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欲成仙》第63章


缘由是朝堂上下,齐齐跪下要求女帝雨露均分。
女帝实在是不喜雨露均分这句话,她当初专宠齐卿倒是没有几人要求她雨露均分,但现下后宫之中没有几人,其他几位都不怎么能让倾姮如意。
其中原因,不过是因为沈榭是一位祁人。
倾姮有自己的打算,却并不打算告诉所有人。
她在东启阁批阅奏章的间隙中用手撑起下巴,歪着头问沈榭,“你觉得朕是不是要提一个人出来?”
沈榭连头都没有掰过来,依旧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似是未曾听见倾姮的话。
倾姮挑眉,“你不说话,朕现下就写一道圣旨,将宫中所有人都提上来。”
他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陛下不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倾姮咬着笔,“朕不喜欢他人一句就能猜到朕的心思。”
他合上了手中的游记,“若是臣说,臣不希望陛下提拔他人,陛下会答应?”
倾姮又挑眉,不说话。
第六十五章
流云微舒,艳阳堪堪升。哪家的俏美人,素手启绮户。清风不请自来,枝上新叶滴下晚间露。密发稍稍乱,美人掌中犹似泪。
他倾斜了手掌,手中的雨珠陡然滑落,恰恰滴入窗外的娇花。
侍女将递上了一根极简单的玉簪,又将沈榭素来戴的束冠送到了他的手上。沈榭从前在深山中一人自在惯了,容不得他人近身,就连梳妆穿衣也该自己动手。
他将头发用木梳整整齐齐梳好之后,稍稍掩上了木窗,风势总算是小了一些,不再猖狂如斯。
“我睡了多久?”沈榭转身,已然是一幅惯常的风华绝代、仙风玉骨模样,他用平缓而低沉的声音问他面前低头的侍女。
侍女像是一早便知沈榭会问这样的问题,沈榭的话才落下,侍女竟无丝毫犹豫,“回大人,自昨夜起,大人睡了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竟又增了半个时辰……
不过好在这南碧宫中除却倾姮外,再无其余比沈榭职位再大的人了罢。先皇已去,先王请缨守皇陵,而原先后宫的一干人等,也早散了。他便也不需要晨省昏定,就算起身再迟,也无人胆敢干预。
听罢后,沈榭将桌上的一杯冷茶饮尽,他放下竹杯的手竟然有些抖。
侍女看着有些心惊,后退了半步低头问道,“大人是否身子不适,奴婢便去请来太医。”她说罢,也不敢走,只等着沈榭发号施令。
沈榭摇头,“不必,”一根根修长的手指放下了手中的釉色瓷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接着说道,“刚起身,有些冷罢了。”
侍女纵使心中满是疑虑,却一句话也不敢问,只低低说道,“是奴婢思虑不周,竟让大人喝了冷茶,请大人责罚。”说罢,她低了身子,一动不动。
沈榭侧头看了她一眼,“无妨。”
“谢大人。”侍女这才起身,又对沈榭禀告道,“大人,今早陛下传话,明日即启程赶往碧霞行宫,奴婢已整理好所需衣物。”
原是明日便要启程到避暑之地,沈榭应了一声,便让人备了早膳。
倾姮却是恰好在此时入了殿内,本正在替沈榭布菜的侍女已经跪在一旁,她歪头巧笑嫣然,“朕来得却是恰恰好。”
沈榭也已经站了起身,“陛下可是已经进过早膳?”
倾姮走到她身旁,坐到另一个位置上,“本来是吃过了,看到你,又想吃了。”
极简的一句话,却让沈榭觉得心底有了一丝暖流,本冰凉的身体像是也暖和了一点,他吩咐侍女再添一副碗筷,掸了掸衣摆坐在了倾姮的身旁。
倾姮才下了早朝,原本想着等会还要同韩朔商讨国事,匆匆吃了一些便赶到了沈榭的宫中,见沈榭这么晚了却才开始入膳,便也不介意同他一起,反正自己的肚中也还不怎么饱。
“沈榭,你这几日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莫不成是病了?”早膳后,倾姮搁了手中的银勺,用手帕擦净了嘴角,盯着面前还看着她的沈榭问。
她习惯对他直呼其名,反倒是叫他的字不顺口,便也一直这样叫着。
沈榭弯了嘴角,握住了她的手,“我怎么会有事,陛下不是同韩朔约见了?”
沈榭一提醒,倾姮才恍然想起,“朕自然记得,却差点忘了朕是给你送药的。”她唤了身旁的侍女,原是侍女还拎着一个食盒,竟是里面装了些汤药。
侍女将食盒上的木盖子打开,药香马上便弥散开来,只见食盒中青色的瓷碗盛着浓稠的奶色汤药。
沈榭的鼻子轻轻嗅了一会,脸色有些奇异地问道,“陛下,这是云苓?”
