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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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桑清微微一怔。
老太太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冷桑清柔软的发丝,“你很少给我提及你的事,但我知道,在你心里一定深藏着一件事,一个人,所以你的眼睛里总会有一点点的忧伤,可是你要知道,得到也好失去也罢,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其实都不过是人生历经的必然过程,只是时间稍早稍晚的差别,人生看淡一些便会不那么辛苦。”
冷桑清的心在抽搐着,她一直在要求自己忘记,事实上她也在这么做,可看到某个画面,又或者是听到了某段音乐,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抚走了落叶,她在木椅上坐下来,良久后终于对上老太太的眼睛,轻声问了句,“您失去过最心爱的人吗?您曾经经历过这种失去后锥心的痛吗?”
她一向只会笑着面对,从来不会将这份心事倒出,可今天她忍不住了,也许心装的太满就要倾诉,否则人会崩溃。
老太太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她的问话,就好像早已将她的心事看穿看透似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经历过分别。”她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生死分别。”
冷桑清震惊,呆呆地看着老太太。
风吹过,在她脸颊上落下了寒凉。
良久后——
“您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老太太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轻声道:“是很痛苦,但人总要继续生活下去,其实,生死分别也是一种幸福啊。”
冷桑清不解。
老太太将目光落在她脸上,“能够生能够死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能够生死分别总好过爱情不再,人虽然不在了,但最起码留给你的是最完美和最完整的回忆,带着这份回忆来过一生,到老了偶尔拿出来缅怀一下也是一种平静的幸福。”
“这这种幸福是痛的,如果是痛,我宁可不要这种幸福。”冷桑清摇头不赞同。
“我们都一样,人都是到老了才明白人生的真谛。”老太太的语气祥和慈祥,语调很悠缓却充满力量,“痛始终是暂时的,当这种痛历经了岁月的洗礼,便会像破茧而出的蝴蝶,到了那时候你想象的始终只剩下记忆的甜蜜了,再轰轰烈烈的人生终归是要走向平静,这边是人生的真谛,难道,你不觉得用一种幸福的心情来怀念着你的爱人,这种方式远远要好过每天在痛苦中度过吗?”
冷桑清敛下睫毛,眉梢泛起一丝思索。
“你爱的人是希望你获得幸福的人,问问自己,有没有做到这点?如果你也爱他,就应该让自己生活得更好。”老太太轻声道:“要知道,现实总会带给人希望,屈从于现实才会获得温暖,不是吗?”
“屈从现实?”冷桑清抬头,眸光如水波般泛起涟漪。
老太太慈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冷桑清静静地坐在那里,久久回味着老太太的话。
银杏小径的尽头,飘落更多金黄色的叶子,美丽的姿态如同空中飞舞的精灵,摇曳着落在了一直凝视着冷桑清的身影上。他站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可以看到冷桑清如明月般脸颊上的每一处神情,那种淡然的、还透着淡淡忧伤的神情令他心疼。
叶子飘落在他结实的肩头上,他没有抬手拂去,只是站在那里。
午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高大的身影如同神祇,风吹动了他大衣的一角,轻轻掀动出厚重的轮廓。
当一名小护士跑向冷桑清的时候,男人的影子悄然隐藏在树干之后,无声无息如同落叶。很快,远处的冷桑清起身,重新推过老太太的轮椅,他的目光又重新出现,一瞬不瞬追随着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越来越模糊,阒黑的鹰眸盈满无尽的情愫和楚痛,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的相思,压抑着想要上前的冲动。
风吹过,落下大片的叶子。。。。。。
、171 求婚(1)
跟聂迹争吵,不是冷桑清的初衷,她唯一气的就是聂迹的颓废。
以前的聂迹不是这样的,他每天总会笑呵呵的,唇边的笑泛着自信、慵懒和邪魅,让人一看就是那种邪气之中还透着正义的男人。
可现在,冷桑清找不回他原有的性格。
第二天,天气阴沉可怕,乌云压得低低的,一大早的天色却黑的像是深夜,看样子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了。
这个季节,雨水似乎特别多。
冷桑清出了门,早早就到医院,刚进急诊大厅的时候,窗外陡然一道闪电闪过,紧接着轰隆隆的闷雷从远及近地响起,几乎要将整个苍穹全都掀起来似的。
