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诱夫记》第34章


“在此,孤要下一个命令。无论今后你们谁成为君主,必须与对方结为夫妇。并保证对方一生衣锦荣华。”
当归和柳不归相视一愣。从此缘定。
太后姿态
涅槃手札第二记:她和皇上年岁差不多,最多虚岁大上一两岁。若是这一仗成了她和皇上,倒也算是续了你们的缘。
她水袖一挥,接过棉帛,另一只手抄起一个小瓷杯子,含了一口酒,悉数喷在了那张棉帛上,慢慢地,那张棉帛上显出了黑色的字符,都是一些让人费解的符号。
那个叫做青的女子,凝神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旁的火折子把棉帛烧的干干净净。这才转过身来,把瓷杯里剩的酒一饮而尽,诡异一笑:“褐,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是夜,当归一夜未眠。
当归回想起了很多事。当归常常在想,是不是当一个人开始怀念过去的时候,就开始老了。当归这才发现,自己很喜欢赌,在这一点上,其实和吴氏,也就是当归的生母有共通之处的。只不过吴氏爱赌财,当归赌事儿而已。比如今天,不难推测,奸细一定是当归所信任的人,而当归信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一一排除,再加上那一次赵随的反常,不难推测到底谁是奸细。过程很简单,只是,当归不喜欢这个结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当归仿佛听见了号角声。当归猛地一回头,侧耳凝听,什么也没有。第二日,当归收到了斗国使者快马加鞭送来的合约盟书。当归一愣神。
那天,当归破天荒的没有去早朝。宫门外大臣们跪倒一片,求见天颜,当归一律不予理睬。当日正午,壶国宣布借道,并准备二十万军队同斗国一同出征舒国。
大臣们随即求见柳不归,当归依旧不予理睬,不开宫门。当晚,浮君柳不归在宫外私宅宴请数十位大臣。世人皆称赞其贤。
于是市井有传言,女帝懦弱无能,不敢抗击斗国,只敢卑躬屈膝,向斗国人称臣。
斗国撕毁和平条约,公开向舒国宣战,出兵八十万,斗皇亲征。舒国人早慌了手脚,逃的逃,跑的跑。谁都知道,安定了十几年的四国,终于又是狼烟四起,再无安定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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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宫
“太后娘娘!您不能这样啊!”一旁的十来个小宫女们急得满头大汗,直接把身子摆成了大字型挡在了桂宫门前。
“哼!”一个站在一身素衣的余太后身旁的姑姑摸样的女官冷冷一笑,上前就给领头的小宫女几个耳光,直接就把小宫女扇趴在了地上:“你算什么东西,敢挡太后娘娘的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小宫女这才吓傻了,一个劲儿地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啊,陛下的命令奴婢千万要拦住你。”
一身素衣的余太后,粉黛未施,不带任何金银珠宝,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却难掩斗国第一美人的风姿。顾盼之间,已是绝色。她此时突然顿住了前行的脚步,缓抬凤眸,打量了那为首的小宫女一眼,浅浅开口:“你就是给皇帝侍过一次寝的那个石氏?”
小宫女吓得面色惨白,捂着着肚子,连忙缩回到人群中。
余太后没有再说话,径直地走了。余太后身旁的女官一扬嗓子,说出了最冷漠的话语:“以下犯上罪无可恕,这里的所有人,杖毙。”一干宫女吓得痛哭哀嚎,尤其是那个石氏,赶忙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女官身旁,抱着女官的大腿,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奴婢肚子里还有龙种啊,太后娘娘饶命啊!”
女官一抬头,太后早已走远,于是伸脚就是一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门,哀家要见皇帝。”余太后走到了桂宫门前,二话不说,直奔主题。手执长矛的御林军,面露难色:“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准备亲征,吩咐了任何人一律不见。”
“好,不见就不见。”余太后冷笑一声,“采薇,把哀家的草席铺在这里,哀家要跪席待罪。”
余太后身旁的女官,深深欠身,答了一声:“喏。”之后,就差人将席子铺好了,余太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男女授受不亲,御林军既不能扶起太后,也不能拿刀对着太后,于是一干人等傻了眼,实在不知所措。
御林军们见势不好,赶快转身通报去了。不过多时,桂宫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斗国小皇帝白迟穿着金色的战袍,明黄色的战靴,一脚就蹋了出来。“母后,你这是做什么?!”修长的眉飞眉入鬓,姿容尊贵傲气天成的脸上带着年少稚气未脱的轻狂,还有毫不毫不掩饰的担忧。
“子不教父之过,你父皇早去了,那就是哀家的错。哀家要跪席待罪。”余太后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说得一副淡然。
“母后……”白迟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余太后的意思。“母后,你这是要阻挠朕亲征?”
