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马竹梅》第44章


我挣了挣,没弄开,只小声道:“手——都快断了。”
他这才松开些。
那边那银甲男子已走到裴祯琰面前,隔着他伸着脖子望着我道:“阿宝,怎的躲着我不出来,我早就见着你了,在街上的时候没听见我叫你?”
我见躲不过去了,只好从裴祯琰身后出来,讪讪地笑着,“还——还真没看见——”
裴祯琰皱着眉,眼神瞟向我,“这是——”
不等我说,银甲男子已经抱拳道:“在下杨慕忠。”
裴祯琰冷冷一笑,连眼角都没有看向那边,“哦,原来是杨少将军,不知杨少将军与裴某内子是何关系?”
这句话说的,在我听来咬牙切齿的,尤其是裴某内子这几个字,就好像要摆明了我跟他什么关系似的。
杨慕忠脸色冷了几分,望着我,像是故意气裴祯琰似的道:“我与阿宝在塞北已是互诉衷肠,却不想被小裴大人将阿宝娶了去,如今杨某孤家寡人,不知小裴大人打算如何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对啦,有想看毅王沈芳菲番外的没?要是想看就说一声,我就写出来,要是没有就算了,祝亲们看文愉快啊,顺便给我留个言,收个藏神马的好不
、第 52 章
我呸!谁跟你互诉衷肠啦!
听了这话,裴祯琰脸色果然黑了下来,可嘴角依旧勾着笑意,眸光像飞剑般的射向杨慕忠,虽然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可那眼光仍旧令人一骇,“阿宝离了我在塞北想来是孤单,杨少将军能抛下军务与阿宝谈心,解她念我的相思之苦,裴某在此感激不尽。不若哪日杨少将军闲暇,裴某做东与杨少将军赔酒。”
我呸!谁跟你有相思之苦啦!
我见他俩越说越乱,赶紧出来道:“行啦,小杨子你瞎说啥,”我手上又是紧紧一掐,裴祯琰咳了咳。
我——我说错什么了?
“阿宝不记得那时在雁山之上的事了?”他插话道,说罢,他还提醒我似的道:“我还向你表露衷肠来的?”说罢得意洋洋的挑衅的看了一眼裴祯琰。
我还没告诉他,裴祯琰看不见——
裴祯琰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脸色铁青,冷冷的哼了一声,“阿宝,回家!”
我恩了一声。身后传来杨慕忠略微粗犷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道:“阿宝,改日我再去找你!”还有樱桃意犹未尽的叹息:“怎么这就完啦?”
裴祯琰脚步走的很快,脸色铁青,大手钳着我手腕,我被他这一身气势吓得有点肝颤,正想着怎么和他说说,结果到了十字街的转角处,他一把将我的手拽起来,呵斥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摇晃着脑袋,极是冤枉的道:“放屁!他那是瞎说的!”
裴祯琰勾起唇,极是邪气的道:“哦,那阿宝给我不瞎说一个?”
我嘿嘿笑着,“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长话短说!”
我想了想,决定毫不隐瞒的开始给他说起。
我那时候在塞北五年,结识了不少军中的兄弟,虽然我经常偷懒不跟他们去操练,但还是能一起上阵杀敌的好兄弟,其中一个就是杨慕忠,他那时候还不是少将军。我初到塞北的时候,因为我爹爹是大将军,我自然是受了不少优待,但惟独杨慕忠不待见我。
我爹说他要是去了塞北就没人能管住我了,还不如把我一块带去,也好看着我。我那时候十三岁,正是淘气得不得了的年纪,我爹让我跟着杨慕忠一块练武,杨慕忠那时候也比我大不了三四岁,见我偷懒极是看不惯,整日里监督着我还给我打小报告,就因为他,我可没少挨我爹爹的骂。
后来过了一年,我俩倒是熟识了不少,有一回我俩偷溜出军营去塞北的集市上逛街,碰见恶霸欺负人,跟那些小贩要钱,说是不给就砸烂了摊子,我看不过去,仗着自个学了几年的功夫就冲过去教训那几个恶霸,结果那几个恶霸也是练过的,我还没打两下就给人踹在地上了,这时候杨慕忠冲过去将那几个恶霸打得哭爹喊娘的,他便扶起我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了。
从这以后我俩便算成了兄弟,杨慕忠对我也是颇为照顾,也不给我向我爹打小报告了,我俩便快乐的度过了四年时光。
这四年中,我眼看着杨慕忠从一个青色的少年变成一个皮肤有些黑的英武男子,而我,还是那样,只是胸前鼓起了两个大包,以至于我不得不整日那白布裹好,还有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得闷在房里不能出去。
杨慕忠对我很好,会偷偷溜出军营给我弄好吃的去,会护着我不让我受欺负,会拉着我上集市给我买一堆好吃的,我那时候也觉着杨慕忠符合我心里未来郎君的想法,但后来我回了帝京,裴祯琰给我解释什么是断袖的时候,我想起杨慕忠,他是个断袖呀!
