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最佳黑粉》第46章

小皖本名不叫小皖，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是来自安徽，所以大家都叫他小皖，他是一名孤儿，大约二十二三岁，故事开场的时候在一家私人餐馆里打工。
剧本前面的备注里，能给到的信息就这么多，试镜者需要自行揣摩这个人物的背景、性格以及心理状态，乐辰盯着手中的这一个选段，陷入了沉思。
第一个人上去表演了，秦拾本来是跟着孙意枫过来纯围观的，现在却忽然被对方抓包，让他上去和来试镜的演员对戏。
秦拾的表情很郁闷：“孙导，你这该不会是故意把我叫过来的吧？”
孙意枫卖了个关子，“哈哈”一笑道：“你猜？”
秦拾：“……”早知道今天就不应该来的。
根据剧本里描述的情节，米郁的身份是一名警察，他和小皖目前的状态或许是一对恋人，小皖声称自己杀了人，被关进了警局，但米郁始终相信人不是他杀的，为了知道原因，他调动了警局里面的关系，趁别人不在的时候私下进来，为的是想劝说小皖翻供，承认那个人不是他杀的。
现在秦拾正在和一名前来试镜的年轻人对戏，那人也算是圈里的一枚小鲜肉，名声很响，据说之前曾在国外混过，现在回国发展，自带了很多粉丝，也是演小皖这个角色的一个不错人选。
看来孙导挑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就是不知道之前为啥会看上乐辰？
这个问题乐辰自己也没想明白，只能心里“呵呵呵”三声，抬头去看秦拾和那枚小鲜肉对戏。
封闭的看守所里，秦拾饰演的米郁在“小皖”的面前坐了下来。
小皖抬起头看他。
秦拾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秦拾才终于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小皖”说：“人……是我杀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饰演小皖的那个青年好像被秦拾忽然抬高的情绪惊到了，怔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和他有仇……”
“你怎么会和她有仇？她是一个外围女，你一连夜店都不敢去的人，你说你和她有仇？”
“我……我就是和他有仇，我图她的钱……”
“你怎么不说你图他的美色啊？”秦拾被他气得都笑了，“先奸后杀，嗯？那岂不是更合情合理？”
青年：“我……”
“咔！”孙意枫在一旁道，“好了，下一个……”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剧本的内容才演到一半，孙意枫这一声咔喊的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有人能揣摩得透导演的心思，试镜继续不疾不徐地进行着。
为了更好地还原拍摄现场，室内架了两台机器，一台对准秦拾的那个位置，一台对准“小皖”的四十五度角，也就是说其实这一次的试镜，秦拾的压力更大，为了不让前来试镜的演员出戏，秦拾每一次的配合都力求做到完美，但几回合下来他也有点累了。
“导演，”秦拾回过头对孙意枫说，“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在场的人都笑了，孙意枫也觉得今天这么做有点对不起秦拾，连忙道：“休息几分钟吧。”
在场的人都松懈下来，已经试镜完的都去了外面等通知，面前室内剩下的就只有乐辰、张维，还有另外的一个年轻演员，其实在这儿等的时间越久，对之后临场的发挥就越不利，因为看过了不同人的表演之后，人的思维会造成一种定式，不自觉地就会去模仿前人的表演，而更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表演在导演的心目中是不是真的符合人设，也许你本来有自己更好更合适的想法，这么一搅和也被别人给带跑了。
所以乐辰趁这个时间冷静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孙意枫在一旁道：“我们继续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乐辰，乐辰站了起来。
“别紧张，”秦拾笑了下对乐辰道，“按照你平时的习惯来就好。”
乐辰点了点头，在场地中央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杀人？”秦拾说。
