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到结婚》第7章


“我已经是怪物了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每天晚上我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是…。”他怪叫两声,还夸张的得瑟了一下。
“是什么,快说。”幼茜被激起了好奇心,猜想肯定看见自己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
“问题是镜子里什么都没有,自己竟然在镜子里消失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幼茜鄙视的看了一下他,说他幼稚。
四天过去后,迎来了冬至,师傅通知去苏州考试,一共去两天,第一天练习第二天考试,因为是冬至日,白天比较短,为了多练习一点时间,就决定在苏州过夜了。
据说冬至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个鬼节,有些不吉利。一行人在凌晨四点就集合出发了,一路上都是冬天的大雾,阴森森的寒冬早晨,仿佛有种不祥的雾气笼罩着他们。车开的极慢,轮到她开的时候车胎居然爆了,于是停下来换胎,她觉得今天诸事不宜。谁知更不宜的是杰修师兄,轮到他开,竟一个用力把手刹拉断了。车也没法正常运作了,没办法,就只有师兄和师傅是男人,两人下来在大雾中推车,幼茜和一个师姐负责开车,好不容易到了修车的地方,弄了将近一个小时,师傅连说真是奇了怪了,当教练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两个罪魁祸首在车里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不说话,只用眼神表示惊恐。
后来总算顺利,车没再出什么问题。练了一天后,大家都疲惫的吃晚饭住宿,她和年长的师姐住一间,师兄和师傅住一间,师姐累的扑到床上就睡着了,幼茜躺在床上想事情,忽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师兄在隔壁发来短讯,说:是否睡了,若还没入睡,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她说:现在?
他说:害怕吗?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你若不来,我自当回去。
她突然有种逃学的快感,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此时此地,周围都是陌生人,又有谁会在意,谁会说三道四呢?不如敞开心扉好好去冒险一下。想到这里,她起来穿戴好,冬至的夜阴冷无比,她带着紫色绒线帽,脖子缩在围巾里,轻轻带上门,来到楼下大厅,那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人果然在那里,看见她下来,走到她身边,镜片后的眼睛忽然变得难以捉摸,他犹豫了一下,接着拉起她的手温柔而坚定的说,“幼茜,跟我来,别怕。”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还有些粗糙。
那瞬间,她忘了自己的计划,也忘记了冬至夜的恐怖传说,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不由自主的任由他牵着手。
他带着她到了外面,一阵冷冽的空气立马袭来,幼茜浑身打了个寒战,师兄拉着她跑了起来,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越跑越快,只剩下耳边呼呼的风声。
她害怕起来,边喘着气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师兄也是边喘气边说,“去石路,我今天打听了一下,8点有班公车去石路,会经过这。”
“干嘛要去那么远,待会儿怎么回来啊。”
“等到了市中心还怕没车回来。”
他们跑到车站,真的有一辆公车从远处驶过来,站牌下还站着三个中年男人,都穿着黑色皮衣,摸样有些猥琐。幼茜有些害怕的往他身后躲了躲。脑海中浮现出香港黑帮动作片的景象,她想象着自己被黑帮挟持了,嘴里大喊救命,师兄从黑暗中跳出来,无奈武力不高,为她打的头破血流,筋疲力尽,终于击退了坏人,最后她哭哭啼啼的发誓要以身相许。
正想着,车就到了,车里挤满了人,因为已经是当天的最后一班车了,大多数是开夜工的民工,还有一些农民带着装农具的蛇皮袋,幼茜和师兄好不容易挤到了里面,因为拥挤,两人靠的很近,她脸上都能感受到他吹过来的鼻息,幼茜想往后挪挪,避开那灼热的气息,谁知脚边有把铲子,把她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入身后的民工群里,师兄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捞住她腰,扶她站定后侦查了一下周围情况,最后师兄做出决定,他用身体将幼茜圈在角落里,避免了她和外面人的撞击,沈幼茜抬起头看着这个男生,平时总觉得他太幼稚,张牙舞爪的,关键时候倒细心,还挺爷们。
公车一路颠簸的往前,车里没人说话,大家都靠着能靠的东西东晃西晃的打瞌睡,路边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过,一束光闪到他脸上时,他正好低下头在看她,眼神明灭不定,然后又陷在阴影里,幼茜看着他,仔细看更觉得他长得真是非常帅气,沈幼茜睁大眼睛毫不客气的欣赏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笔挺的鼻梁,薄情的嘴唇,一副眼镜盖去了许多霸气,略显斯文。