现在想起来,杨慕忠确是就变得可疑了,比如有一回,我跟另一个兄弟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一块练武,杨慕忠过来了,脸色就黑了,指派了个别的事让我那小兄弟去了,然后又跟我说,以后跟别的男的保持距离,说他不喜欢我跟别的男的笑。
我听了当然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结果杨慕忠好几天都没理我。
第五年的时候,因为我爹爹旧伤复发要回帝京养病,临走时,杨慕忠说让我跟他一块去雁山。
还记得那时,塞北的小风那叫一个凛冽,吹得我呲哈呲哈的还不敢咧嘴,生怕吃进一嘴沙子把牙硌着。旁边那男子却一身黑色短装,迎着烈烈的北风,脸色有些不大对劲的红色。
我当他是病了,就说该好好回去养着,杨慕忠那时候望着山顶上的积雪,手一直攥成着拳头,最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问我可不可以不跟我爹爹回去,我说不行,他又问如果是他想留我呢,我纳闷这有什么区别没有?
杨慕忠最后才说他想与我在一起,这辈子也不打算娶媳妇了,问我行不行?
我——我半晌没说出来话,他跟我在一块碍着他娶媳妇啦?
我脑筋转了又转,差点打结,想来想去觉着他八成是真把我当男子了,于是我好心的提醒他道,其实我是个女的——
结果,结果杨慕忠直愣愣的看了我半晌,像是不能接受我是个女的的事实,脚下一蹬,一溜烟跑了。
我叹了口气,觉着也怪难为他的,断就断了吧,好不容易表了个白,结果表白对象居然还是个女扮男装的,我表示理解,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从山上回来,我爹爹那里便已经收拾好了,我也没歇着就上路了。
马车刚刚行出军营,我听见身后哒哒的马蹄声响,杨慕忠跨马狂奔,叫着我的名字。
行到马车前,勒住马,我有点纳闷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躲在哪出伤心呢吗?
杨慕忠下马跪在地上跟我爹爹说他想护送我爹爹回去,我爹不同意,说边关还需要人镇守,不多时又从军营出来一队人马拦截杨慕忠,杨慕忠只得又会军营去了。
马车继续前进,呼啸北风中我似乎隐约听见杨慕忠在我身后喊着要我等他。
往事到此为止,今日是我离开塞北后第一次见他,比从前更加凛然了,也比从前更加意气风发。
我还沉浸在塞北的往事中不可自拔,耳边忽听得裴祯琰哈哈笑了两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出来。
“天助我也!”裴祯琰发出这样的感叹,眼角眉梢都扬着说不尽的欣喜,看得我眼前一晃。
“助你啥了?”
他手指插进我指缝见,紧紧的握着,扬唇笑道,“助我娶到你。”
说罢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改日得备上酒席宴请杨慕忠!若不是他跑了,阿宝,你就不是我的了——”语气中三分庆幸,七分后怕,听得我心神一颤。
我说我本来也是他的,从小到大就跟他一个人玩过,况且杨慕忠是个断袖,我也不能嫁给他啊!
裴祯琰紧紧一捏我的手,鼓着面皮,气呼呼的道:“如此说来杨慕忠若不是断袖阿宝你就嫁给他了,恩?!”
我忙摆着手,大呼冤枉,裴祯琰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却仍旧是冷着,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这人也不在生啥气,我不是都嫁给他啦!
哼,小气包!
因为他生气,我也觉着他冤枉我心里有气,我俩虽是拉着手,但谁也不跟谁说话,气氛凝固。
没走多时便到了裴府,裴伯伯已经走了,今日宫里要宴请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士,裴夫人极是欣慰的看了我俩一瞬便掩嘴笑着走了。
所以我想放开他的手都不行,只得又拉着他回了院子。一进院门,裴祯琰冷着声音道:“去书房。”
一副命令的口气,听得我心里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甩开他的手嚷道:“那你自个去啊!”说着就大步往屋里走去。
裴祯琰皱了皱眉,脸色极是难看,也不理我,自己辨了辨方位就缓步往前走。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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