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拈花》第47章

一路上，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谁也不想打破这个格局。
美丽多于危害
就在两人都闭嘴不说话的同时，可当乔安看见同一个建筑物出现在她眼前两次时，再淡定如她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一直直走，到下个红绿灯时在左转。”
俞秋白不语，但动作也跟着乔安所指示的方向走，这样不一会儿也还算是到了那个店主所报出的地址。一下车，乔安就风风火火地奔过去，可过去一问，这才知道周爸已经被人送去了医院。
“你就是刚才通电话那小姑娘？”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挺着一个大肚子，声音有些熟悉。
“你是那个老板？”
乔安此刻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头里跳出来。怎么才一眨眼功夫，周爸就近了医院呢？
她大概在原地问了几句了解了一个大概，然后立刻朝俞秋白车子所停留的地方又跑了过去。
一路上，俞秋白面无表情，可是脚下去丝毫没有放慢速度驾驶，反而超速，在乔安的指示下直接开到了医院。
赶进病房，周爸还在昏睡，这时一旁的护士正在被警察叫到一旁录口供。
俞秋白走进病房的一瞬间，原本还喧嚣不止的病房一下子鸦雀无声了。女警和女护士都有些晕眩地看着他，一时忘记还在工作的录音笔。这是一种光风霁月般的美，虽然他此刻穿着一般神色带些尴尬，可是他一出现，便吸去了所有的目光，成为全场唯一的聚焦点。
一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乔安，她赶紧走过去仔细检查，然后回头看着已经傻眼的护士，不由轻声一咳，问：“我爸没事吧？”走进看，明显就可以看见周爸此刻脸肿如猪头，眼角嘴角都有缝针痕迹。
护士小姐仍旧在发傻状态，但女警却已经回过了神。她走上前，指着另外一旁的个男子说：“这位是刚才与那位男士争执的男士，请问您是伤者的亲属？”
乔安看了眼俞秋白，然后回复道：“是的，我是他女儿。请问事情具体是怎么的？”刚才在大街上，她只听说了周爸突然不知为何把手中的饮料瓶往旁人脸上一扔，二话没说就蹭上去抓住就打。这么一来二去，他本来就喝多了酒，加上年纪在那里摆着，到了后面自然就落了下风。
就在女警向乔安解释时，一旁脸上也挂了彩的男子这时一个打断，大声道：“他这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与人无关！”
女警回头，“怎么与你无关！这伤是自己摔的？你倒是给我摔出这样的伤来看看！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直接把你拉局子了呆呆，喝喝茶！”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周爸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有些费力的睁开双眼，可刚睁开的瞬间顿时感觉到脸上皮肤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这时他听见乔安正在同其他人说什么起诉的事情，听到这里，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微弱没甚力气地开口道：“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好。”
乔安和女警这时都同时一愣，乔安很开心周爸的清醒，而女警却是不解地问道：“先生，这已经是明显的伤人案，如果你不帮助我们，那么我们也无法帮助你取得合法权益。”
“爸，你有没有觉得其他什么地方疼痛或者是不对，我去给你叫医生……”乔安一脸着急，倒是没怎么去听女警的话。俞秋白见她要去叫医生，但却又放心不下她父亲，于是便自告奋勇道：“我去叫医生，你好好照看伯父。”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乔安这时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怎么样的感受。是喜吗？可为什么却泛着苦。那么是苦吗？但却也不显得怎么悲伤。她甩了甩头，现在这个场景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见周爸眼神清楚，只是说话气力比较弱，心中的一颗石头这才缓缓放了下来。周爸身体没有太大事情，那么现在就应该了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他怎么会喝地这么醉，而且还会同别人打起来。他不是跟王艳的事情还没结束吗？王艳身上卷跑的钱有追回来吗？现在乔安头中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她看着周爸，握紧周爸的手。
