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每天都在耍赖》第70章


夜戏也提上来,把其他的部分挪到后天之后。”
“牧秋,不需要这么……”于言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秦牧秋打断了。
“求你了,不要说别的话。”秦牧秋道。
于言点了点头,道:“好,让大喧陪你一起。”
这时大喧带着化妆来了,秦牧秋示意对方为自己上妆。
于言站在一旁,大喧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于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大喧要说什么,于是回了对方一个“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的表情。
片刻之后,于言转身朝现场走去,然后他叫来制片,按照秦牧秋的要求把对方必须在场的戏都提到了今明两天,其中还包括几场夜戏。
之前为了照顾秦牧秋的身体,排通告的时候于言特意在里头插了别人的场次,这样秦牧秋就能有休息的时间。这样一来,把工作时间抻长,很容易就能空出几天的时间来。
秦牧秋什么都没说,于言也什么都没问,但是那通电话的内容不言而喻。秦母向来不在秦牧秋工作的时候和他通电话,即便来电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如今秦母突然说秦父不太好,要他抽空回去看一眼,连大喧都能猜到结果。
秦牧秋收拾妥当后便坐在车里等着,他心里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唯独在最后给自己留了一线希望,事情只要没有说明,总还是可以存一丝侥幸的。
即便方才通话的时候,秦母对秦牧秋能讲话了这件事都没表示任何的惊讶,秦牧秋依旧给自己留了一个解释,母亲向来是个不太爱大惊小怪的人,也许是被父亲的病急坏了。
人人都有自欺欺人的天赋,只要遇到了坎儿上。
于言深知这一点,所以秦牧秋既然打算抱着那点侥幸度过这两天,他便毫无怨言的陪着。劳累是一剂良药,脑袋里没有空余的时间胡思乱想,心也就暂时麻木了。
于言把秦牧秋第二天的戏都提到了当天,为了遂秦牧秋的意,他硬是狠着心加了三场夜戏,当天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秦牧秋突然讲话这件事并没有成为大新闻,一来他一直不讲话是不是出于刻意,别人心里也没底,二来他今天在众人面前依旧保持了沉默,所以没引起什么注意。
“小方去弄点宵夜,陈溪和牧秋一起去我房里开个小会。”随后他又点了执行导演和制片主任的名字。
几人凑在一起吃了点东西,于言把明天的拍摄计划说了一遍,随后制片主任和执行导演便散了。陈溪大概陪着把自己明天需要参与的戏份顺了一遍,随后也离开了。
“今晚在这儿睡吧,爱谁睡。”于言伸手抱了秦牧秋一下,不等对方回答便将人推着进了浴室,道:“快洗澡,洗完睡觉,明天还早起呢!”
秦牧秋难得没拒绝,也不管自己留宿在于言这里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快速的洗了个澡,然后钻到于言的被子里睡了。于言怕过分的举动会让对方胡思乱想,于是什么也没敢说,什么也没敢做,就安静的陪在一旁老老实实睡了一夜。
两天紧锣密鼓的拍摄,秦牧秋一丝闲暇也没有,直到临出发前的早晨,他才略略有些回过神来。临走前,他拒绝了于言要送他去机场的要求,抱着于言说了句:“好好拍戏,别让我分心。”
目送秦牧秋和大喧的背影进了电梯,于言回房后拿出好久没抽的烟,一口气连抽了好几支。他很想陪着秦牧秋度过这一切,可是秦牧秋需要的不是他的奋不顾身,而是能在对方离开后,让整个剧组不因为对方的离开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那一刻,于言突然觉得很遗憾,遗憾自己没能在彼此更年轻的时候相爱,那样就有为对方不顾一切冲动行事的资本和理由了。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由于时差的缘故,飞机落地后依旧是早晨。秦牧秋一路上都非常平静,甚至睡了很长的一觉。
他开机之后便收到了秦母的短信,说有人来机场接他。秦牧秋拿着手机回复道:“我自己打车过去,哪家医院?”
