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主回忆录》第54章


我哪里管得了这些,一边往他身上扑,一边说:“都是江湖人不要客气啦……”
他又躲闪开我的魔爪,继续叨叨:“你到了我的地盘,理应当入乡随俗听我一听。我也不是个繁文缛节的人,但我若是想抱一个女子,也不能这么随便地就抱了。”
我说:“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上下左右地瞧瞧,随后说:“总得找个隐秘之处方为君子嘛。”
我豪迈地问:“哪里隐秘?”
他眼神里有写疏狂,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纵身一跃跃至榕树繁茂的枝干上,被层层绿叶严密地遮挡起来。我抬头望着树叶之间零星的缝隙,隐隐地落进熹微的阳光,他抱着我一直微笑,好一阵之后我说:“光正好打在我脸上,还算隐秘吗?”
他忽然低头将要吻到我的唇上,我没有料到他有这一招,一紧张闭上了双眼,都还没来得急撅起小嘴,便感觉嘴边触到了一处说软绵绵的物什上,我还道是他的嘴唇,配合地亲了又亲,就差吐舌头了。
“咳咳,咳咳,先睁开眼睛瞧一瞧。”
我猛地睁眼,惊觉我和孟小宝两人都吻在一个小孩的手掌上。
而且这小孩定然有时间没洗手了,咸得很!
我很生气,我生气是要他付出代价的。我说:“小鬼!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收拾你。”我话音没落,便想将他推下树干去。
小孩突然大叫:“我是你的儿子叶小酒!”
我的手滞在半空。
孟小宝倒是很精明,他一愣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赶快问我:“这是你和谁的孩子。”
我脱口而出:“我夫君啊。”然后我听到那小孩嘿嘿地蹲在一旁憨笑了两声。
孟小宝作思考状说:“你方才说,我是你夫君?”
我点点头:“我的夫君就是你,你是血沧澜。”
孟小宝作疑惑状:“其实方才我便觉得,你说的血沧澜可能是我。那这么说来,这个孩子是我儿子咯?”
我继续点头:“你说的没错。”
孟小宝支手托腮思索一阵说:“我还是回去问问我爹,我最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没了印象,但我的事情,我爹他老人家门清。”
说罢他便跳了下去,一溜烟的便不见了。
只剩下那个自称是我儿子叶小酒的家伙,我瞧了瞧他,大约□□岁,长得倒是挺可人,可人得我想狠狠捏他白嫩如笋的脸。
我为了辨明真伪于是问他:“你说说,你多大了?我多大了?”
叶小酒翘着二郎腿仰在树干上,在阴凉处舒舒服服地吹着风说:“我今年九岁,乙酉年三月七日戌时的生辰,娘亲你的生辰是乙亥年二月初六,属猪。”
我掰着指头数了半天,终于弄明白我今年原来二十五了。他说得这么仔细,说不定真是我儿子。我思索脑子里的线索,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儿子,九岁大,名叫叶小酒。
可奇怪的是,我和我的夫君血沧澜的儿子,既不姓血,也不醒孟,更不姓秋,却是姓叶,我不明所以:“你为什么姓叶不是姓血?”
小孩眼睛轱辘轱辘转了转:“你的娘亲,她姓叶。因为你怀着我时同你夫君失散了,在母家住着便姓叶。”
我忽然想起了叶痕:“那我和一个叫叶痕的,是什么关系?”
小孩爽快答:“你二表哥。”
孟小宝很快跑了回来,他纵身一跃轻飘飘地上树,功夫好得令人侧目。我说:“夫君夫君,你爹怎么说?”
孟小宝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小孩叶小酒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要说便说。”
孟小宝于是继续摇着扇子,正襟危坐地说:“我爹说,我的原名的确是叫血沧澜。但他说这个名字给我带来诸多厄运,以后是不能再唤的了。”
我郑重点头:“公公既然如此说,那我以后也叫你孟小宝。”
孟小宝笑说:“以后只许叫夫君。”
他的笑容让我心神荡漾,但一旁的叶小酒却十分不乐意,干脆身子一歪横在我们两人当中,不让孟小宝碰到我分毫,嘴中喃喃:“少儿不宜,教坏孩子谁负责?”
我虽然将信将疑,但却十分想揍他一再坏我好事,我掌心竖起来,却被孟小宝一把抓住:“娘子这样可不好,怎么能随便打小孩子。”
我没好气地说:“那坏消息呢?”
