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绛》第18章


冷玄皱皱眉头,一声不响地盯着冷无相看。冷无相注意到这视线,也冲他挑挑眉。
上官洌德的心情却不这么悠闲。他一吹胡子一瞪眼:“滚你的冷无相!我呸,你冷无耻!有本事你我单挑,躲在那一群人后头算啥子英雄好汉!”
冷无相将他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拢了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废话少说!”上官洌德一声怒吼,人已经飞向了冷无相。
手一挥,三枚透骨钉先后从上官洌德袖中飞出。这三枚暗器发的极为讲究,在空中成一条直线排着,速度均是十分地快。而再看仔细些,发现快点目标时,第三枚装上了第二枚,而第二枚也急急向前冲了几寸,打向第一枚。因而第一枚到了最后非但没有强弩末势,反而速度更快。
这三枚透骨钉打出,实则只为中这第一枚。如此打法,一般人想不到也更躲不过。然而眼下这第三第二枚纷纷落地了,这第一枚出乎意料地被冷无相口中吐出的一口唾沫星子打湿,又硬生生地被他发出的寒气冻住结在钉上。这钉子重量一大,立刻就失了准头,斜斜向下插入地中。
而这时,那二十几人也随着冷无相的一句“出”,向玄冥教的十一人阵发起进攻。
他们十一人摆的这阵势,虽是杨冷云临时想出的,却威力不可小觑。十一人六人前排,五人后排插空。只要是在他们的包围范围之内,无人能躲得过这漫天飞洒的银针。
刚开始,那二十多人还奋力用武器挥打暗器。但没支撑得一会儿,就听到包围圈中痛呼呻吟声此起彼伏。
解决掉这二十多人算是小菜一碟。待裴冷枢放下手再去观师父与冷无相的战况,心里足足地“咯噔”了一下。
只见那冷无相运足了内力,使得上官洌徳始终只能在他一尺以外的地方不停运轻功变换位置。同时冷无相还似乎口中不停地出言刺激上官洌德,刻意激怒他。
裴冷枢见师父的招式越来越急躁,也渐渐不见了章法,自己心中也跟着焦急起来。如此拖下去不是办法啊。
然而连暗器都奈他不何,又有什么办法能治住冷无相呢?
上官洌德还是和冷无相耗着。手中的剑每每见就要刺到那人身上,却又是差那么一点时被寒气逼得推开来。冷无相甚至连防守的招式都不需要。
边上其他中了迷药的人,不是早早昏迷了过去,就是一动不能动地看着干着急。
少林方丈本净本是盘膝坐着调息的,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好!”这话音还没落下,上官洌徳已经喷出了一大口血。与此同时,冷无相也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栽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人节~
祝没情人的姑娘们看文快乐~有情人的姑娘们情人节快乐~看文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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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章 迷药 。。。 
玄冥教早心急欲焚的那十人迅速上前围住了冷无相,而裴冷枢则迅速飞到上官洌德身前在他胸前连点几处穴位。上官洌德这才得缓上一缓,吃力地喘着气。而嘴角依旧挂着血痕。
原来刚刚上官洌德为求能伤到冷无相,竟不顾那掌中含的那股强劲寒气。而冷无相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如此,竟也真让他的剑深深刺入左胸口。
上官洌德的心脉暂时是保住了,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起来。
那边荀弃言见了,立刻用眼神示意。裴冷枢领会了,便扶上官洌德起来往庄内走。冷玄见了,对身边的叶清尧轻声说:“这里交给你们了。”便收了针去另一边搀起上官洌德。
而冷无相见冷玄一走,胸口伤口的血也止住了。他突发攻势,袍子跟着人旋开来,鼓着“呼呼”的寒气。那余下不到十人,却是根本拿他无法,让他几个劲掌打开逃了去。
几个人还待取追,钟冷益说:“不必了,追不上的。”话毕,便带头查看四下中了迷药的各位。
这迷药不但药性烈,还似乎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药效。因此除了本净荀弃言等几位掌门人物,其他人都已昏迷多时。
钟冷益切了本净的脉,道:“裴师兄之前给我们的药正好对症,不知他那还有没有。可能还得委屈你们在这儿再呆上一阵子。我去里面看看。”
本净想点点头,却动不了,只说了句:“无妨。”
上官洌德的情况却不怎么好。那一剑刺出算是胸门洞开,寒气便翻江倒海般地侵入膻中穴,此刻已顺着经脉走遍了全身,人也已经神志不清。裴冷枢听了会儿脉,也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玄在一边也有点儿慌:“师兄,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钟冷益寻着了他们,推门进来:“师父怎么样?”
