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爱情》第7章


夜晚很安静,不,是寂静,我一个人独处于这寂静至绝望的世界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
生活放弃了我
周末的时候,我去PUB,那里有许许多多如我一般寂寞而冷漠的青年男女。我跟他们一起喝烈性的酒,跳鬼魅的舞,尽最大可能地扭曲腰肢摇摆身体,我们目光对视,但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PUB里面的人越多你越会觉得寂寞,仿佛置身于藤蔓疯长的花园,你被它们缠绕,它们让你的身体无法动弹,你不得自由却又甘之若饴,看它们一丝一丝地生长,一寸一寸地爬进你的身体,你知道,终有一天,等它们足够长足够结实的时候,你会死在它们身下,它们会伸进你的鼻子和口腔,掠夺你生命中最后一口氧气,在你倒下的时候,它们会在你身上开出美丽的花,于是,你就在花儿的艳丽中寂寞地死去了。
我身上的某种东西已经这样死去了,它死在了这个我只生活了一年多的城市里。
人生便是如此,总是由生而死,这一趟单程的路,你注定得一个人走向终点。
有一天晚上,我居然在那里遇见了于钦,彼时的我正在研究一种名叫“特吉拉”的烈性酒,他向我走了过来。
“小舞,你怎么在这里?”,他一脸的惊讶。
我斜眼看了看他,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他皱眉,“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不屑地看他,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抿了抿嘴说:“关你屁事?”
他大概是受不了我说话的口气,居然气鼓鼓的瞪我。
我一口气把酒杯里的酒喝完,然后对他说:“我这样的女人,不就应该在这种地方花天酒地吗?你说呢,于钦?!”说完我便斜眼睨他,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然后我转身过又问酒保要了一杯酒,正准备再喝的时候,于钦居然来抓我的手,我迅速地缩回了手,用拿着酒杯的手指了指门外,对他说:“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再碰我,我就喊非礼!”
终于他走了,不过没往门外走,而是往PUB里面的包厢。
我在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人头攒动的混沌空气里。
过了一会儿,我转头问酒保小七今天是星期几,又让他算算是不是今天不适合外出。小七是星座迷,很快便帮我算了出来。
“小舞,你今天不该出门的……”,他很郑重地跟我说。
“为什么?”我懒洋洋地问。
他BLABLA地说了一大堆,酒吧里太吵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事实上我也不打算去听清楚,老天爷若是要眷顾我的话早在我出门的时候就应该警示我,而不是在我已经遇见了倒楣事之后才有小七的说法。
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晕了,“特吉拉”不是女人的名字吗,怎么能这么威猛呢?!
“我得回去了!”我对小七说。
还没走出酒吧的大门,我便迎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抬头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我张了张嘴,却没叫出他的名字。
“你……谁啊?”我舌头有些转不过来。
他扶着我的胳膊,“我是赵君卓——”。
“哦,赵君卓,你好,我要走了,拜拜!”,这一句我说得很流利。
他拉住了我:“你喝醉了,小舞!”
我打了一个酒嗝,目光迷离地看着他,最后承认了他的话,“是,所以我要回去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跟着这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PUB的大门,迎面就是一阵冷风,胃里顿时一阵排山倒海的翻腾,我捂着嘴想吐,可晚上我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一阵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他把我扶上车,为我绑好安全带,坐定之后,我觉得胃里好受一点了。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你是赵君卓?赵君卓怎么可能在这里?!”,我自言自语地说。
他转过头来看我,我也看他,天,这个男人真的长得很像赵君卓,我睁大了眼睛。
我的样子大概很滑稽,他想笑,但很快又忍住了,我听见他在低声咆哮:“天啊,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最受不得这样的问题,立即就恼怒了,可我没有马上发作。
“赵君卓,你不在C城当警察吗?怎么也跑来这里鬼混了?”,我懒洋洋地问。
“你还知道是鬼混啊?!”,他居然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对我说。
“嘻嘻,我愿意,关你什么事?”我笑。
“……”他被我呛得没词儿了。
“赵君卓,你要带我去哪里?酒店还是宾馆?”我看着窗外飞往向后倒退的风景,吃吃地笑。
我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手上的青筋都显露无遗,哈哈,这可怜的孩子要被气疯了,我更加地乐了。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我在惯性作用下身体突然向前,还好绑了安全带,我的脸没有和前挡玻璃亲密接触。
“你住哪里?”赵君卓缓缓地问,大概已经快忍不住了。
我继续笑,最后指了指后面,他动作倒是很麻利,方向盘转了几下,车子便换了一个方向。
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叫停车。
他把车子靠边停好,然后皱着眉头看我。
“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我不看他,捂着头说。
“你没吃晚饭就跑出来喝酒?”,他用不能置信的口气问我。
我抬头,翻了一白眼过去,“是啊,怎么啦?!”