倾姮让侍女将食盒中的青色瓷碗拿了出来,听了沈榭的问题,点头道,“这是你上回让人送来的,朕用不上。”
沈榭脸上有挣扎之色,扶额问,“那陛下怎么想到给臣了?”
“朕日前问太医你身体不适,可有什么调养之法,太医便言熬了这汤便可。”倾姮眨眼,有些疑虑沈榭怎的看起来有些头痛。
莫非是吃不得这些苦?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而是有些幸灾乐祸地掩嘴笑道,“快喝罢,朕还要到东启阁中。”
沈榭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倾姮有些心悸,总觉得她似是做错了何事,但沈榭却是乖乖地讲这瓷碗端了起来优雅地一口喝完了。
她放下了瓷碗,用幽深的眸子盯着倾姮,“陛下放心了?”
“放……放心了。”倾姮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就转身,“那朕便摆驾东启阁罢。”
倾姮只听见沈榭低沉的声音道,“陛下慢走。”
等上了软辇,倾姮不知为何只觉得眼皮突突地跳,才有些闷闷地问凤浣,“他喝了药,身子总算会好一些吧?”
不料凤浣肯定地说,“大人定然会变得生龙活虎,让陛下满意。”
凤浣的遣词造句实在是够差劲的,倾姮都要怀疑凤浣跟在她身边当书童的那段时间是否在打瞌睡,沈榭这般清冷的一人,又怎么可能会表现得生龙活虎?这词语用在他身上,定是不适用的。
倾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凤浣轻声说道,“生龙活虎又怎能这般用?”
凤浣在暗地了搓了搓手,绞尽脑汁才想出了替换的词句,她看了一眼倾姮,见倾姮还盯着她,便确定道,“那便是持久耐用。”
倾姮还没来得及深思,张口便骂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朕以为沈榭不过是身子虚弱,又非……怎么,你以为朕让他吃药是他不行吗?”
等倾姮骂完,她陡然想到,若非这太医院之人也以为沈榭不举?
凤浣低头被骂,却也不反驳一句,只沉声答道,“陛下,是臣误会了。”
倾姮细想,估摸着那太医真的错会了倾姮话中意思,竟也以为沈榭是床上失意。她想到这里便觉得头痛,又想到沈榭喝下那汤药的表情,更觉得坐立不安。
倾姮敲了敲一旁的红木矮桌,挑眉问道,“这云苓可是有何奇效?”
凤浣声音平缓地回答,“陛下,云苓善于固精,是稳定夫妻和谐关系的良品。”
怪不得,怪不得沈榭见到那药的表情竟那般怪异,应是以为倾姮怪罪他表现不佳,可却只有倾姮知道,沈榭定然是同自己在床事上最合得来的那一位。
原是这本就是一个乌龙。
倾姮又用手关节敲了一会桌子,然后才吩咐另一侍女,让她到沈榭面前解释一番,“你便说,朕给错药便可。”
倾姮以为这件事便这般过去了,直至第二天她才知晓她是完完全全地错了。
翌日一大早,倾姮便坐上了赶往碧霞行宫的马车,这后宫中随行的只有沈榭一人,其余人等倾姮确实不怎么能看得上。
从南碧至碧霞快马加鞭,也要行四日,为了舒适,倾姮的马车乃是用樟木所制,底下的木板铺了几层绒毛毡毯。只要关上了木门和木窗,便可形成一个全封闭的小空间。
还未启程,便听马车外有人敲了敲。内里只余倾姮一人,听门外的凤浣禀告道,“陛下,沈卿大人邀陛下同坐马车内。”
倾姮想着这几个时辰里她都要一人昏睡在着马车中,若是有沈榭陪着,约莫也会多一个伴,便爽快地允了。
沈榭打开雕刻着流云的樟木门,白皙的手稍稍掀开了珠帘,他矮下身子,挑眼对着倾姮勾唇一笑。珠帘叮当地响了一会,他背后一束发丝陡然落了下来,顺滑而乌黑的发弯了一个弧,摆在了他的胸前,最终竖直地垂下,倾姮还能见到那乌黑的发泛着微弱的白光,昭显着他的发质究竟有多好。
倾姮扫了一眼沈榭,他穿着靛色衣裳,是倾姮从未见过的靓丽。他背后是一片片似红火般的朝霞,衬得他面色也比平常要红润得多。
倾姮盯着他,他放下了珠帘又关了木门,走到她面前,却见她的目光还粘在他的身手,低头笑着问道,“不挪眼了吗?”
倾姮一早就知沈榭是一个美男子,却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
“朕是想着爱卿穿得如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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