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世锦瑟迷流年》第34章


几日的功夫似乎经历的人世百态,很累,身心疲惫。
苏子言一直陪着他虽是寡言少语,也一切都被邵锦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对于他,似乎愧疚更多一些。不过此时此刻能有朋友陪在身边她也是欣慰的。
忽然有些想念若萱,只是近日听闻长孙大人闭门谢客。她怕是不能脱身了,不知她是否安好?也许是失去了至亲,令她越发在意周遭的人了。
山茶花开似海,灿烂一片。可她却带着几分憔悴,几分悲伤。黯然独自沏了壶暗香茉莉,幽幽的香气直窜入鼻尖。怔怔的捧着茶盅才有丝丝的暖意传入到了手上,微风拂面不经意的抬起头。却见故人立于不远处,衣袂飘飘,倾国的绝色容颜,只是少了那份邪魅。
邵锦缓缓用茶壶为自己倒了茶,袅袅的香气升起。悲伤太多,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她也讨厌不起来了,或许是无力讨厌了吧。
“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很累。”她说着吸了吸鼻子,似乎眼泪就会呼之欲出。
他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伸手也是到了杯茶,闻了闻气味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瞥向她:“你瘦了。”
长途劳累,又逢丧母,憔悴也是自然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他忽然说着,双眼望向远处:“当年我的娘亲也是早早的离我而去,只是,她留给我的只有坚强继续走下去的信念。” 
邵锦抬头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往日不曾见到的温暖,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谢谢。”邵锦淡然的开口,略带着沙哑,兴许是这些天哭的太多了。 
“你我之间还需要言谢吗?”赫连笑着又恢复了那般痞子模样,眼睛眯成一线:“你可是卧日后的夫人呢。” 
“噗……”一口水便是直直的喷向了他,溅的他一脸的水花。惹得她浅笑不止。 
“这才对。”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又是一个转身飞跃,留下几字:“改日再来看你。” 
对于他她又该如何?那口水凭借他的功夫又怎么会躲不掉…… 
水纹珍簟思悠悠(十二)
五月的天却阴阴郁郁,邵府显得越发冷清了。幸而有苏子言守着她,否则她真的是孤零零了。
“似乎是要变天了。”苏子言倚着窗户喃喃自语。
“不见了太阳却是有变天之色。”邵锦瞟了一眼回答,漫不经心地抚着琴弦。
忽然间街头一阵哀号长鸣,邵锦诧异的抬头:“好悲伤的乐器。”
苏子言皱了皱眉头随后飞身离去,回来时带着肃然的表情:“天子薨了。”
只听得“铮……”一声,指尖一阵刺痛,弦断了。她却佯装故作镇定,捏住了手指:“可知是哪位皇子继位……”
“二皇子皇甫毅轩从。此以后更年号为天元。”冰冷的字眼从最终迸出,冷清清的叩击着她的心。
“是吗……”说着眼神呆滞的低头看着手指。
苏子言不是傻子,这般情景之下他再明白不过了。想当初那日的公子也是浊世翩翩,自有一番清风傲骨,定不是寻常人家。她这般的在意,怕就是他了……
从怀里掏出药品,抓住了她的手,低头用命令的口吻:“莫动,本就是受过了伤的,你还想再添新伤么?”
她不语,可这世间少了个能听懂她琴音的人了,这双手抚过的音也只有自己能消受,新伤旧伤又有何差别。想到此处不禁淡淡凉意,而他竟也这般的绝情,数月以来也不寻……
然一朝登基自有美女佳人万千,怕是早已将自己忘了吧……自古君王无论是何朝何代不是薄情便是博爱居多,深宫内院又要有多少女子就此断送一生?
“你在想什么?”苏子言盯着她:“这般怨艾的神色,不适合你。”
“没什么,多想无益。”说着便是站起了身:“这几个月似乎经历了好几年,确实令我身心疲惫。”
苏子言指着天边一处,乌云一端忽见明朗:“阴云密布也罢,总会天晴的。”
抬头凝望他的所指之处,却也好像是温暖了些。新皇登基,也不知丞相那老狐狸要有何作为,想起若萱也不知她现在可好。
“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 
挑了件素色的男装,娇小的身体套在里面虽是看不出女儿家模样,但也有几分弱不禁风之气。酒肆茶坊,向来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闲言碎语也是在那处传播的最为快捷。七坊的也是颇久不去了,探消息之时还能顺道探望老板娘,是为不错的法子。 
生意果然是不错,场子里头都是人。各色各样的皆有,捡了一处僻静角落坐下。嗅着茶香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向每一个人。 
“听说了吗?”一个大大拉拉的胡子大叔喝了口酒对着身边的一干人等吆喝。 
“听说什么……可是丞相府又有甚好玩的事儿了?” 
