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祸水妻》第83章

段楚玉一阵惊愕，这年轻的郡马，俊美的钦差大人竟处处为南诏的子民着想，心里不由更加钦佩，连忙出声喝止驱赶人群的侍卫。
童宁笑嘻嘻的带着小菊下了车轿，好奇的靠了过去，成王一天的心思都在小祸水身上转来转去，心中苦闷不已，见人多又杂，一时担心，便也慢慢踱了过去。
段楚玉无奈，只好下令车轿停了，令侍卫好好保护两位钦差，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童大小姐之所以好奇，是因为以前看过资料，说白族婚礼迎亲的人要进门时，会被女方家的老人拦路，出对子或提问题让新郎回答，这一习俗叫“考姑爷”或“考新郎”。
如何考，书上看来的，总没有亲眼见到的来的有意思，好像是一问一答要灵机应变，对答如流和风趣，便显得有学问。若反应不过来，常常会引起一阵阵充满喜气和戏谑的笑声。
走近人群，只听见一个白胡子老人笑着大声念道：“小老儿一联：阿兄门外邀双月，请对——”
看来那新郎官颇有几分才学，偏着头想了想，自信的笑着大声应道：“我对：小妹窗前捉半风。”
众人夸赞，笑声里一个粗喉咙大嗓子笑着问道：“阿雄一准又爬窗户去找阿花妹妹了，要不咋知道妹妹坐在窗前呢？”新郎官不由红了脸，人群又一阵大笑。
另一个手拿水烟袋的老人笑着接话道：“小老儿也出一联，无山得似巫山好，请对。”
这对子是回字文，不象刚才那么容易了，新郎渐渐有点红了脸，额上也似乎有汗珠，眼看就要难堪冷场，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陪同拉拉他的衣衫，指了指旁边的小河，新郎恍然大悟，连忙说道：“何水能如河水清。”众人又叫好。
嗯，童宁不由笑嘻嘻的点头，还不错。
巫山云雨？成王又一次微眯了眼睛，昨夜那番巫山云雨，实在令他印象深刻，那女子也实在是热情奔放，香吻如火，柔弱无骨，竟是要化在自己怀中一般……
成王随即摇头，企图抛开那销魂入骨的感觉，眼前小祸水笑语嫣嫣清纯如水，若是让她看出苗头当何以堪？明明心中所思所念全都是她，现在竟被一个陌生的女子打乱了思绪。
正想着，“考新郎”的第三个问题已经出来了：“你共人女边着子。”
原来是个谜字联，女边着子不就是“好”字吗？你和人好了，我呢？成王似乎有些心虚的看了小祸水一眼，可惜童小祸水正兴致高昂的看热闹，根本顾不上一旁成王脸上的复杂变化。
看来对这个问题，新郎应该曾有经历，略一沉思，便对了出来：“怎知我门里添心？”门里添心？原来是个“闷”字。
人群笑语喧哗，粗喉咙大嗓子又笑着嚷道：“阿花妹妹长得象朵美丽的鲜花，这次你小子摘了，可要好好看住了，千万别门里添心啊。”人们笑着，簇拥着迎亲的队伍进了门。
童小祸水看的津津有味，美滋滋的坐回车轿，成王一脸郁闷看着小祸水轻松自在的背影，不由暗暗叹口气，究竟情为何物？为何有人欢喜有人忧？偏偏自己不是欢喜的那个。
段楚玉吩咐队伍继续前行，一时间出了城门，往苍山脚下洱海边走去。
眼前山色水光相映，清山绿水层层叠叠慢慢铺展开来，远处苍山青黛与洁白的对比和谐而婉转，让人的心绪也不禁萦回；艳丽的阳光映照在粼粼的洱海上，岸边渔家小船轻轻荡漾，真是美景如画。
心情大好，兴致高昂的童大小姐立刻叫停了车轿，待段楚玉问明原因，只得苦笑着答应，原来童大人要下车步行，要仔细观赏如此难得的怡人风景。钦差大人开口，自然有理，于是众人一起步行。
童大小姐边走边看，正行走间，身旁的小菊突然低低“哎呀”叫了一声，童宁赶忙问道：“小菊，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小菊抿唇摇头，只是指指旁边一片焦土废墟的寨子，和烧的七零八落的树林。童宁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么明媚的风景中，竟有这样惨淡的一片，恍如生疮的癣癞，看了只觉得心痛刺目。
一旁段楚玉看出郡马心思，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部落征战，刀兵战火，这几年有很多这样人亡家毁的地方。”
童宁点点头，不由叹息道：“某些人为一己之私欲，一逞私念，令百姓沦亡，生灵涂炭，实在是可恨又可悲。”
