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国卿城》第92章


致的房间内。
绯色沙幔后的床榻之上,桑卿禾枕在落下拓的怀里,两人相拥而眠,睡意正酣,前阵子那么多事情夹杂在一起,他们两个都已经是身心皆疲,而且接下来,还有箬宿的战争,现在自是趁着浮生半日闲的光景里好好地休憩。
就在他们睡梦未醒之际,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地飘入了房间内,静静地立在绯色的帐幔之外,她面容姣好,身形婀娜,眼里却布着密密的阴云,死死地盯着在帐幔之后姿态亲密的两人,良久,她交握在袖中的手抽了出来,一把刀光闪亮的匕首赫然在手。
桑卿禾,别怪我,是你挡了我的路!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神情却越发地阴狠起来,脚步轻移,将匕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掀开了帐幔,对准卿禾的身子,扬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在刀子落下的那一瞬间,一根细白的银针从她身后迅疾地射了过来,精准无误地扎在了绿衣女人的手上,她吃痛一声,手一松,刀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之声。
落下拓倏地睁开眼睛,只见秦如欢面容狰狞地站在床前,伸出一只手去拔另一只手上的针,落下拓眉头蹙起,将睡眼朦胧的卿禾揽入怀里,沉声问道:“秦如欢,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如欢见落下拓醒来,先是大惊,既而拔去手上的针,弯身从地上捡起匕首,咬牙道:“既然你们都已经醒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桑卿禾,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王爷才会回到我的身边!”
她狠下心,扬手又要去刺杀卿禾,这回却连手中的匕首都没来及落下来,她一双手被人反扣在身后,随即双膝一软,跪在了床前。
卿禾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不明所以,随即意会到自己未着寸缕地靠在落下拓怀里,一时间,又是羞窘又是心生疑惑。
“风忆,你不是在忙着将府上的暗卫都调遣去皇宫吗?怎么还在王府?你放开我!”秦如欢气急败坏地尖声道。
“想来夫人是以为属下同王府的所有暗卫都不在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行刺皇后娘娘是吧?”风忆不紧不慢地道,从秦如欢的手上夺过了匕首。
皇后娘娘四个字像针一般扎在秦如欢心上,她的声音越加尖厉,“我才是皇后娘娘!我伺候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王爷登基为帝,理应封我为后才是,凭什么便宜了桑卿禾这个贱人!”
秦如欢话语中的恶毒之意让卿禾不自禁地瑟缩了下,她眼睑微微垂下,头沉入被子之中,默不作声。
“敢在朕的房间里下迷药,并且意欲刺杀朕最心爱的女人,别怪朕不念旧情,风忆,这个女人交由你处置,不要让朕再见到她!”落下拓屏着呼吸,将床头的衣裳披在肩上,将卿禾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走出了房间。
秦如欢的身子瘫软在地上,眸中浸满泪意,眼睁睁地看着落下拓抱着一直默然的卿禾走远了去,喃喃地道,“以前看林月白和许川晴的下场,从来都是隔岸观火,甚至是落井下石,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这痛楚如万箭穿心,王爷好狠的心,我替他打理绮梦楼,心甘情愿做他的妾侍,他却不念我这么多年的情义,我甚至还痴心妄想着王爷会是爱我的。”她吃吃了笑了起来,“皇后,皇后,我才是皇后。”
风忆同情地望着她,这些年,与她一同为王爷办事,也知秦如欢对王爷是一片痴心,到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王爷虽然内敛,总是深藏不露,但是对卿禾王妃的心意,只要明眼人稍稍留心,都看的出来,偏偏秦如欢总是自欺欺人,性子骄纵不说,竟还作出这种歹毒事情来,也难怪王爷再也容不得她。
绮梦楼有处地方,专门关押那些办事不利的下属,这地方虽然有衣食供给,却是不见天日,留给人闭门思过之用,想来这是秦如欢最好的去处,她打理绮梦楼这么多年,如今这下半辈子还是要在绮梦楼里终老了。
却说奉承乐这边,他领了大军往青漓与箬宿的边境行进,一路上却越走越暖,想来是越往南便越暖和,加之又是一月时分,寒冬过了大半,他心情沉重起来,一旦气候暖和,对青漓来说,便尤为不利,前阵子在凤伏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但好歹也帮王爷把王妃哄回了青国,王爷登基那日,他虽不在青鸾,却率领全军面对着青鸾皇宫的方向,郑重下拜。
