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24章


送沈熹年回去的路上,像是因为之前饭桌上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了一路,气氛似乎一点一点僵了起来。最后,还是沈熹年妥协了,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微微,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海微回过头来看他,并不说话。
“陈起凡因为家里开始反对,所以,我们这次公演结束以后就要离开剧组了。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组京城剩下两场演出结束以后,就要解散了。”
“怎,怎么这样?”
“所以,之后,我准备回赤城。”沈熹年终于说出了重点,心里的石头像是放下了。
“沈熹年……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海微扬着头看他,心里头的怒气一点点升腾。
“你是不是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
沈熹年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哈,还真被我猜中了。你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跟我讲什么?你压根就没把我放眼里。”海微只觉得自己都气哆嗦,狠狠地推了沈熹年一把。
他稍稍往后退了退,却有捉住海微了胳膊肘,
“微微,你冷静点。”
“冷静?沈熹年,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脾气吧?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就是先斩后奏,我在你心里,啥地位?是不是跟你以前玩弄过的女孩儿一个样儿?”海微扬着嗓子问他。
“你是不是现在特爱看我急跳脚的样儿,沈熹年,心底是不是乐开了啊。”
沈熹年看着她撒泼儿,静静的伫立,只是不说话。眼神却一点点冷,让燃起的火把,被雨水渐渐淋灭。连面色都变得不好。他是习惯了冷处理,所以从来不吵架,对方就是在激动,他都等气平了才开口。可,这一次,他却是先开了口。
“闻海微,本来,这事儿是找你商量的,倘若你要跟我一起走,不过是多一张车票。可是,就你现在这样的情绪,我看,还是没必要商量了,我们彼此冷静冷静吧。”沈熹年,说完,也不管不顾了,头也不会的就走。独独留海微一个人,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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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之后的两个人,联系便又少了,就像上一次,仿佛彼此较着劲,谁都不肯退让。沈熹年的最后两次演出,海微都没有到场。其实,到后来,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毕竟,那天晚上,沈熹年是本着和她商量的态度,准备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的,可是,却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把整个气氛都搞砸了。如果沈熹年真的是自作主张的话,他完全都不会跟自己讲,就像上一次一样,一声不吭地走人,然后,神隐了两年,才被自己再度挖出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女孩子固有的矜持跟自傲却在这个时候作祟,她脑里的两个小人对欧了半天,那个骄傲的闻海微居然还占了上风,只是脑里却一直有声音喊,爱他的话,就跟他走。跟他走,跟他走。像是魔怔,逃不开。
“沈哥,几点的火车,嫂子怎么没来送你?”
陈起凡今天亲自开车来送他,其实都没有多少行李,沈熹年木着脸,没有说话,陈起凡是多少会看人脸色,忙不迭装作扇着耳刮子,
“哎哟,都怪我不好,坏了沈哥的好事儿。唉,要不是我哥逼着,也不会出这事儿。”
沈熹年闲闲地看了他一眼,“不管你什么事,你哥不让,也没办法。总之,也不能总整话剧。人得往高处走。没事儿,你回吧。我进大厅了。”
因为不是节假日,候车大厅里人烟稀少,广播里的女声空荡荡地回响,沈熹年摸着手机,又一次的踌躇不定。冷静下来以后,沈熹年也自我检讨过。的确,有的时候,自己似乎自私了一点。考虑的都是前途,将来,他的未来其实已经计划的很好,每一步都不想有半点闪失。而一切也同样是在自己的安排中发展下去的。所以,海微的出现是一个意料之外。他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她就这样冒冒失失有不讲道理地闯进来了。于是,所有的计划都要打乱了。沈熹年自己不得不承认,在爱情跟事业里,他还是偏袒了后者。他不够勇敢,所以,永远做不到,为了自己都不确定的爱情而放弃事业,丢失自我。
于是,拨到海微的号码之后,那个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他们之间,到底应该怎么继续下去,沈熹年越走越迷惘。
