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小纸条的时光》第22章

朝颜再熟悉不过，这是自己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思念，主角只有一个：张晋。
她颤抖着说：“本子还给我。”
李湘湘冷笑着说：“日记写的真深情，你还真的是应该去看看自己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攀高枝，有够不要脸的。”说着一把使劲将本子撕成两半，摔在地上。
朝颜颤抖着双手，蹲下来捡。日记上写着：“今天，他的伞折得好整齐，一个男孩子能把伞折这样整齐，很可爱……”终于泪如雨下。
李湘湘狠狠拽着她：“你给我站起来。我告诉你，现在老师要开除我，你说怎么办？我告诉你，上不了大学我也让你陪葬。”
朝颜哭着，放学以后这条路上人很多，很多人路过时指指点点。她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说了我看到的。”
李湘湘气的跳起来：“刚刚不是讲，你对老师说什么也不知道吗？”
朝颜流着泪看着旁边的张晋：“你们自己做见不得人的事，我就不能说了吗？我亲眼看到的。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李湘湘扯着她的肩膀上的衣服。“我告诉你朝颜，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张晋，不要妄想了，回家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样？”
朝颜头发散乱，泪水不止，瞪着李湘湘：“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李湘湘就一个耳光扇到朝颜脸上，朝颜哭的不能呼吸。
“李湘湘，这次你打我，将来我要你十倍偿还。”
又一个耳光扇过来，朝颜扑过去扯李湘湘的衣服。
人群越来越多，没有人敢拉架。朝颜哭喊着：“哥哥，我没有……”
许久以后，李湘湘再没有力气。
朝颜哭得昏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眼泪哭干了。
那天之后，朝颜回到班级，找到老师。原来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李湘湘故意把情况说得很夸张。班主任只是说：“李湘湘你回去反思几天，要是想不明白就不用来学校了。”
对于张晋，他什么事也没有。
可是，到底是谁和老师说的李湘湘和张晋之间的事。朝颜不知道，班主任不透漏。
站在最繁华的路口，听到张晋嘴里吐出的最后两个字，朝颜忍住泪水。从前哭得太多，再遇到这事，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比起2000年所受的委屈，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朝颜忍着泪水。
墨川说：“你的女朋友一说话就动手打人，我可以去告你们。”
朝颜看了一眼张晋，然后冷冷看着李湘湘：“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二位这么不客气动手，我就报警。”
李湘湘笑着说：“朝颜，你混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得意什么？真是可笑。”
小鱼看着李湘湘挽着张晋的手，转身离去。旁边的朝颜瞪着他们的背影，她深深吸口气，说：“我们回去。”
“疼不疼？”小鱼关切地问。
墨川把朝颜捂着脸的手轻轻握着，小心地说：“有点肿，去看看医生。”
朝颜眼泪一瞬间涌出来，颤抖着声音说：“不，我想回去睡一会。”
车上，小鱼偶尔问：“怎么样，疼吗？”别的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朝颜从前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清楚。她说：“我只能陪着你，不能给你分担，我知道，一说出来她就会哭得很伤心。”
从前有一个受伤的老虎躲在洞口舔舐自己的伤口，可是只要一有人关心，它就受不了。
受伤的心只要自己舔舐就好，不要同情，不要关心。
、第十四章　断开（3）
五月的天气是最适宜睡觉，身体的能量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消耗，春天一到人就特别容易困乏。
在高考前线奋战的学子门会不时抬头看着黑板上倒计时的牌子。日子越来越逼近，让人欣喜让人忧。
小鱼紧张地准备着话剧社的演出。去年的舞蹈演出，小鱼在学校里已经成为一个让人瞩目的明星。
朝颜笑着说：“出名要趁早。这话没错。”
小鱼笑着回答：“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朝颜低头喝奶茶，不知如何接，笑笑又觉得勉强。然后抬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用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不然心就空了。”
