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一乘风》第35章


“别人怎么说与我有何相干?”他望着天花板,幽幽道,“我要什么你不明白?”
我黯然。
他的心思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有了行风,心里怎么容下第二个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侍者打开锁,先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红着脸捧着一件男人穿的长衫走了进来。
“六小姐,阁主说,如果你们还没成,就让你穿这件长衫给五少爷看。”
要我穿男人长衫?!
这个老不正经!
没等我开骂,霜奴一跃而起,抢过那件衣服,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本来打算中午给行风莫莫做饭,陪师傅闹完已到下午。
回到小屋,还没等走进屋子,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蛋香味。走到窗边一看,行风半坐在卧榻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一盘炒鸡蛋。穿着开裆裤的莫莫站在他身边,手里抱着行风支起的小腿,通红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行风,嘴角边还挂着一缕口水。
这是怎么了?
我停住了脚步。
只见行风夹起一块金黄色的鸡蛋,挑逗地在莫莫眼前晃,一脸坏笑:“想不想吃?”
莫莫呀呀地答着,开心地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希翼。
可大魔王行风扬扬眉:“不给你吃,啊,唔。”
说着,将鸡蛋凌空抛起,扔进自己嘴巴,嚼两下,咽下肚,末了还张开空空如也的嘴巴给莫莫看。
“唔,唔。”莫莫委屈极了,小嘴一瘪就要哭。
不料行风又夹起一块鸡蛋,凑到莫莫面前:“想不想吃?”
见状,莫莫破涕为笑,又笑了起来。
可大魔王行风再次啊唔,将鸡蛋扔进了自己的嘴巴。
如此反复几次,我看不下去了,翻窗跳入。一把抢过行风的筷子,啪啪就在他手背上来了两下:“堂堂天阁三少,欺负我家小豆丁,该打。”
眉心砂(11)
“嗷,姐姐大人饶命。”他笑嘻嘻地躲闪着,“谁叫没人给我们做饭?我自己煎的鸡蛋。”
我白了他一眼,将筷子往盘子上一按,走到厨房挽起袖子做吃的:“你煎的蛋就是你,哼,那好,以后别想再吃我做的饭。”
他叹了一口气:“好,我这就把鸡蛋给莫莫吃。”说着将鸡蛋放到莫莫面前。
莫莫高兴了。趴在卧榻上,揪起筷子就开扒。
扒了两口,小嘴一瘪望着我又哭了:“姐姐,水,水。”
水?
我一愣。
行风仰头得意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小子,跟我抢吃的,我的咸鸡蛋好吃吧?还以为我不给你吃,大爷我放了八勺盐呢。”
我气得牙痒痒,锅铲脱手而出,拌着怒吼气势汹汹地朝他袭了过去:“欺凌弱小,看招!”
他凌空跃起接住锅铲,一勺劈下。
我一边捞起菜刀架住他的攻势,一边笑道:“跟你说个事,比武大会后我想请各位长老开启三堂会审。我和霜奴商量好了,比武大会上你假装输给他,他就在三堂会审上支持我们。”
他一个翻身,将锅铲转得像出水蛟龙:“这话你也信?这次比武大会很重要,是挑下任阁主的参考。他想利用你骗我输,更堂而皇之地强占你。”
我且战且退:“比武大会再重要,能压得过我去?为我假输一次有什么要紧?霜奴从不对我说谎,这你大可放心。”
“那么相信别人,哼,幼稚。”他铲把一挑,铲柄压住了我脖子上的动脉,“不过既然是你说的,我听便是。你输了。”
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有些怀疑:“真的?”
他收起锅铲:“真的。”
我还是怀疑,他这人说话越来越没准头了。可我一时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掏出他的真话,只好转身揭开水缸舀水,
他关好厨房门,走到我身后,从袖中掏出一根玉簪,插入我的发间:“我真没骗你,你的打算很好,我怎么会不听你的?在一起后咱们马上圆房,我早就忍不住了呢。这根发簪就算我提前送你的圆房礼,你要带好,不要摘。”
我将信将疑,瞥着他:“真的?”
