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玫瑰》第5章

“大二期末的时候，我在话剧之夜的晚会上认识艾琳，后来就开始交往了。
“升入大三以后，认识了她的好朋友雨淇。
“我对艾琳是一见钟情，对雨淇，是一种欣赏。
“一年后大四，我到方林公司实习，卓荀当时带实习生，我和他因此认识，交情还不错，后来，我邀请他来校参加毕业舞会，他欣然赴约了。
“就这样，我们四个互相认识了，经常一起聊天、聚餐，有次艾琳曾经告诉我说，雨淇喜欢卓荀被拒绝了，对此我也不以为意。
“卓荀很少谈及他的过去，我们了解得也不多。不过，当我们了解到他的留学生活充满艰辛，我们的感情更多了一层佩服。卓荀也几次提起过他的女朋友，却从来没有带她一起露面过。
“大学毕业以后，我正式到方林公司上班，卓荀帮助了我很多，只是那段时间，他心情不佳，很少有笑容。
“艾琳提醒我说，卓荀可能失恋了，我却不以为意，毕竟我从没见过他女朋友。
“呵，别奇怪我总是提艾琳的名字，那个时候我除了工作和
艾琳，没有顾及很多事情。”欧信文说到此处，略作遗憾的表情，他只觉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不知对方听进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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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有时候不比女生细心和敏感，这也无可厚非，你继续说，我一直听得很认真呢！”钱曼青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多了解了一点儿关于他的事，已经让她心花怒放了。
“我正式工作以后，艾琳和雨淇也开始了实习，她们一起租了一个小公寓，彼此联系很方便，所以我们四个人，还是经常聚在一起。渐渐地，连我这个‘不敏感’的人也发现，卓荀和雨淇走得更近了。
“当初我和艾琳想过要撮合他们，但是，当他们越走越近以后，我反而觉得不安。卓荀承认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却叫我更加怀疑，他对雨淇的感情不那么纯粹。
“不仅我，艾琳也曾对雨淇旁敲侧击过，雨淇只说无所谓。
就这么过了两年，卓荀跳槽到了明远公司，之后他和钟凯特订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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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荀和钟凯特的婚礼是在法国举行的，但就算是在国内结婚，我和艾琳也不可能参加，我永远也忘不了，雨淇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那样空洞的表情。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子，忽然间成了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任谁都不忍看到。她总勉强对我们笑，可是，那样子比哭还让人心酸。
“与此相比，最让我自己意外的还是——”欧信文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到，半年后，我也会拥有那样空洞的眼神。艾琳曾跟我提过斯蒂芬帮助过她的事情，我没有上心，只是请吃了饭表示感谢，却没有想到，有天艾琳会接受他的求婚，嫁到加拿大去。
“就这么一来，当年的四个好友就剩下我和雨淇了，卓荀自从跳槽以后和我们渐行渐远，很少联系。
“不久，和我一起租房的同事结婚搬走，雨淇搬了进来，从此她做饭、打扫卫生，我修理家具电器、买菜，平时我忙完了工作，会和朋友去喝酒谈天，雨淇则在卧室做她的事情。我们渐渐地和以前一样，会讨论一些问题，恢复了从前的开朗和朝气，这方面我比她进展更快。”
欧信文说到这里，不免松一口气，艰难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不管当时多么痛不欲生，都已经变成了回忆。曾经爱情如火焰熄灭，连带生活的光明也带走了，所幸黑暗只是一时，新生活的曙光已然降临，今晚，他能将这段故事说出，心中虽有戚戚，却也坦然，没有了艾琳的生活，他也得好好过才是。
他和谷雨淇两个，合租公寓两年，却从来没有越过朋友这条界线，有时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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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钱曼青插话道
，急于知道下文。纵然欧信文的描述有如记流水账，唠唠叨叨一大通才基本交代清楚，四个人交往的一番过程如何，听过后也不觉得印象深刻，然而，钱曼青喜欢听他说话，脑海里不时也会构建一些画面，想象着，年轻几岁的欧信文会是什么模样？她今年才认识他，两个人再过三四年就三十岁了，还真有点儿相逢恨晚的感受呢。
