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孩子复仇记》第79章


林然一甩手,爽气的说:“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时时粘在一处的。让他别来烦我,我和乐儿正好聊天。”
吕青山答应了。笑嘻嘻的一边和人打招呼,一边往外走。
看得出,小吕是个人材,三教九流,男男女女,无有不识。人人都能哈拉得上一句半句甚至数十句。
在与吕青山攀谈的人当中,有一个女的似乎格外不同。
窄脚裤,平底鞋,顺耳短发,朴素如学子,五官平凡,凤眼妩媚多情。和吕青山说话时,一头黑丝掩在颈边。
隔那么远,林然看见,吕青山与那个女人仿佛什么也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一阵风哗的吹过。
依旧是衣香鬓影,欢声乐语。
丁乐儿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不停的晃荡,嘟着嘴说:“男人们真没趣。算了算了,懒得理他们。咱们且自己乐,花他们的钱,用他们的人,就图个痛快!”
这一夜林然饮得大醉。
宗之伟抱怨说:“一点做人老婆的自觉都没有,老公在外头挣钱这么辛苦,怎么没想到要给老公做碗汤,泡杯茶,按摩按摩解解乏呢?还要我服侍你,你这个坏宝宝。”
宗之伟满脸堆笑把林然抱起放进浴缸,精油,沐浴露,玫瑰花,可着劲儿的往里头放。
宗之伟的一双手自然也没闲着,能揩油处绝不手软。
只可惜他下手越黑,越是累着自己。
林然,一入手就睡着了。
一副全然松驰的模样。在店里,宗之伟可是看见好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对着林然在流口水,还议论说:“这个妞儿纯,一看就是处。”
这处不处的又有什么好在意。
他只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
宗之伟小心翼翼把林然安顿好。又坐在床边恋恋不舍的看了好一阵。这才去到客厅,把电视开成静音。半躺在沙发上,松驰一下紧张的神经。
今晚收到的钱,他分成三份。一份是家用,一份是林然的零花,还有一份是将来宝宝的奶粉钱。
宗之伟笑。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看不停颤动的号码,随手就接了。
“是,她很好,慢慢的,要给她时间。我们都要向前看,伯父你说得对。”宗之笑轻笑,“爸爸。晚安。”
是林楚的电话。
无非是问些林然的起居,宗之伟的生意,还有就是家庭聚会的事。
林楚特意在电话里说:“然然妈妈昨天还到我这里来坐了坐。说起当年的事,只觉得是个笑话。”
宗之伟知道林然心里有恨。
昔日,他不也是如此这般那般的恨着老宗。
可这世上的事,哪一桩哪一件能够抵得过光阴的搓磨。
林楚老了!
年少的风流,曾经的浪荡狠毒与野心,如今俱化做一片息事宁人的心肠。
所求不过余生。
宗之伟就不信,林然会不懂,什么叫做顺水推舟,予人以利,与己方便!
老宗曾说:你妈妈的气性若不是这样的大。我们这个家也不会就此散掉。
女人嘛。多是如此,宗之伟觉得,然然本性善良,只是被仇恨迷住了眼,所以才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这六字用来形容林然与林楚的关系是最妥当不过的。
他不能让然然做出日后让她自己后悔的事。
老宗曾经那般让他感觉到屈辱,到最后他们却都能象真正的男人一样把酒言欢。
女人,终归是要小气些。
宗之伟笑着轻手蹑脚来到林然床边,看了好一阵,这才满足的依偎着睡去。
第二天林然就再也不肯随他去店里。
林然嚷着说:“没意思透了,闹得很,看着一群女人对着你流口水,真是让人郁闷。”
她不去也好。
省得碍事。
宗之伟到底是不放心,一日照六七餐给林然打电话。只肯把她拘在屋里,不肯让她外出。直到医生说,拄着拐杖走也没什么。这才松了口,允许林然偶而坐电梯下楼,去花园坐一坐。
在这段时间,林然的手机倒也清静。除了几条短信,连问候也没半个。
钟泉倒是跑了六七趟,每一次也不敢多呆,只是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食物,为林然整理冰箱。然后在临走之前,眼巴巴的说:“妈出钱,给你们好好装修一下房子吧。”
这世上,不是每一个女孩儿都能有她这般的福气。
冥冥之中,林然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天空中冷冷的对她说道:“你就做吧,不做死就不会死。林然,难道你想死?”