孟小宝忽然愁眉苦脸地合起折扇,叹口气说:“坏消息是,我爹在圆觉洞中沉睡五年,圆觉大师与鸣光施主也呆在洞中常年不出世,所以对我究竟在哪里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不是十分清楚。”孟小宝说完,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似乎要冲过来揍他,于是切切地说:“但是姑娘,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如此熟悉,这是我失忆以来内心最为澎湃的时候。我有六成把握,这孩子的确是你我的。而且普天之下,难以找出两个容貌在我们两人之上的人,而这个孩子的长相已清秀到前所未见,这样来说,便又多了一成。”
叶小酒可怜巴巴地摇晃我的手臂:“娘亲,你瞧瞧我,娘亲,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娘亲呢?”
我倒还没有心疼,孟小宝忽然将叶小酒一把揽过去,眼泪婆娑地抱紧了他,抚摸着他的细嫩脸蛋说:“孩子,你受了这些年的苦,爹爹知错了。爹爹往后一定加倍疼爱你。”
我瞧着他的模样不禁肝火旺盛起来,伸出手背在孟小宝额头试了试体温,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装儿子没节操
孟小宝以大户人家公子的派头,邀请我与那小孩叶小酒一同去吃饭。我们爬山爬了许久,越爬叶小酒越是高兴。他似乎是来过这个地方,不停地说起许多年前我如何如何带着他在这山上玩耍。
他握上我的手,仰着脑袋跟着我说:“以前娘亲带我在这灵鹫峰的山下吃肉串,我咬了娘亲一口,娘亲哭得稀里哗啦。”
我黑着脸睨一眼孟小宝,他果然像看笑话一样地瞧着我,将我愚蠢的本质看得清清楚楚。我斜眼等着握住我手的叶小酒,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捏疼。
叶小酒的骨头仿佛感觉不到痛感,我捏他他也不叫不哭,实在令我更加着恼。反而我欺负他的模样被孟小宝全然看了去,他将叶小酒的手夺过去,责备地对我说:“小酒还小,你这么打他,他将来会记恨你。”
叶小酒柔软的手掌被孟小宝牢牢抓住。大手包住他小手的那刻,我明显感觉叶小酒浑身颤了几颤。孟小宝强拉着他,还时不时拍着他的脑袋。
叶小酒似乎对脑袋很紧张,每次孟小宝拍他的脑袋,他都会牢牢地按住他头顶的四条小辫子。我不知是不是正午日头太大,那阳光洒在他的头顶,我分明看见几根银丝掩盖在浓密的黑发下面。
叶小酒被他攥着很不自在,数次想将手臂抽身回来,却被孟小宝更紧地拉住。我看这孩子闹腾得很,于是对孟小宝说:“夫君,他是在捣蛋,大不了他再闹便不给他吃饭,看他敢不乖么。”
孟小宝护短地说:“走了这么久的路,小酒恐怕是累了。你看他这皮肤,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这胳膊这腿,已经软得像柿子一样。”孟小宝一边说一边对叶小酒上下其手,叶小酒悲催地望着我,可怜兮兮地模样好像快哭了。
这时孟小宝放了一剂猛料,彻底摧毁了叶小酒的精神。我的夫君孟小宝说:“小酒,来,爹爹背你。”说着蹲下身子,臀部半撅,友好而热烈地企盼着小酒爬上来。
我平时走路如飞,孟小宝更是飘逸,但小酒这孩子着实慢得很。我已经饿得要命等不及了,孟小宝背他倒是能走快些。我说:“叶小酒,你爹要背你,还不麻利地爬到你爹背上去?”
小酒忽然暴跳如雷地跑到我身后,将我拉至一边,瞪着一双浓眉大眼气鼓鼓地说:“秋小七,我是身不由己使不出功力来,你一定要将我……将我赶尽杀绝吗?”
一个九岁的小孩,怎么说话都是稚嫩的童音,生气也可爱得很。我被他逗乐了:“你爹背一背你,又怎么是欺负你?难道要我来背吗?而且,我是你的娘亲,不许直呼我名讳!”
我当然不会背他,而是抓起他的后领将半人高的他提起来,直接放到孟小宝的背上去了。
叶小酒闭上眼睛,低低地道了一声:“苍天啊,罢了罢了”,随后便任凭孟小宝拖着他的两瓣屁股,颤颤巍巍地向圆觉洞飘去。
圆觉洞里烛火微光,我还走到深处,便望见几个昏黄的几个人影投在壁上,一个光头,一个长胡,一个披发,一个女子。
我走近了一个个分辨人影,只认出了那影壁上的女子:妖里妖气的司空满。
司空满向叶小酒使了个颜色,叶小酒笑嘻嘻地向其他三人喊道:“圆觉大师、鸣光尊长、剑圣孟伯伯,我是叶……小酒。”
他故意在“小酒”两字上狠狠地着重,我品了品这两个字,着实没什么水平,这是谁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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