“后来的事情？卓荀在明远公司发展得很顺利，奇怪的是，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了明远公司的一些重要股份，成为了第一大股东，而钟凯特的哥哥则因为商业犯罪受到了调查。不久以后，则又爆出了钟凯特私生活上的负面消息，然后是卓荀的代表律师发言说，卓荀需要用离婚来解决这个事情。”欧信文说到这里有些疑惑，毕竟这些消息没有亲身证实，多半是通过传媒才了解的。
“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吧？”钱曼青很难相信会有这档子巧合的事。
“相信是卓荀的手段，而且他也把目标转到了方林公司。明远公司和方林公司这几年都是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到了最近两年，明远公司的几次投标都险胜方林公司，这也间接董事长季先生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于是，季晓冉小姐临时担任了董事长的职务，挑起了大梁，我也成了她的助手之一。就在上个月，我还卷入了一宗涉嫌窃取商业机密的案件，你大概也听说了。”欧信文说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钱曼青到底有何法力，竟使得他把事情一一交代了，包括最近被立案调查的一桩，他白白受了一次冤枉。
“是啊，好在现在平安无事了，贾卓荀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钱曼青感叹着，此刻能和他一起坐着喝咖啡还真不容易呢。
“也不是完全平安无事，雨淇就在那段时间开始没有音信的，我心里有个感觉，雨淇的失踪和卓荀有关系。”欧信文说道，这才是当前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五章
“听你这么说来，你对艾琳的离开，雨淇对于贾卓荀的离开，并没有很大的伤痛，而且，你们在一起相处两年，说不定已经产生了彼此都没有发现的感情，倘若贾卓荀对雨淇还有感情，就不会伤害她，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钱曼青分析道，失恋肯定会教人伤心，但伤心就像伤口，毕竟还是会好起来的，更何况，两年时光已过，他们还有彼此可以依靠。
“那段日子，失落、彷徨、痛苦，实在是刻骨铭心，但是没有必要加以渲染，艾琳是我爱护了四年的女朋友，她的离开不可能不对我有影响。斯蒂芬是个成功的富商，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有百万资产了，个人生活也很浪漫，是个体贴的人，这点是现在的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却固执的以为，我只是输给了一枚钻戒。”
欧信文说着顿了顿，向服务生招手，再点了两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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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卓荀是明远公司的董事长，他正要和泰森公司联合，想把方林公司收购掉。”欧信文的面色愈发凝重，“他的性格也变得更加不稳定，我担心，他这样会对雨淇不利。”说来说去，他最关心的还是谷雨淇的安危。
“我相信你不会让他这样做的，他就算有厉害的律师团、股东和经理助阵，你也有很多人支持啊，而且，斯蒂芬也说，方林公司里不乏人才，贾卓荀没有这么容易得手的。”钱曼青对此充满信心，贾卓荀毕竟只是普通人，想要只手遮天并非易事。
“方林公司是董事长季先生对他妻子的心血，是他一生的奋斗成果，季小姐说，如果公司倒下了，她的父亲也不可能会恢复了。可惜，季小姐的哥哥却站在了卓荀那边，公司的几个董事也倾向于卓荀，上个星期，几个经理还一同递交了辞呈。”欧信文说道，世情难料，复杂多变，此番对钱曼青倾诉并无任何补益，然而，他仍然是一说再说，好像她是一位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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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解决的问题，”钱曼青感叹着，不知他原来有这么多棘手的麻烦，想了想又是疑问，“你……跟她共事两年，还叫她季小姐吗？”
“公私分明，在公司这样称呼比较方便。”欧信文点头，用勺子搅了搅刚刚端上来的热咖啡。
“真是一场漫长的战斗啊。”钱曼青这下有点儿体会到了，什么叫商场如战场，又说，“对了，信文，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报道，说卓荀现在对钟家的种种是出于报复，这是真的吗？”
“兴许是吧。”欧信文说，“十几年前卓荀父亲创办的产业宣告破产，后来经过调查，钟家的人确实暗中促成此事过。那次变故以后，卓荀的父亲开始失踪
，她的母亲带他出国生活，大概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决心要对付钟家了。”
“果然是因果循环，所以还是为善的好，贾卓荀这样处心积虑，相信自己也不会好过，最惨的还是钟凯特，好好的一段婚姻成了报复的牺牲品，整儿到现在还处于精神不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