她不是没有死过。
最绝望的时候,海水冰凉的漫过头颈。阳光灿烂,眼前一片湛蓝。耳边是男人与女人的调笑,和孩子们的嬉闹。
你傻啊,痛痛快快的用钱该有多么好!
林然对自己说:这才是她理应过的日子啊。
她安静了好久,一个人,窝在家中,做一个贤淑的女孩子。
她腿上的伤,一日好过一日,而每一晚,宗之伟都象个孩子似的抱着她欢喜亲昵说:“真好,然然,是真的好。”
终于熬到可以去医院复检那一日。
林然坚持说:“我自己去吧,本来就是已经好得利索了,你陪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去忙,我去医院走一圈 ,就过来找你。”
医院照例是热闹的。
一个老女人嚎哭道:“你是我养大的,居然敢对我不孝。信不信我让你身败名裂,再也不能抬头见人。”
仲家成站在一侧,既不反驳,也不出声安慰,木木的没有一丝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笔下的小孩,都不太乖。
、75
医院是什么地方,是生死门。有病无钱,悲剧天天演,象老女人这样没有演技含量的嚎哭,真是半个粉都吸引不到。
连林然都没兴趣,她瞥了一眼,就缓步上楼准备看诊。
电梯太挤了。她一个半残疾根本没法享受那种福利。
骨科在七楼,林然扶着楼梯,暗暗为自己鼓劲:加油。
仲家成快速跑到林然前面半蹲下来,示意她伏到他背上。
林然骇笑。一错身躲过,自己走得稳稳的,任由仲家成在后头不声不息的跟着。
排号,看诊,交费,拿药,入治疗室。
小护士喊:“你的家属呢?家属在哪啊?你一个骨科病人,没人陪着怎么行?难道想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这伤筋动骨可得一百天。”
仲家成立刻跳上前喊:“我,我在这儿呢。”
他直接抢了单子就跑,办完杂事陪着笑脸对林然说:“为了下半辈子,你就忍一忍。事情一办完,我就立刻闪人,你想见也见不着。”
林然再狠的性儿听到这话也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只能讪讪的应了。看着对方忙前忙后。
这中间宗之伟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林然说:“好着呢,一点没事了。今天人少,半点不打挤。我办完事,这就准备去逛街。你不用陪我。自己去做事吧。”
仲家成手里拿着药站在边上,突然在人潮里对她说:“你喜欢那个人,但是你不愿意依靠他,因为不信任。”
嘿,别蹬鼻子上脸的。
仲家成又说:“你今天在医院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生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和外遇的男人一起把家里的财产席卷得干干净净扔下了我和我爸。现在她老了,境遇不好。人人都说我应该看在生养一场的份上,照顾好她的晚年生活。可是,我不愿意。在别人眼里,谦和体贴善良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放弃前嫌,尽一点生为人子的本份。哪怕赔上我的名声,我的前途也在所不惜。”
仲家成蹲在林然跟前,“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哪怕象刚刚那样,在医院门口冷冷的瞥我一眼也不行。”
林然问:“你失业了。”
“嗯,当然。”仲家成倒说得象没事人。“只能自己创业了,十年以后,你就到胡润财富榜上去查我的名字。”
林然噗的笑出来,“公司上市之前别忘了通知我,如果有原始股能够拿来分分,那是最好不过的。”
仲家成抬头看她,双眼闪闪发亮,那是小狗望向主人才有的表情。
他说:“如果她接着闹下去,你知道的,我是做幼教。名声坏了,我的职业前途也就完了。”
林然梦噫一样应道:“天大地大,哪里寻不到一个容身之处。你不必向人解释,更不必妥协。你要听从的是自己的心。你的心只有一颗,每一次跳动时的抽痛都铭刻在骨血里。如果你在这世间能够找一人或是一物可以替代这种痛,并能自己佯装满足。那是上天赐予的福份————-却不是人人都能拥有。至少,我没有。”
“我也没有。”他回答的时候眼里浮上泪水。
四周全是人,痛苦的j□j,绝望的苦恼,欣喜若狂的离去————那是痊愈的人。林然觉得,此生她是没有这种希望了。
“我,真是狠毒。”
仲家成劝她:“杀敌八佰,自损三仟,你这是蠢。”
林然瞪着他,“你这是欺负残疾人。”
他们同时笑起来。
小护士从林然与仲家身边走过,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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