上火车以后,出人意料的,闻海微的电话打了进来。那边急急地喘着气,“沈熹年,你,你在哪儿呀?”周围有嘈杂的人声。
“我上火车了呀。”
“哎,你到了赤城能等等我不,我现在在火车站。”海微的声音透过电话传递过来,给人不真实的感觉。沈熹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他应该是激动了,连说话都显得不利索了。他要再问一遍
“我说,”海微顿了顿,确保对方能够听见,她挺高了音量,
“我说,我要跟你一起去赤城。”电话那头的回答,雀跃了沈熹年一直沉闷的心情。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笑,并且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而愉快地大笑着。不管不顾,任由别人把自己看成痴傻。
第20章 第十九章 两个人的穷开心
有人说,爱情就是不断的妥协,爱得越深,妥协的程度便越是高。那么,好吧,海微不得不承认她要更爱沈熹年一点。至少,如今,她跟着沈熹年回到赤城。背着两位老人家离家出走。能做出的牺牲不是不大的。
“这个死丫头,有了男人,爸妈都不要了。”杨跃气不打一处,狠狠地骂道。
一旁的闻正南只是抽闷烟,吞云吐雾见,模糊了他的脸。
“哎,你倒是说一句话呐。你女儿跟人私奔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呀。”杨跃看着闻正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哧,都成年人了,你还担心人丢了不成。”闻正南吐了吐烟圈,接着道:“这丫头现在是没遭教训,沈熹年那小鬼要是有良心别说。倘若以后有了些名气,把她一脚踹了,那微微才叫是真吃了教训了。”
“呸呸呸,怕什么,你说什么。那还不找她回来。现在说这些顶个屁用。”杨跃永远是急性子,手指都戳到老公的脑门上。
闻正南也不介意,“得得得,这事你也急不来啊。先等我打个电话给老同学。让他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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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破的房子啊,怎么住啦。”海微站在逼仄的一室一厅的房子里边儿,禁不住发感慨。这么小又旧房子自然不能跟她住的比。甚至都不能和沈熹年以前那套房子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熹年这次存的所有积蓄,一半都垫了沈钧益的医药费,另一半还了秦褪,已经所剩无几。而海微又出来的急,想的自然不周全,,况且即便是带了钱,沈熹年也未必愿意用。所以,一时无法,要节约钱,只能住这样廉价又破旧的房子。
“哎哟喂,小姑娘,你帮帮忙哦,现在在市中心,房租一千的,你哪里去找啦。还嫌三嫌四的,要不要租了啦。”房东现在是供不应求,态度自然也高人几分。
沈熹年见了,忙打圆场“哎,阿姨,我们就租这套了。”
“呐呐呐,你看看,还是男朋友比你有远见,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以后挣钱买大房子。”房租拍了拍沈熹年的肩,拿着他们这个月先付的一千块房租,乐呵呵的走人。
海微没好气地白了沈熹年一眼,蹲下身来,帮着他一块儿收拾,
“我跟你讲啊,晚上,我睡卧室,你谁客厅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来摆到卧室的橱柜里。沈熹年听她这么说只是觉得好笑,睡觉这种事情,她还是真讲究。睡哪里不是一样呀。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没事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首先,屋子里只有一床被子,一条毛毯。正是小寒时节,裹一条毛毯肯定是不够的,其次,房子是朝北,特别是客厅,一道晚上就冷得发慌。这不,沈熹年勉勉强强地和衣睡,半夜却是生生给冷醒了。开了灯才发现,厨房的窗玻璃破了一块,冷风正嗖嗖地往里灌。他就是骨头再硬,也着实有些吃不消。寻思跟海微以前也同床睡过,于是便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微微?”他试着敲了敲门,里边儿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便有加重了几分力道,
“微微,醒醒。”
这个时候,房间里有了些动静,
“沈熹年?”海微的声音有丝丝倦意,想必是被沈熹年吵醒的。“什么事呀?”她昏沉沉地打了个哈欠,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沈熹年抱着胳膊,贴着门,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外边儿窗户破了一大口子,冷风直往客厅里灌。我实在冷得吃不消了。”
“哎,那用报纸糊糊呀。”海微想都没想,开口就出主意。
这要命的地方,才刚住进来一天,哪去找什么报纸。
沈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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