“这位先生，你最好是与警方合作，这样对你才是有好处。”女警再次好心提醒道。
“你看，他自己都这样说了！你还在这里拧巴什么劲儿！忒没意思！”坐在一旁的男子眼也没看周爸，瘪瘪嘴，一脸不厌烦。
周爸也不看那人，直接对女警说：“谢谢警察同志，不过这事儿真是我没办好，我们只是两个人闹着玩儿，真没事儿！”说完还怕警察不信，作势就要起来伸展伸展胳膊腿儿，还好被乔安给及时拦了下来。
女警见两位当事人都是这个态度，而且这种纠纷如果两个人愿意私下和解她也不是非要把事儿闹大，于是只好点点头，让两人在自己的本子上签了字便走了。女警前脚一走，那个男人也跟着抬起后脚走了。
乔安低声问：“你为什么不告他？”
“没事儿，真是我自己不小心。”周爸眼神有些闪烁，语气也很迟疑。
这个时候还不肯同她说真话，乔安怔住，忽然之间，多年委屈积聚到心头，她忍无可忍缓缓流下热泪，她伏在周爸身边，哭出声来。这一举动让周爸不由扭头看着她，然后抬手拍了拍乔安的后背以示安慰。周爸轻轻说：“傻丫头，怎么突然就哭了。爸爸没事儿！”
这哭劲儿一上来，哪有这么容易自制？乔安一边抹泪水，仍想问清楚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可不到一秒眼泪又涌了出来，不断抽泣使得她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明白。
“别哭，别哭。”
看着一直不停擦眼泪的乔安，他第一次感触到什么时候以前那个时常跟在他身后要抱抱的小丫头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长成了现在这样，周爸他第一次深刻感触到自己这么多年除了给自己女儿钱以外，竟然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哪怕是一件衣服！
哭了一会儿，乔安疲乏地牵牵嘴角，“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逼你。就问一句，上一次你跟王艳的事儿解决了吗？”
周爸有些犹豫，但终究是说出了口，“安安，爸这些年做过的事有好有坏，到了今儿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后悔的，唯独一件事就是没有好好看你长大。上一次你也知道了王艳跟我的事儿，你知道你爸打小读的书也不多，于是就特别想要一个儿子，总觉着吧，生个儿子比什么都强。所以现在这个结局，被女人给卷走所有钱也算是活该了。”说完这些话，像是用尽了他此刻所有精力，他别转面孔，像是累到极点。
乔安见他如此知道也不能在逼他说清楚，同时她也觉得如周爸这个岁数的人处理起事情来自然也是比自己强上了不知多少倍，于是她也只好又安慰了几句离开了病房。
俞秋白在病房门口等她，“现在回去还是需要在医院里陪一晚？”
乔安摇头。
“可要通知你母亲过来？”
乔安继续摇头，淡淡说道：“不用，我父母早已离婚十几年。”
“对不起。”俞秋白有些窘迫，乔安同他在一起这些时日他当然是知道她父母离异，可是一不小心居然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再度刺伤她的伤口。刚才他一直就站在门外，周爸同乔安的对话他在门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人，这样一来到有些手足无措。
乔安苦笑，她已习惯这种对不起。对不起谁呢？活在这个世上真正对得起别人的又有几个？
离开医院，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乔安不得已还是又搭了俞秋白的车回了小区。在车上，她不是没想过要开口说谢谢，可这样话到了嘴边却怎么样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最后只得两人默默回了各自的房间，两人都没有再提之前所说的分手一事。乔安也没有问当时躺在地板上那对耳坠的事情。
一回了自己的屋子，乔安没有梳洗就躺在床上，突然间的放松让她一下子觉察到脚底板的疼痛。她起身脱了袜子一看，只见一串水泡，有的磨破了有的里面还带着水。她起身忍着痛用小针把没有破的水泡给一一戳破，然后把里面的黄水给用力挤出来，最后剩下一个个血红的小洞，她敷了药，忍痛入睡。
半夜被一个个梦魇给惊醒，乔安只觉得自己似一个误入黑夜迷宫的小孩一个人倔强地在摸索这带着荆棘的藤蔓前进，不知方向可否走对，可会有一日通到出口见到光明。迷宫里虽然没有怪兽，可迷宫的路却又长又窄，无边的黑暗让她又找不到任何可以扶持的东西，她站不直，透不过气，眼看就快支持不住了。
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
第二天一早醒来，乔安掀开胶布视察伤口，昨晚还渗血满目疮痍的伤疤此刻居然长了许多粉红色的新肉，生命力竟这么强！这样认知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