裴冷枢摇头道:“不好。庄外的那些人也没人懂医术……”
“莫慌,我听说那‘乐师神医’近几月人在江南。不如我们先送师父回教,同时也差人去请那神医前来。”
裴冷枢思忖了一番:“那你们送师父回去,我留下帮解了迷药之毒再回去。”
钟冷益一捶手:“差点忘了。你之前给我们的那药丸对症,外头人那么多,不知够不够。”
“那是抗百毒的,并不对症,且我这里也几乎没有剩下。若要这百来号人都恢复力气,得重新找药材熬汤药。”
“那我也留下来吧。”冷玄帮上官洌德将床幔放下,“师兄一人也忙不过来,我好歹做个帮手。”
于是钟冷益迅速返回镇里雇了辆马车,裴冷枢拿了粒之前的那药丸,在水缸里化开,分给众人喝了,缓解了他们全身无力昏迷不醒的状况,内力却一时还无法复原。众人纷纷道谢,荀弃言也再三表示感谢,安排众人在庄中暂住。裴冷枢有列下几副药名,跟荀弃言和本净打了声招呼,带着冷玄去镇中办置。
不消两日,御剑山庄内众人都已恢复了功力,先后离去。本净收到前往北方的那批人马的来信,得知寒水教留于教中的已无几人,他们前去已清除干净。本净放了传信的鸽子,长长叹了一声:“所幸有所收获。只是此番,实在多亏了贵教……老衲吃斋念佛这许多年,深谙慈悲为怀之理。怎总也连累他人,而落得自己相安无事?”
“方丈言重了。刀剑无眼,谁也不能料到伤亡结果。如今这结局,虽未能除去冷无相,也算是牺牲有所得,付出有所回报。怎方丈倒如此忧心忡忡。”
本净只是摇头。数完一轮念珠,他深叹一口气:“今日老衲在此,擅自就代表整个中原武林向贵教许下承诺,日后若是用得着老衲,或是武林中其他人物的地方,我等比尽心竭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如何担当得起……”
虽心中觉得不妥,却拗不过本净的执着。却不知日后,因这一句话的分量,而免去了多少悲伤与绝望。
这寒水教算是覆灭了,却不是皆大欢喜。夏末未至,策马一路而来,却觉得有些秋的凄迷。
其余参与这次大战的人先后都离开了御剑山庄踏上了归途。今日清晨,裴冷枢和冷玄也打点好行装,拜别了荀弃言。笃笃马蹄踏起一片尘土,终是落回地面归于平静。
两镇交界处偏南的位子有一个荷塘,此时莲花正开得艳。这是山上瞅不到的景色。
两人不由缓了缓抽鞭的速度,去细闻清幽的莲香。
“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古多文人骚客独喜爱莲花。这儿想必也是什么人细心种下的吧。”裴冷枢侧着头看着塘中出水最高的一支莲道。
冷玄未见过莲花,却吃过莲子。是以前裴冷枢离教时见到那莲蓬新鲜,从别人那儿买了来的。
“这又有何用?莲花再好看,莲心却是苦的。”
裴冷枢一时摸不清冷玄这话的意思。冷玄也不再多说,只让自己的马跟着裴冷枢的不紧不慢地行着。
“我也不喜欢莲花!”这第一个字的声音从在远处用内力传来的,而最后一个字音落时,裴冷枢的马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墨绿衣衫的人影。
马受了惊,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裴冷枢一手攥紧缰绳,另一只手轻抚马的脊背安抚。果然马儿立刻重新站好,位子却较之前后退了一尺有余。
再看那人,竟是冷无相。
“你这人怎么还没死啊?”冷玄一见是他,心中顿时一阵不爽。
“小家伙,这么讲话可不好哦。”冷无相漠视企图用自己身形阻挡其视线的裴冷枢,身子斜斜地倒向一边去看着冷玄。
冷玄也向一边扯了扯缰绳,直直地看向他:“谁允许你那么叫我了?我怎么讲话你还管不着!”
冷无相一听这话,立刻像一团火被泼了冷水浇灭般,一股骄傲的邪气不见了踪影,反而有些紧张和羞赧。磨磨唧唧一阵子,才用和缓的语气说:“我们单独讲讲话吧。”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冷玄。
冷玄正欲翻身下马,裴冷枢一把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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