车子最后开到一家灯火通明的饭店门口停下。
赵君卓走在前面,隔着我有半米的距离,我步履虚浮,左一下右一下地跟在他身后,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他像是屁股上长了眼睛似的居然扶住了我,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无力,索性把身体全部靠在他身上。
终于坐好了,服务生来点菜。
他把菜谱推到我面前,“想吃什么?”
我一把推开菜谱:“我要喝粥——”,我用的是那种任性得近乎无理的语气。
服务生好脾气地翻开菜谱开始介绍各式各样的粥。
我趴在桌上,根本不听他的介绍,握着拳头敲桌面:“我要喝白粥!”
钢化玻璃的桌子被我敲得很响,很多人在看赵君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会拂袖而去呢?
“给她一碗白粥……”,他不动声色地对服务生说。
很快便有白粥端上来,我斯文全无地开始喝粥,发出很不动听的声音,赵君卓在喝茶,像我是透明一般。
我放下碗:“我想吃馒头!”
他把服务生叫来。
“不好意思,本店没有馒头……”,服务生很为难。
我用拳头敲桌子,“我要吃馒头!”
“有面粉吧,有面粉就去做!”,赵君卓一字一顿地说。
服务生匆匆离去。
我继续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桌子对面的赵君卓。
“不是吧,你真把自己当成是我哥了?”我讥讽他。
他不说话,慢条斯理地饮茶。
这孩子真是好脾气,我没辙了,伸出手开始用勺子玩碗里的粥。
四十分钟之后,馒头上来了,我却快睡着了。
“打包吧!”他站起来拉我。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往外走,身体的重心全部在他身上。上车的时候,他用一只手环着我,一只手去开车门,我扭了扭身体,转过身去探出双双臂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上。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温暖,但依旧陌生。
他僵在那里,车门还没拉开,那只放在我腰上的手却抖了一下。
我踮起脚尖,想去吻他,他把头往后仰了一点,避开了我的嘴唇。
我停在那里。
“君卓哥,你不想吻我么?”我低低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他不说话,眼睛却不敢看我。
我的手像藤蔓一样爬上他的腰,一寸一寸地往上移,最后停在他的颈下。
“真的不想?”我轻声问他,嘴唇一点点地靠近。
他没有再往后仰,也没有向我靠近,只是僵在那里,我的唇落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触着,不深也不浅。我听见他的呼吸,由轻而重,由缓而急,他的胸膛在上下起伏,即使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度。
凌晨两点半,我觉得自己很冷,我需要热量,哪怕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也要尽量地延长在这个世界喘气的时间。
我的手又开始慢慢上移,它很冷,蛇行般滑到了他的后颈窝。一阵冷风袭来,眩晕接踵而至,我又觉得浑身无力,头一斜直接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对他说:“赵君卓,我冷,你抱抱我!”
他停顿了片刻,忽然一把抱住了我。
与拥抱接踵而至的是他的亲吻,他像是要把我吃掉一般在吻我。是的,这个在法律意义上是我的哥哥的男人正在疯狂地吻我,他不是警察么,警察不是捍卫法律的国家机器么?这世界多么搞笑,原本该保卫法律的人却在身体力行地触犯法律。
而我却在回吻他。
为什么不行?
这个冰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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