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西厢》第32章

知书达理，你……并不吃亏。”
“哦？那你呢？”
他平静地打断我，因我是低着头故而并不知晓他此刻的表情，然而他现下还能先想起我，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故而我继续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已经喜欢很久了，所以我觉着我那么喜欢你，不能只是口头上说说，一直以来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然而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自私下去，我没关系的，如若你当真娶了卫家小姐做正妻，我亦是可以做妾侍的……”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他的身边总归还是会出现其他人，若是其他人的话，我宁愿是卫清音。
还有，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喜欢，故意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那是因为我知道若是换成平时，打死我我也没有这份勇气跑到他面前去表白的。
“咚，咚，咚……”
心仿似要跳出胸膛一般，我垂头望着地面，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许久之后他却没了声响，正欲抬头却听到他的低哼声。
“红娘，你可真伟大啊。”他的声音冷不丁地自我的头顶传来，语气平静却句句透着冷意，“可惜卫家小姐从未想过要二女同侍一夫，她要他的丈夫对她只能一心一意，所以这该怎么办呢？”
我的耳根迅速开始升温，不一会儿便滚烫，心亦犹如被人重重地锤击了一般，难受异常，羞愧与难堪更是犹如狂风暴雨般将我侵蚀，原本好不容易维持的笑意现下已土崩瓦解，只能僵着嘴唇不知该张该阖。
他再次向我靠近，我下意识地朝后退开一步。身后是一根巨大的红木柱，我已无法再退了，只能抬眼望着他。
“昨夜听到你的话，我原以为你已经有所长进了，未曾料得非但没长进，还退步到如此地步。”他瞪着我，语气发冷，“你醉了倒是比你醒着更明白些。”
他的话刚毕，我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我顿时开始慌起来，原先只是我们二人，即便丢脸我也认了，没想到现下还被别人看了去，我顿时羞愤异常，脸亦开始紫胀。
想到这里，我急忙伸手想要将他推开，然而他却眼疾手快地将我的手抓住，身子亦被他牢牢地困在了怀中，他抬眼瞪向我身后的人，即便再不通眼色之人也会瞧出我俩的异常罢，身后之人急忙行礼，继而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只一会儿四下便又安静下来，他微微垂头，额间的发丝便略略地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感觉到嘴唇一阵柔软，然而却是冰冷的温度。
下一秒，他已松开了我，继而站直了身子，侧过头去好似是不愿再见我一般，“是谁说过吻过抱过是为夫妻之礼，如何？你被我吻了这么多次，难道不需要我负责的么？”
说完后，他便斜睨了我一眼，好似不愿再多说半句，径自从我的身前而过。
直至他走后，我还呆呆地立于原地。
脸上的温度没有再上升，然而我觉着那是缘于此刻的我全身早已麻木。
我原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善解人意的表现，然而一到他这里便又成了我在退步的表现了，我不知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算是对的。
许久过后，我抬眼竟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我慢慢悠悠地朝红苑走去。
我带着很多好吃的走至厅房的旁边去看鸭鸭，然而当我走近时才发现，鸭鸭竟与雪儿相互扑腾，玩耍地十分热闹。
一会儿他们便瞧见了我，一左一右地将我围住。
我将手中的物什拿来给它们，看着它们一起吃起来，鸭鸭一如之前地开始狼吞虎咽一副恶狼模样，雪儿亦一如之前地细嚼慢咽一副斯文模样。
唉，还是动物的世界简单啊，谈谈恋爱什么的，亦没有诸多顾虑。
本着前时我俩吵架的原因，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故而每日早早便起来到花圃报道。
接下来的三日，我均是于花圃中辛勤劳作，连着黄管事亦表扬我勤勉有加。
“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子与管家时常不回来，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罢。”
“谁知道，不过前些日子府中时常有前来拜访的官员，现下状元府倒是冷清了不少啊，主子亦时常不在，唉，我都觉得提不起精神来了……”
两个丫鬟自花圃而过，我原还想继续听下去的，可惜她们已渐渐走远。
原来这三日我未曾见到他，并非缘于我起得早避开了他，而是他原本就不在。
