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第109章


危险的又岂会只是是那一堆炸弹,罗森永远是最危险的存在,冷桑清拽住了他的双脚,用力向上一掀,眼看就要挣脱掉手臂的罗森,顿时感觉到身体向前倾了出去,慌乱之中回头一看,原来是冷桑清,只见他一咬牙,双腿一曲,直朝着冷桑清的纤腰,勾了过去。
、145 痛不欲生
从一开始聂焕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聂痕这边没有成功,自己就和罗森同归于尽。
他对父亲的爱更胜于父亲对他的爱,尽管悲痛欲绝,但他本来也有想过揣着父亲的心脏,替自己和父亲两个人更有意义的走完剩下的人生。
不过冷桑清告诉过他,他的心脏移植根本就是一个失败的手术,以萧宗自己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这颗心脏只能再维持他不超过三年的寿命。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他更加坚定了无论付出任何也要杀掉罗森的想法,他无法原谅如此的残忍发生在自己和父亲的身上。
罗森半个身子伏在悬崖边上,下面吊着的是全身挂满了爆炸物的聂焕,聂焕如同死神一般,用蔑视的眼光欣赏着罗森不知所措的样子。
罗森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仗着药物作用,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借着悬崖边缘的岩石楞,拼命地锯着自己的胳膊,血肉四溅,惨不忍睹,但是去一条手臂总强过失去性命。
“你们快逃开!我去!”身后传来了冷桑清的喊声,随后,罗森只觉得双腿被抬高,整个人朝悬崖下面移了过去,回头一看,冷桑清正在吃力地抬着他的双腿。
死也要拖走一个!!!
罗森心中无限的燥恨,明明就可以脱身,却被这个死丫头破坏了一切,他咬紧牙关,双腿一曲,打算勾住冷桑清的腰,一同把他拖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聂痕跑到了冷桑清的身边,一把推开了她,本以为有惊无险,可自己的脚腕却被罗森那如同蟹钳一般的大手死死地抓住,整个人向前一倾,瞬间滑到了悬崖边缘。
“不!!!”
冷桑清的心吓得都快要粉碎了,没有半刻犹豫,扶着地面向前一扑,慌乱之中抓住了聂痕的衣袖。
可冷桑清毕竟身体娇小,力量微薄,下面是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她的身体紧跟着迅速地朝悬崖下滑去,这时只见龚季飏向前一扑,抓住了冷桑清的双腿,拼了命的往回拉着。
“快!抓住我的手!快!”冷桑清大声地尖叫着,她满是灰尘的小脸蛋上,神情已经焦急的突破了极限,她的小臂垫在岩石上,皮肤都已经破裂了,潺潺地血液顺着手腕淌了下去,滴在了聂痕的脸上。
“傻丫头!快松开手!你疯了吗!”聂痕并没有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此刻这般表情,下面的炸弹已经迫在眉睫,他虽然在训骂着冷桑清,但双眼之中充满了极度的的恐惧。
“我不放!我死都不放!你快抓住我的手腕……快……啊……”冷桑清似乎有些撑不住了,但双眼中那坚定的意志却丝毫不曾动摇。
“清儿!快松手……你这个傻瓜……会没命的……快!”龚季飏在后面断断续续地喊着,由于地面是石砖,比较光滑,而且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障碍物,他此刻是用自己的下巴顶着地面,才勉强拉住了冷桑清,地面上的一些碎石粒都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你快放手!下面的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你不要一时冲动,为我失去性命!不值得的!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聂痕眼里的恐惧已经转成了乞求。
是的,他在乞求冷桑清放开手,说出的这些话也是伤人的,尽管冷桑清认为他是在故意气走她,但却是聂痕发自内心的,这段若即若离的感情已经压抑了两个人太久,聂痕原本已经抛开了所有,打算直面面对自己心里的感情,可父亲的死让他彻底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失去亲人的感觉并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因为要报仇,自己宁可死也要杀掉罗森,可自己站在冷桑清的面前,自己难道不同样是一个罗森吗?