“好玩儿到谈不上。哈哈……”男子摸了摸下巴:“现如今我家小姐马上就要嫁入皇宫啦,丞相府的地位也一日比一日高啦!” 
“啪啦。”手中茶杯悄然掉落在桌上。 
丞相家的小姐,不就是若萱吗? 
她……要嫁毅轩? 
才下眉头又上心 (一)
忽然苏子言拉住她的手,二话不说便是将她带离茶坊。邵锦一路浑浑噩噩,一个是至交,一个是情人,她又该如何取舍,如何面对?
心不住的揪疼,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悄然的擦过泪水却被苏子言看在眼底。
将她带至一处最为平静的地方,少有人烟:“若是哭,便大声的哭出来吧。”
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憋回了泪水,的确,自己下过决心了。要忘记,不管如何都要忘记。
一湖睡眠波澜不惊,只见她捡起石子便是打起了水漂,嘴里不住的喃喃:“不难过……我会忘记。”
苏子言静静地呆在一边,像个石柱。夕阳西下,形成了一道颇为奥妙的画面。
“言大哥,我们走吧。”
“嗯,是该回家了。”
“不,回族里。”她凝视着远方:“我现在没有勇气再此处待下去……虽然我以为我可以。”
顿了顿,随即便是回答:“好。”
微微斜阳,几许落寞萧瑟。
金光灿灿,只映的人儿落寞几分。
瀝城的风景再好也无法令她流连,也许只有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若是遇到若萱她怕也不知该如何直视对话,于是她懦弱的选择逃避。待一切风平浪静,待她遗忘,或许她们还会是以前的她们。只是她始终不知,这一切不过是些她美好的臆想,多年之后在她忍不住忆起过往时都禁不住感叹当初的天真。
速速收拾好了行装便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只是刚出了关口便是被一袭人等所拦下,黑衣蒙面不知意欲何图。只见为首的一人脱下面罩,竟然是宁啬。
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对着一副欲要动手的苏子言不卑不亢的说:“邵锦姑娘呢?”
邵锦闻声捏开了帘子一角,一看是宁啬,便知无事不登三宝殿。
“姑娘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只见她放下了长剑,“噗通”一下便是跪倒在地:“求姑娘救我家阁主。” 
“救人该找大夫,找锦儿作甚?”苏子言说着还是一副冷漠模样。 
看着架势,事态颇为严重,不像是造假。邵锦忙是急急的将她扶起:“究竟是何事?” 
只见她满脸的愁色:“我家阁主得了失忆症,不知为何谁人都不记得,只是嘴里念叨着锦儿,锦儿……如今尚是昏迷不醒……” 
“为了那桩千年木,摔入了深涯……”宁啬顿了顿看着邵锦随即又说:“那是阁主预备给小姐的赔罪礼。” 
千年木雕做古琴,看来他确实是别有用意。不免有几分懊悔爬上心头,毕竟事出因她。 
“好,我且随你去看看。”刚要迈出步子,却被苏子言拦下。只见他摇摇头:“谁知他是真是假?” 
“你……”宁啬生气的一挥手,周遭的黑侍卫便是一拥而上,团团围住苏子言。而她趁机拉着邵锦:“姑娘且忍耐片刻,一会儿就到。”说着就快速的飞奔而去,邵锦只觉得身子一晃,便是不由自主了。 
这主仆倒真是有几分相似,全都是这般邀请人的。 
才下眉头又上心 (二)
门口站着一袭的丫头仆从,煞见她来了,忙是迎了上来拱手作揖面露焦急:“小姐来了,阁主在里面。”
邵锦叹了一声,推门而入:“赫连络……”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人影。
奇怪,人呢?
“姑娘,你找谁?”头顶一个声音传来,邵锦惯性的抬头张望,只见赫连蹲坐在梁上,正好奇的探出头。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
“你在上面作甚?”
“喔,他们太烦了。”一脸的不耐烦,说着忽然一跃而下,衣衫不整略略露出胸口的肌肉。满是好奇的盯着她直直的看着:“你,有些眼熟……”说着用手敲了敲脑袋:“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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