沈幼茜看的有些累了就责怪他,“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害我看的眼睛都酸了。”想了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才惊觉刚才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而且也是看的那么专注。于是转而问,“你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没想到一直和她斗嘴的师兄却选择了沉默,让气氛变得很怪异,她以为他生气了,一抬头心却漏了两拍,那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包含着欣赏和欲望。她想推开他却发现无处可逃,心想:完了,师兄好像着魔了,而这魔恰恰是自己。
幸好车及时到站了,幼茜暗中松了口气,忙跟着人群下车。
市中心果然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喜庆,人也很多,原来再过二十天就是圣诞了,商家们早早的就准备起来了,广场上摆着圣诞老人骑着天鹿送礼物,他们逛了几家店,出来路过街中心的喷泉时,本来没喷水的喷泉突然一下子喷出几十米高的水注,接着旁边的小喷泉也伴随着音乐灯光喷起水来,顿时仿佛一场喷泉盛宴,周围人也在意料之外,发出一片惊喜之声。他们两站在一起看喷泉,他碰触了一下她的手,她想避开,他用力把它握在手里,就在又一柱水喷上天空时,他说,“幼茜,做我女朋友吧。”
沈幼茜内心一怔,有些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转头看着他。他说话的神情是严肃认真的,并且带着想得到她回应的渴望。在这样的时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拥有这份纯真热烈的爱情,可是她回望自己的身上已经套着离婚的印章,她知道她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女孩,他只是把她误以为洁白无瑕而已。同时内心又有种胜利的窃喜,好像可以一雪耻辱,她的自尊终于得见天日,但又觉得这样子的爱就像丑陋的人把爱人的眼睛蒙蔽起来了,他要是知道她已经离过婚还会这么说吗,犹豫了一下,她心情复杂的说,“我们回去吧,天太冷。”
第二天他们两考试顺利通过了,同去的师姐没过,他们也被一起滞留了半天,沈杰修走到她身边,轻问,“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这样的问题她曾经在少年时代也问过暗恋的班长,结果被拒绝了,那种青涩的伤痛她回忆起来都觉得有些扎心。
她坐在那考虑,事实上她一直在考虑,她觉得对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征服了,她不能否认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动了心,就在他说出那个请求时,就在那缕喷泉升上天空时,她为他心动了。她一边搅拌着奶茶,一边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睛,下定了决心,说,“那好吧。”
沈杰修忙亲昵的坐过去,把脸凑近一本正经的说,“你可是我现实世界里第一个正式女朋友呢。”
她干笑两声说,“很荣幸,那我想你将来娶了老婆肯定不会忘记我了。”
他说,“那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又觉得这话说的奇怪,又补充说,“傻瓜,第一天和我谈恋爱就想着我娶别的女人啊,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可能会娶你做老婆呢。”
幼茜喝着奶茶说,“因为我只答应做你女朋友,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可能你遇到更好的就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杰修忍不住笑着说,“瞧你说话的样子,好像结过婚似的,懂得还不少。”他不经意的一说却刺痛了她,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矛盾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又一想,算了,也许他也是一时新奇,等过了新鲜自然会忘掉她的。而且她实在不忍心破坏眼前这份短暂的美好。
那之后,他基本每天晚上会打个电话给她,然后继续他的游戏世界,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日子虽平淡,但也不似以往的平静如水,毕竟还是激起了丝丝涟漪。
新家也全部置办好了,沈父沈母极力反对她单独一个人住,非要跟着上来照顾,她的单身梦也破灭了。不过这一切也都没有影响到搬入新家的快乐。房间里的布置也是自己一手安排的,晚上门一关,这里就是她小小的世界。放着一台迷你音响,晚上听听音乐,看看书,日子过得倒也滋润惬意。
知道她搬了新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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