身旁成王闻言，眉头紧皱，看了一脸严肃的小祸水一眼，未发一言，为一己私欲？可恨又可悲？这是小祸水心中的想法？
一行人继续前行，洱海边的渔船上，船家正在捕鱼。
一串小鱼以嘴衔尾成串高高跃出水面，身体弯弯似弓，童宁先是一愣，既而惊喜喊道：“弓鱼？！”
段楚玉不由睁大了眼睛，连连说道：“郡马，连这您也知道？我南诏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呀？郡马还真是学识渊博……”
童郡马已完全掉在弓鱼群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段楚玉激动的口吻和成王再显吃惊的表情。
被誉为“内腹含琼膏，圆脊媚春酒”的“洱海花”弓鱼，在童宁前世去云南时，已经成为人们口里的历史故事了，只听人说此鱼肉质细嫩，食味鲜美，却无缘品尝，这时见了，不由食指大动。
看出这童郡马对美食格外喜欢的段楚玉笑了笑，随即吩咐请船家升起灶火，去捕鱼。
童宁兴致勃勃的跟着船家一起抓了些鱼，细细看清楚，然后吩咐从洱海取清水，加青蚕豆米与鱼共煮，看着简易锅里煮的沸腾美食，童宁笑嘻嘻的对成王说道：“这种烹调方法菜名‘桃花鱼’，我可是听说而没有品尝到呢，今天与王爷一起试试，王爷您真有口福。”
成王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愣愣的看着小祸水兴奋的模样，思绪再次神游。
童小祸水热脸碰到了冷屁股，顿觉无趣，不由撇撇嘴，哼，今日一早到现在都是这幅模样，看来贱人王爷的酒后综合症还不轻。再看美食已好，香味四溢，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味，骨少肉密，肉质细嫩，童宁吃得极为开心，又猫儿一般“嗯”一声眯起了眼睛，那番享受的样子，让成王更为沉默，也让段楚玉失了神，连一旁的船家也不禁笑起来。
这一日，童大小姐只觉得开心的好像飘上天堂，好吃好喝好玩好招待，路上那几十个日夜的辛苦颠簸折腾，现在想想，值了！
晚上，又是被段楚玉请到宫殿，参加由皮罗阁和诸朝臣相陪的盛宴，并有南诏的歌舞表演，使童大小姐再一次深刻体会了前世听来的那句话：云南的每一片叶子都会跳舞，蝴蝶拍翅膀的声音都是节奏，谷子拔节的声音都是旋律。
最原始的民间乐器表现出最质朴的南诏声音。虫鸣鸟叫，风吹草动，落花流水……聆听着来自云岭天籁的乐曲，和歌者舞者分享那连石头也为之动容的激情。
舞者激情澎湃的表演，直看的童宁心情激荡，连郁闷了一整天的成王也被深深吸引，想不到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南诏竟有此俗乐大雅。
一曲激情的舞毕，遥远处，有乐声幽幽，仿佛清风吹拂，细雨轻飘，芦笙细细歌声悠扬，歌声里芦花绽放，木棉红透，美妙的画卷，祥和的月色灯光里，飞出一只美丽的孔雀，她轻梳羽翼，随风飞舞……
心目中的神鸟化作幸福、吉祥降临人间，生命的赞歌在一举手、一投足中流淌，她已化作一个精灵，散发着张扬和跃动的美丽……
一舞完毕，坐下鸦雀无声，众人都沉浸在那悠远乐曲，优美的舞姿当中。
那只身着华裳的孔雀提起宽大的裙摆，优雅向众人轻轻施礼，一双带着丝丝调皮，透着诱惑妖媚的双眼，扫过贵宾席上的成王，眉眼飞起，狡黠一笑，随即转身再次谢礼。
成王捏着手里的杯子愣在原地，她……是她？就是她！昨夜那个妩媚妖娆的精灵分明就是她！就算再醉眼迷离，就算再心神恍惚，也绝忘不了那双透着妩媚的眼睛。算计又调皮的双眸，和小祸水竟是一般无二！就是那双眼睛，让自己沉沦坠入，蛊惑了自己的心……
仿佛是为了解答成王心里的问号，一旁的云南王皮罗阁笑着说道：“这是本王唯一的小妹楠蝶，素来喜欢唱歌跳舞，心慕大唐风华已久，这支孔雀舞还是因为两位使臣的来到，才肯跳的，平日就是本王的面子也难得一见啊。”说完哈哈哈大笑。
众人一听，回过神来，方交口称赞。
成王攥着酒杯的手，不由沁出汗来，皮罗阁的妹妹？那也就是南诏的公主？自己竟然把南诏的公主给……看着款款离去的妖娆背影，成王脑中似乎再次出现昨夜的疯狂情景，一时之间竟有丝心神飞越。
宴会继续进行，童大小姐一个转眼，注意到一个侍女悄悄端上一杯茶放到了成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