这种鬼天气让人心尖都在发颤,抖这心头的不安看着窗外不停摇晃的树枝,像是在阴云下张牙舞爪的怪兽,令人蒙上一层阴霾。
冷桑清刚要进病房,身后窗子外突然一声霹雳,紧接着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像是天漏了似的夸张。院落的树干被拦腰劈断了,惊得几位患者直叫唤,她赶忙叫来了护士帮忙安抚病患,目光却落在住院部的位置。
想了想,眼睛里的执着还是消散了去,换好白大褂后便匆忙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通往住院部的走廊里更是阴沉沉的吓人,头顶上的白炽灯因为打雷打闪的关系许是影响了线路而滋啦啦作响,有的白炽灯干脆就不亮了,造成了长长的走廊里忽明忽暗的情景,再加上外面下雨,病房的病患全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这下子走廊更安静了,只剩下大雨拍打玻璃的声音。
这个季节爱下雨,不过,这么大的雨倒是罕见。
走到聂迹住的病房前的时候,冷桑清停住了脚步,手抵在门上半天,黛眉间窜过一抹思考后才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她觉得有必要跟聂迹好好谈谈,聂痕的死令一些人痛彻了心扉,比如说她,再比如说他。她和他都活在痛苦之中,她的生活被一个死者所主宰也就罢了,聂迹不同,他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门敲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门外的冷桑清心中狐疑,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心头却泛起一丝不详!
聂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就算发生了争执也不可能故意躲在房间里不见她。不经意想起他之前的种种行为,心中的不安和警觉倏然蔓延开来,紧接着推门就往里进!
病房内,空空如也。
冷桑清征楞了几秒钟后干嘛四处寻找,洗手间的门是敞开的,聂迹也不在里面。
她有点慌了神,目光扫了一眼洗手台,上面还有水渍,说明聂迹刚刚离开没多久,冲到床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却发现,一张便签留在了床边的桌台上。
是聂迹的留言!
冷桑清拿起来一看,上面的自己苍劲有力,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走了。
“咔嚓”一声,窗外又是一道霹雳,映亮了整个房间,将冷桑清的脸照得惨白!
聂迹走了?
他刚刚走的吗?
冷桑清第一件事就冲到衣柜面前,查看他的日常用品还在不在,打开却惊愕发现,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连行李箱都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在嘲笑着她的后知后觉。
呆征了好半天,呼吸越来额急促,聂迹没有带走行礼,却只是简短地留下字条,说了句“我走了”?心头开始突突地蹿跳,她倏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疯一般地冲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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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瓢泼大雨。
一种歇斯底里传染了整个天际。
冷桑清像是颠簸在骇浪上的小舟,摇摆着娇小的身躯,双手死死撑着雨伞,狂风席卷,头顶上的伞也跟着乱颤。就在刚刚她看过了摄像资料,大门口处的摄像头正好拍到了聂迹离开的画面,他朝着东面离开,她便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寻找。
他没带任何东西,连车钥匙都没带,应该不会坐车离开,再加上刚走没多久,如果赶紧追的话应该可以找到他。
想了想,冷桑清咬紧了牙关,心头的焦急亦然蔓延,她已经失去了聂痕,不能再失去聂迹,虽说她始终无法接受聂迹,可就算是个普通朋友,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傻事。
当伞被风倏然吹走的时候,冷桑清整个人也怔住了,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身上,脸上的焦急早已被紧张所取代!
她看到,聂迹就在前方不远处,没有打伞,雨水已经打透了他的衣裳,布料贴在他健硕纠结的肌理上,显得有些颓废的力量美,可是,他颓废的步伐却一点美感都没有,正要过街的他一点点移着步子,街对面的红灯都亮了,他似乎也视而不见。
这一幕足足令冷桑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冲着那道背影喊了句——
“聂迹!”
聂迹没有回头,就像是浑浑噩噩的魂魄,还在一步步过着街。
就在这时,拐弯处驶来了一辆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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