“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冷桑清已经声嘶力竭,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算死也要一起死。那么多人都反对我们两个在一起,为什么你也要这么说!为什么你也要放弃!难道你一次次的救我,是假的吗?难道我们彼此深情地对视,紧紧地相拥,是假的吗?难道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液,是假的吗?聂痕,我告诉你,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无论你在天涯海角!聂痕,我爱你!不顾一切的爱着你!可以失去所有的爱着你!你明白吗?!!”
聂痕满是深情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感激,但眼角却透露着一丝更加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的眼眶湿润了,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了脸颊。
他哭了,的确哭了,已经忘记到底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样子了,而这么多年的积攒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泪水转瞬间就如同洪泄一般,全都涌了出来,透过朦胧的晶莹,他觉得冷桑清更加美了,美得让人心疼。
“谢谢你,清儿……”聂痕满是泪水的笑容里,呈现出了一种坦然的绝望,这让冷桑清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我很庆幸此生得到了你的爱,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知道我和冷天煜有什么过节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万般的悲伤从他深情的眼睛里透了出来。
“因为,你们的父母是我害死的……”
“撕……”
袖子断裂了,染满血迹的碎布还死死攥在冷桑清的手里……
她觉得这个世界都一片空白了……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倒不如已经死了……
双眼直直地盯着手中的碎布,这个时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被一片片撕裂的声音,疼得已经呼不出气了。
直到下面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她的心也跟着碎成了灰烬。
“h……en……”她试着喊出他的名字,但却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苍白。
雨下得更大了。
龚季飏走了过来,艰难地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冷桑清,冷桑清的身体已经像是一滩溃不成形的烂泥。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想要开口,但真的说不出话来。
“啊……啊!!!”
一阵痛不欲生的哭喊,撕裂了天地。
、146 第一年
第一年。
不太安稳的一年,战火、天灾、饥荒、瘟疫……在世界各地不断上演,聂门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海啸般的动荡,不仅是经济方面,还有政治方面,仅剩的两家掌事分摊了聂门的所有产业,为了牵制彼此,并没有分家,但因为分配不均也时不时的有所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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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暖了,已经到了入夏的季节。
病房里难得的安静,身着一套肥大病号服的冷桑清,站到了偌大的落地窗前,似想非想地望着外面。
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有时候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甚至连水都不喝一口。
她的头发披散着,已经长长了好多,但从来没有整理过,所以显得很乱,她的脸上是素颜,面色苍白,有一点点泛黄,纯美的样子就像一颗毫无瑕疵的水晶石,轻易完胜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张精雕细琢、凝脂烟粉的脸。
窗外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丝丝点点生机盎然的绿色映入她的眼帘,阳光和煦,偶有几缕淡淡的轻云,树枝上有一群鸟儿在欢声笑语着,但屋子里听不到。
曾经这是冷桑清最喜欢的画面,但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
尝试着深呼了一口气,胸口还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痛。
声音惊醒了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瞌睡的聂迹,看到冷桑清又站在了落地窗前,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倒了一杯开水,轻轻放到她身边的桌子上,又温柔地吐了一声:“喝点水吧。”
随后自己回到沙发上,冲了一杯咖啡,看着今天的报纸。
冷桑清没有说话,从一开始住进这间病房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已经有九个月了。
记得当初最后一次说话的时候,是在那个沉痛的葬礼之后。
那是一个极其简单的葬礼,并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是觉得聂仁君生前轰轰烈烈的时候太多了,死后希望他能得到一份宁静,就连墓地也是选在了其他国家,因为索马里这个地方有着太多不愿提起的回忆了。
聂痕,葬在了父亲的身边。
墓穴里面没有尸体,那次事后,聂迹曾经亲自带人在那片海域搜寻了半个多月,但一切仍是徒劳,相关的专家告诉他,那片海域在那个季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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