余太后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冷哼一声:“如今你是翅膀长硬了,这种大事也不同我一起商量了。”
白迟索性在余太后身旁一起跪下:“母后,朕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朕这次打的是舒国,又不是要灭了壶国,母后何苦为难我?只要壶国不对我国先出兵,朕是不会侵犯他们的。”
余太后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皮笑肉不笑,故意压低了声音:“迟儿,你少来敷衍我,你的性子哀家会不知道?你要真是那样的人,哀家当年也不会助你逼宫。你要打壶国可以,哀家有一个条件。”
白迟不着痕迹地一皱眉:“母后请说。”
“哀家……”余太后一顿,将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要与你一同亲征。”
白迟眉头皱得厉害,左手握紧成拳:“母后,三思。”
余太后笑得妖冶:“我意已决。皇上就告诉我,您同不同意罢。”
白迟没有说话,只是像一旁的御林军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趁着余太后分散注意力就将余太后压制住。
“哀家是如何教导你的?不要在哀家面前耍小聪明。”余太后冷冷地抛出这句话,说罢鼻腔流出血来,一片殷红霎时染满了余太后素白的雪缎。那殷红,如同余太后眉间那点朱砂余太后双眼一闭,就瘫倒在了草席上。
白迟这时候才真急了,大喊一声:“来人啊,送太后回宫!”
世人皆知,斗国余太后在斗皇出征前一天口鼻见血,晕倒在桂宫门前,乃是大凶之兆。故,出征日期推后一旬。这也给当归赢得了喘息的机会,积极备战。
斗国。太后殿。
采薇姑姑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来,见余太后还没有醒。转身把盛药用的金边玉碗搁在了太后榻边的矮几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之后,采薇转身靠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采薇,咳咳,是药熬好了吗?一股子药臭味儿。”采薇才坐下,余太后就悠悠转醒,采薇赶忙又起身把余太后扶起来,靠在软榻上。之后,采薇又拿了一把银勺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余太后嘴边,心疼的说:“主子,咱们已经不是那些年轻的人儿了,身子不比从前。您也要爱惜您自己才成。”
余太后嗯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顺着那银勺抿了一口,苦的皱眉头。采薇忙放下碗,那了两颗蜜饯递给余太后,余太后接过,一骨碌含到嘴里了。好一会儿子,余太后却红了脸说:“说起来也是臊得慌,我突然想起他为我亲口哺药的情形,那时候没甚蜜饯,也觉得甜得很。”
采薇姑姑也红了老脸:“还真是不嫌臊得慌,都说了咱不是那些个年轻孩子了,还提这些不害臊的故事。”余太后浅浅一笑,笑得有些寂寥:“我只是想起他来,他走了也有二三年了吧。”
采薇姑姑也叹了一声:“是啊,有两三年了。”
余太后拉过采薇姑姑的手,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认真:“我这次又大喝补药搞得自己流鼻血,又演这一回跪席待罪的好戏,只不过想去看看他。”
采薇姑姑拍了拍余太后的手,叹气道:“我哪能不懂你的心思,只是你也太糟践自己了。你就是这般认死理,不然,你二人也不会分开了。”
余太后抽出自己的手,拿着枕边的一条巾子揩了揩嘴,长叹一声:“你勿需多说,我和他总归是情深缘浅。我们都是各自有家室的人了,哪里还会能长相思守?若说是为了我而负尽天下人,即便是我敢去当那红颜祸水,我也不舍得他放下辛苦打下的天下。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阿霁喜欢他……”
“唉,都过去了。”采薇姑姑叹了一声,打断了余太后的话。
“是啊,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余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采薇姑姑的手:“这一次的决定,只怕是我胆子最大的一次了。也还好这些年有你帮我,我有谋无胆,也还算好是你狠得下心来。”
采薇姑姑报之以一笑:“老奴是他送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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