秦牧秋拿着手机等了好久,没有收到秦母的回复,不知道是没看到信息,还是……秦父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出了通道,秦牧秋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熟人——秦父的忘年交,一个比秦父小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秦牧秋的印象里,这是父母在国外最亲近的友人,没有之一。
为什么不是随便哪一个年轻的学生来接机?为什么是父亲这么重要的朋友来接机?
秦牧秋脚步一顿,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几乎也要消失殆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终究还是要离去,来不及说一句,一阵风掠过,放开还有温度的手。”——李健《想念你》
第62章
秦牧秋上次来这座城市是前年的春节,尽管这里的气候和国内相差无几,家里也一直吃的中餐,但秦牧秋还是待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回国了。
独立太久的成年人,就像一个拥有了自己领地的野兽,回到父母的家反倒不像是归途,而像是拜访。
车子载着他和大喧在空旷的公路上行驶,秦牧秋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却始终留意着路边的标志。他认得,这是回家的路。
“你多久没回来了?”开车的男人问道。
“前年春节前回来的,去年本来是要来的,在机场出了点事故。”秦牧秋道。
旁边的男人闻言叹了口气,道:“你爸之前一直张罗着要给你治喉咙,没想到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好了。”
秦牧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始终悬着落不了地,他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问道:“uncle,我们不去医院吗?”
男人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目视着前方的道路,竭尽全力让自己语气平静的道:“你接到你母亲电话前的一个小时,你父亲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过世了。后事是按照国内的习惯办的,灵堂设在家里,等着你来见最后一面。牧秋,你要节哀。”
节哀,这恐怕是中国所有的词语中,最饱含同情却又最不近人情的一个。
秦牧秋艰难的保持着清醒,眼前的视野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他别过头看向窗外,却只看到了一片迷蒙。失去父亲意味着什么,他过去从未想过,如今再想却也毫无意义了。
车子停在家门口,大喧红着眼睛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他思绪一片混乱,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哭得很狼狈了,只是凭着本能任由大喧搀着他往家里走去。
因为他的到来,灵堂里又响起了零星的抽泣声,秦牧秋眼睛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对着门口的灵柩。他一步一挪的走近,终于看清了自己已故父亲的模样,和生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换个地方,他真的会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
秦牧秋木然的站在那里,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那种他从前只听说过却未曾经历过的感觉,因着他的缘故,父母和于言乃至大喧都算经历过,如今终于轮到了他。
这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人生在世,谁也逃脱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扶着他的肩道:“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秦牧秋经人提醒才如梦初醒,勉强找出一丝理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去了母亲的房间。秦母已经过了最崩溃的那段时间,这会儿看上去倒是比较平静,只是和秦牧秋一见面,又忍不住抱着他哭了一场。
痛哭过后,秦牧秋总算是平静了许多。先前去机场接秦牧秋的男人,以秦父好友的身份帮忙料理的后事,出于尊重他在一些细节上询问了秦牧秋的想法,秦牧秋未曾经历过这些,所以也没提出相左的意见。
后事因为秦牧秋的到来而很快进入了尾声,遗体告别之后,便是火化和安葬仪式。秦牧秋自始至终都像做梦一样,虽然难受是真真切切的难受,可料理完一切回到家里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像一场梦。
突然之间,他就没有父亲了。
夜深之后,大喧睡了。秦牧秋去看了一眼秦母,见对方睡得还算踏实,于是自己轻手轻脚的去了书房。
秦父是个搞学术的人,书房里混杂着各种专业相关的书籍。秦牧秋自幼对父亲的书房就敬而远之,所以他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书房,里头放的都是些解闷儿的杂书,即便是表演相关的学术类书籍,他都很少会收集。
如今,物是人非,秦牧秋再去看书架上一排排曾让自己敬而远之的书名时,心里的滋味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仿佛那些陌生而枯燥的文字,如今都因为父亲的离世而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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