花青玊一路上却很是寡言,因着卿禾不在身边,没了悉心的照顾和体贴的关怀,一直是郁郁寡欢的模样,碧桑自离开了凤伏,跟着大军越走越远,很是欢喜,完全不惧行军的艰难,然则看着青玊闷闷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大军行进到南垣郊外的一处山谷之时,遇上了箬宿军队的暗袭,奇形怪状的巨石忽然从天而降,顺着峭壁滚落下来,青漓士兵们躲闪不及,死伤无数,奉承乐高举战旗,指挥大家火速避到岩下阴影处,并将青玊和碧桑安置在安全处,自己带了三个人沿着小路往山上去查看敌情,发现在山顶上埋伏着数百的箬宿士兵,还有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石子,他们严阵以待,只等山下的士兵再一出现,便将石子推落下去。
奉承乐在暗处,看着敌方将领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以为设个这样埋伏便能打个胜仗吗?这些石子无不硕重,想来他们也是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搬动到这山上的。
带着那三个小兵按原路返回到山脚下,他示意那些焦灼不安的将领安静下来,对他们悄声说了些话语,吩咐他们速速将此计传达给自己分管的队伍。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永远少年
碧桑好奇地凑了上来,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好办法,奉承乐却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将一个大馒头塞进她的嘴里,碧桑眼睛一亮,大馒头对她来说,可是比金银珠宝还有诱惑力,她抓过馒头就要往嘴里塞,馒头到了嘴边,却顿住了动作,一扭头,往独自在树下蹲着的青玊那里跑过去。
“青玊,给,这个馒头给你吃。”碧桑兴冲冲地用双手把白馒头捧在青玊面前,“你看我现在都长得快和你一样高了,你可要多吃点才能长个子。”
花青玊的眸光从远处收回,只是淡淡地望了碧桑一眼,眼神又往别处弹开了去。
“青玊,我知道你想念卿禾姐姐,可是,也不能不吃不喝的啊,这样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碧桑拉他的袖子道。
其实他并不仅仅是想念卿禾,离箬宿越近,他的心跳越发厉害,一想到又要见到花子期和花素泱,他总有些惴惴不安的,只是,相见是难免的啊,他叹了口气,碧桑真诚的面容撞入眼里,他的眸光闪了闪,伸手从她手里接过馒头,小小地咬了一口。
碧桑的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手往请青玊的肩上派去,笑道:“对嘛,这样才对,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好活下去,而且啊,听奉大叔说,卿禾姐姐已经快马加鞭往这边来了。”
两人正说这话,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却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往山谷中间扔了过去,不消片刻的时间,山谷的大石纷纷滚下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引得士兵们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待得石头滚落得差不多了,大家在奉承乐的战旗指示下,冒着身子把铠甲拣了回来,奉承乐再派人往山上去探时,探子回禀的消息是,敌军以为青漓将士已经全部阵亡在山谷,山上的石子已经全部用完了,他们都收兵回去了。
奉承乐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大家今夜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好生休息一个晚上,我们明早便杀入南垣境内。”
碧桑却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奉承乐这么轻易地就解了数十万将士的围困呢,真是太奇怪了,青玊难得耐心地对她解释道:“山顶和山谷间隔着一段距离,在山上的人定是看不真切谷底的情景,只能看个依稀,铠甲被丢到显眼的地上时,那些人便以为是有人在走动,遂把石头都退了下来,等到下面没了声响,他们便依此判断我们已经覆灭。”
碧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拍拍手道:“奉大叔可真聪明,不过青玊你也好聪明啊,就站在这里看着都能明白这一切。”
青玊咬着馒头不再吭声,废话,只要是个明眼人,再加上细心观察,便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真是蠢到不行了。
孰料,山谷之困不过是小小的危机,在奉承乐领军杀入南垣时,遇到的困难才真正地叫他愁眉不展起来。
“你是说,箬宿的兵力竟要胜过我青漓?”烛火下,落下拓同奉承乐还有卿禾三人围桌而坐,他拧眉问道。
“自我们入南垣开始,便遇到了箬宿军队的抵抗,我起先以为,我们的兵力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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