他皱皱眉:“怎么还不信,你放心,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说着,拉开我的衣襟,埋下了头。
胸口一热。
总算,他总算为我着想一次了。
柔软的舌尖滑过我的脖颈,掠起一阵战栗的苏麻。
每根神经都在他或轻或重的啃噬下兴奋地跳跃来。
不知为何,早上看的??画(河蟹,??处自己想象)的影子,还有霜奴出浴时的身体,在我脑海中渐渐浮现。
有一团火,在下面渐渐燃起。烧得我难耐地呻吟出声:“额。”
行风抬起头,微微一笑,猛地将我翻过身,往案台上一推,扳开了我的腿。
我一惊,急忙按住他解我腰带的手:“不行,眉心砂。”
他笑着把我的手推开:“没事,这样不会消失,相信我,很舒服的。”
下面的火还在燃烧,好想让他碰。
迷迷糊糊的,我信了他的话,靠在窗棂上,又紧张又害羞地看着他退下我的裤子,将头埋进了我的??之间。
又湿又滑的舌头覆上了我的??处,一下一下,温柔地?弄着。随之而来的电击般的快乐让我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窗外浮云清淡。
绿荫沙沙。
他的头发泛着凉意,摩挲着我光滑的??内侧。他的舌头贪婪地吮吸着我的?汁。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抠住桌沿,绷着脚尖。竭力地仰着头,想在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吸到一丝空气。
燎原大火,在四肢百骸席卷,最后终于没过我的头顶,在瞬间喷发。
夕阳西下,宛如蛋黄。
所有地方都罩上了一层暧昧的橙红。
行风抬头,温柔地凝视着我,羞涩地一笑:“舒服吗?”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还扑通扑通直跳。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赶紧扭头用旁边的水缸一照。还好,眉间的朱砂依然鲜红欲滴。
“我说没事吧,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也……”行风小声说着,羞答答拉开了自己的腰带。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有人喊道:“三师兄,师傅找你。”
闻言,行风懊恼地一跺脚:“真扫兴。”
我也很扫兴,他师傅叫他准有事,说不定又要几天不见踪影。
两人收拾好走出厨房,我一怔。
卧榻旁,莫莫正端着一个大碗,踮着脚,费力地喂一个男人喝水。
这男人全身都装在箱子里,只有脑袋透过箱子上的圆洞露在外面。看年龄和行风相当,模样还长得满俊俏。虽眼青鼻肿,狼狈之极,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淡雅的书生气。
刚才放箱子的地方堆着莫莫的尿布,我竟没发现尿布下还放着一口装人的箱子。
见到我们,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叹了一口气:“他不像武林中人,怎么惹到你了?你竟把人家装这箱子里?”
行风冷冷地一笑,眼中掠过一丝阴冷:“你不觉得眼熟吗?还记不记得那夜的银甲将,这是他儿子。”
“啊!”我勃然大怒,冲过去,一把拍掉莫莫手里的碗,另一只手抡起就是几个打耳光,打得男人直翻白眼。
行风道:“我要去见师傅,这人你慢慢玩,别玩死就行,我还要用他诱捕他父亲,为我们报仇。”
“好,”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好好玩。”说着又是几个耳光。
报仇,尽管我不是个很记仇的人,但仇人之子就在我眼前,深藏的怒火怎么都按耐不住,炙烤着我的五脏六腑。
发疯地扇了好久,那人忽然哭求出声:“不要打,求求你不要打了。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怎么得罪你们,求求你不要打了。”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时,我也是这么苦苦哀求那个将军,求他放过我和行风。
可绝望,无力,弱小,没有一样能求得那些人的同情。
温热的鲜血,腐尸的气味,坚硬如石的窝窝头一一从脑海中闪过。
战争,与我们两个孩子有什么相干,他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同理,他父亲做的事,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抹了抹眼泪,我盛了一碗水放在那人面前,抱起吓坏了的莫莫进了厨房。
眉心砂(14)
夜风凉爽,中间夹杂着清幽的菱角香。天空一片澄净,圆月高悬。湖面银花朵朵,秋水轻柔地拍打着栏杆。
我懒洋洋做倚坐在走廊上,拈着一串葡萄,自自在在地吃着。
秋末的葡萄绿中带黄,甜得像蜜似的。
每天吃着鲜鱼鲜虾,晚上再来串葡萄,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扭头一看,霜奴站在走廊尽头,淡淡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银色的月光,沿着他扣到额前小纱冠倾泻而下,淌过长长的睫毛,冷蓝色的黑眸,秀雅的五官,修长的蓝色竹袍,宛如月下谪仙一般。那种意态,精致到无话可说。
“唉,”我笑道,“天天混在你这,混吃混喝,多谢。”
他微微一笑,没看我:“不用谢。”
“什么时候有船,我要走了,以后有事尽管放心说,大姐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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