乐辰两只手腕贴在一起放在桌前，一脸平静地说：“人是我杀的。”
孙意枫的眼神变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和她有仇。”
“你怎么会和她有仇？她是一个外围女，你一连夜店都不敢去的人，你说你和她有仇？”
“我就是和他有仇，我图她的钱！”
秦拾静了一下，而后怒极反笑：“你怎么不说你图他的美色啊！先奸后杀？嗯？那岂不是更合情合理？”
“我随你怎么说，”乐辰别过头道，“反正人就是我杀的。”
秦拾忽然拍案而起，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乐辰被动地被他提了起来，转过头盯着他。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皖，你最好听我的话……”
“我杀了人，郁哥，没用的，你帮不了我，我杀了人，我真的杀了人！”
这三句“我杀了人”一句比一句音更重，秦拾拽着他领口的手在微微发抖：“我不相信。”
乐辰默默地和他对视，最后眼中隐约闪烁出泪光，哽咽地叫了他一声：“郁哥。”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人，我不相信……”秦拾也哽咽了，然后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乐辰一下子被吓到了，之前的几个演员和秦拾也有演到这一段的，但因为摄像机位并没有同时正对着他们两个人，所以秦拾和那几个演员之前自然而然都是用的借位，但是到了他那里，怎么一下子就直接亲上来了？
有个人在后面鼓起了掌：“好，咔咔咔，演得不错！”
秦拾松开了乐辰，乐辰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他尴尬地抬手抹了抹嘴角。
“这次的状态不错嘛……”孙意枫一边鼓掌一边走过来道，“你是被乐辰带入戏了吧？”
秦拾说：“导演，你今天到底是来选角还是来挑我刺的？”
“哈哈哈！”孙意枫笑道，“我看下面也别挑了，就你吧！”
乐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孙导这是在跟自己说话，瞪大了眼睛。
“你别吓他，”秦拾在一旁插话说，“后面还两个人呢，再看看吧。”
张维坐在那儿脸色已经变了，他今天本来是想借叔叔张海鸣的关系走后门进来拿个男主的角色来演一眼，却没想到半路碰上了老对头，还被他们莫名其妙地给截胡了，他能不气吗？
“我觉得不用了，”孙意枫执意道，“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小皖，乐辰，而且你刚才对于角色的理解很到位，他们之前演的都有一股心虚感觉，觉得是自己杀了就该底气不足，而我要的感觉，是一个人在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演戏，这种在戏中演戏的感觉，是他们没能演出来的。”
乐辰：“也就是说，小皖其实并没有杀人？”
孙意枫神秘地笑了一下：“不剧透，全看你怎么理解。”
乐辰心说这导演也太会故弄玄虚了，一开始什么背景也不说，就让人这么抓瞎演，还好他这次误打误撞摸到了点，要不然的话那岂不是又没机会了？
“哼”了一声，张维忽然站了起来。
孙意枫循声转过头看他，就听见这位高傲的大少爷不冷不热地在那儿道：“什么名导演，还拿了奥斯卡奖，也不过就是徒有虚名。”
张海鸣也跟着站了起来，口气严厉地道：“张维，你爸是这么教你跟别人说话的吗！”
看见张海鸣朝着这边看过来，乐辰连忙弯腰朝他鞠了个躬：“海鸣前辈。”
“嗯，”张海鸣淡淡地道，“后生可畏，孙导，我这还有事儿要忙，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
孙意枫道：“海鸣大哥，您是懂电影的，下回我这儿要还有合适您侄儿的角色，一定不忘了通知您。”
张海鸣没有回答，带头离开了试镜厅。
张维瞥了秦拾和乐辰一眼，虽然心里不服，但张海鸣都走了，他也没办法，只好也跟着离开。
最后的一个演员也告辞了，现场就留下秦拾、乐辰和孙意枫带来的人，因为角色定下来了，孙意枫很高兴，忍不住道：“走，咱们仨一起出去喝一杯交流下感情。”
☆、第四十七章（二更在这）
饭桌上，孙意枫对秦拾道：“你也知道我这部戏，成者，一刀不剪，败者，剪得完全没法看再给你上映，我也不求票房能怎么样了，直接送去拿奖比较关键，但说实话，我这些年穷惯了，说不想赚上一笔那肯定是假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