小鱼笑着说：“你还在想韦家的事吗？其实不能怪他，他读高五压力一定很大。”
朝颜低头啜饮。
“明天和墨川一起去图书馆，小鱼你去不去？”
“嗯。”小鱼轻轻点头。
墨川说了很多次，告诉小鱼吧。朝颜不肯，总是以时机未到推脱。墨川不再勉强。
从图书馆回来以后，小鱼一直闷闷不乐。朝颜到她的宿舍时，看到她在写小说，便问：“写的怎么样？”
小鱼满脸哀怨：“我的小说时有灵感的时候可以一天写一万字。有时没有灵感，几天都写不出来。”
“写得怎么样？给我看看啊。”
“不不……”小鱼捂着本子，“有点不能见人，等我觉得比较好的时候再给你看。”
朝颜笑着说：“过几天你们话剧社演出，你演的《恋之风景》的小女孩准备得如何？”
小鱼立马来劲：“你也知道，男孩子是天使，所以很多部分都要在空中飞行才能完成，很不容易。我们学校设备不齐全，把很多部分都改成在地面上了。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要告诉你。”
朝颜望着她的大眼睛，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吧，什么劲爆的消息？”
小鱼抓着椅背：“你们文艺部部长墨川上次和你唱歌，不是说有个伴舞的回家了吗？其实那个女孩子根本没有回家，原来是因为她向墨川告白，结过可能是自尊心受挫吧，所以就回家了，本来还指望墨川打电话哄她回来，结果墨川没有和她联系。她现在在我们社团。”
“哦，这样呀。”朝颜点点头。
小鱼神采飞扬地说：“墨川还真是有本事呀女朋友在国外，不是，是前女友在国外。还有很多数不清的女孩子和他告白。命太好了。”
朝颜说：“你不也不赖嘛。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
小鱼黯淡地说：“喜欢我的都是年少时候。”
小鱼话剧演出的那天，朝颜坐在礼堂上，看着小鱼穿着橙色长衫，戴着大红色围巾站在中央，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她的双眼缠着绷带，手里拿着拐杖。
音乐声响起，一个美丽的声音在说：
“你的心中是否也有一片值得终生寻觅的美丽风景？意外发生之后，她受了伤，他却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和他在一起做过的许多梦，现在都不可能实现了。她经常带着泪水入梦，总是梦到同样的风景：他们俩人站在树下﹐幸福地等待花开。然而一阵狂风吹过，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小鱼缓缓移动步子，跌跌撞撞。扮演天使的男孩在她身后轻轻拍动翅膀。
“有时她会隐隐感觉到一阵蝴蝶拍翅般的轻柔微风，一股幽幽袅袅的清雅花香，似乎有人一直在她耳边殷殷叮咛，时时保护着她。她相信是他变成了天使…。”
、第十四章　断开（4）
歌声响起的时候，小鱼站在落花下思念着心中的天使。
天使就在她的上空为她撑伞。
她站在屋顶上，一步一步往前走，有清风吹过。她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那其实是天使徘徊在她身边。
冬天雪花飞舞的时候，她跌倒在雪地里。身上却没有落到雪花，那是天使在给她遮挡。
女孩的眼睛终于快要康复，可是天使却失去了羽毛，永远地离开。
女孩永远不知道，她心爱的男孩子曾经化作天使来到她的身旁……
女孩终于可以用眼睛看着美丽的世界，可是天使永远地消失了。
话剧结束，舞台下想起雷鸣般的响声。扮演天使的男孩和小鱼站在舞台中间央，微笑着接受观众的掌声。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面发生了。天使男孩突然单膝跪下，深情望着小鱼，手里拿着刚刚观众献上的花束，微笑着说：“让我真正做你的天使，保护你，爱护你好吗？”
台下观众的掌声响得更加热烈。
小鱼却犹豫不决。这个天使男孩子是真的很好，可是……
小鱼满脸通红，扶着他起来：“你起来我们再说。”
天使男孩拿着话筒对观众说：“小鱼很犹豫，大家给她勇气好吗？”
台下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不，赵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赵榄跪在地上，拿着话筒，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就是赵榄，是不是？”
小鱼看着台下观众，猛然发现朝颜旁边坐着的墨川，笑着对赵榄说：“他的名字是墨川。”
所有的人在听到她的回答以后，陷入沉默，随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墨川愣在那里，朝颜看着远处台上的小鱼……
王东伟当兵回来，邀请同学吃饭。高考以后，他就不再上学，选择当兵。对于老朋友的邀请，她无法拒绝。
对小鱼说：“我要出去和朋友吃个饭，你和墨川好好逛逛吧，我走了。”逃也似的飞奔出了196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