看手上电话,重新拾起问了句:“哪家医院。”就挂了线。
彪形大汉看车内人无动于衷,并没有下车给个说法意思,不觉更加震怒,擂起拳头对着茶色的玻璃车窗就是一阵猛敲,蒋东林看看窗外,这才回过神来,后面的车阵早已真正排成长龙,后视镜里交警正急匆匆往这跑来,蒋东林松开刹车,猛得一加油门,就将擂窗的哥们一个趔趄抛了出去,留下一串骂娘之声,却已是充耳不闻。
蒋东林刚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和急急赶来的杨沫父母撞了个满怀,杨沫妈妈满脸是泪,看到蒋东林却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杨沫父亲脸微微有些涨红,指着蒋东林忍不住老泪纵横:“你……,你还有脸来看沫沫,要不是你,沫沫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模样,我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的一个人,你骗她,负她,伤她,现在还要她的命不成?”说到最后几乎哭出声来。
蒋东林没有捂火辣的脸颊,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沫父亲,“叔叔……?”
“你别喊我叔叔,你自己看看……看看……。”杨沫爸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拉过杨沫妈妈的包就翻腾起来,却好一会儿也找不到要找的东西,终于拿出一纸袋,抽出里面的照片,“哗啦”一声就劈头盖脸扔到蒋东林头上。
“沫沫出事前去休假,你竟然还带着其他女人去日本,沫沫回到北京我就纳闷,本来说好还有2两才回来,怎么深更半夜突然就回国了,电话里只是说挺好挺好,玩得很开心不用我们担心,说是单位有事着急回来……原来是冤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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