我垂着头，手下的动作渐缓。
午后，冬风凛冽。
薛管家匆匆过来唤我，说什么卫家小姐想要见我，这让我十分讶异。
来到大厅，竟意外地发现张君瑞亦于此处。
“喝了这么多的茶还是状元府的茉莉花茶最最清香……”卫家小姐似是十分愉悦，端着茶杯研究杯上的图案。
张君瑞但笑不语，见着我来了，脸上亦无什其他表情。
境由心生，我觉得现下这幅场景十分刺眼。我的心微微有些发凉，即便他们决定要在一起了，亦不用特意找我过来看着罢。
站于大厅门口，我竟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卫家小姐无意间抬头瞧见了我，急忙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脸上满满地全是笑意，“红娘，你来了。”
我局促地点了点头，继而缓缓地朝她走过去，尽量让自己挺直腰板，装作自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part42
我局促地点了点头，继而缓缓地朝她走过去，尽量让自己挺直腰板，装作自然的模样，然而还未等我走至她的身前，她已面带微笑，快步朝我走来。
端庄女子应该有的莲花小碎步，她没有，然而她的脚步轻快中又带着女子的优柔，却是我无论怎样学都学不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原先听薛管家说你正忙着，本不该打扰你的，然而我觉着道歉这事还是应该亲自说的。”她一来便熟络地拉住了我的手，好似我们原本便是极好极好的朋友。
“啊？道，道歉？”我顿时有些懵了。
她微微垂头，有些自责地道：“前些日子，爹爹前来向状元府提亲，定是造成了你的困扰罢？”
“噢，没，没有。”我急忙摇了摇头，有些应对无能。
我不自觉地抬头想要看看他的表情，然而却发现他此刻只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抿着茶，似是这边的一切均与他无关的模样。
“我这爹爹真是老糊涂了，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我昨日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与状元爷之间只是品茶吟诗的好朋友。”说话间她微微地转头看了张君瑞一眼，继而朝我道，“我若早些知道爹爹会如此行事定然会拦住他的，真是抱歉。”
我觉得我的手开始抖起来了，浑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现，甚至还愧疚异常。面对这般貌美善良的女子，张君瑞竟深深地辜负了她的心意。我觉着我是罪人，张君瑞更是罪中之罪。
“今日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她微微偏头，向身后的丫鬟青儿招了招手，自她的手中取过一个精巧的雕花盒子，朝我递过来，“这个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先提前道一声幸福了。”
什么……幸福？
我完全石化了。
卫家小姐见我不说话不由疑惑地拉了拉我的手。
我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正欲询问，
张君瑞却不知于何时已行至我俩的身前，带着笑意地接过了卫家小姐手中的礼物，“如此，便提前谢过小姐了。”
他顺手便将那个雕花木盒转递给我，动作自然流畅。
我下意识地便接在了手中，然而瞬间又觉得不妥当，刚抬眼便看到他原本温润的笑意于看到我时便淡了下去。　
我只得垂了头，不发一言。
“听说卫大人极喜爱这幅隋朝时期的雅居图，君瑞此处恰好收藏了一幅就当做是向卫大人致歉了。”
“嗯，状元爷有心了，清音代家父谢过状元爷了。”卫家小姐大方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雅居图，微微欠身，“现下也不早了，清音便告辞了。”
张君瑞做了个“请”的动作，正准备送她时，她却笑着拒绝了，“状元爷留步吧。”
卫家小姐何时离开的，我竟不知。
然而现下好像格外得安静起来，我有些局促。
抬眼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我微启双唇，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无论说什么，然而我张开的嘴却半晌未吐出一个字。
他只当不见，片刻后他已转过头，径自出去了。
我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本张开的嘴只好阖上。
现下已转入了冬日，要想让栀子开花便愈加困难起来。这几日我一直在苦心研究该怎样才能让栀子于烈烈寒风中再度开花。
状元府这些日子仿似迎来了比前时更加繁荣的景象，整日歌舞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每日前来拜访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如此一来，彩儿琴儿她们便乐了起来，听说是由于每日多多加班，工薪几乎比过去多了一倍。
卫尚书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