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第17章


别的事情可以推卸,但手印是独一无二的,怎么抵赖都不行。
“尤凌步,你这书有没有借过别的学生?”
尤凌步拱手行礼道:“回王爷,在丢失之前,这本书一直在学生手里,并未借出。”
西王点点头,思量一会道:“如果这手印不是尤凌步的,那就应该是偷书之人留下的。” 
直到这里,备受煎熬的韦应术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每次都是书童去偷书,就算留下手印也只会是书童的。他心里盘算的对策,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推书童去顶罪,自己咬死不知道就好了。 
杨夫子让人准备好纸张,书院的人都在纸上按下自己的拇指印。练武之人的眼力比常人要好,所以由西王亲自一个一个比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茧自缚 下
“是韦应术的。” 
平淡无奇没有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落在韦应术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偷窃本是大错,所以在每次偷拿尤凌步的书后他都会“毁尸灭迹”,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纸包不住火他是明白的,可那手印怎么会是他的?
“王爷,夫子,”韦应术急忙辩解道,“不是学生,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放肆!”杨夫子喝道,“书院净地,岂容你胡言乱语。韦应术,书院守则上是怎么写的?” 
“自古学者,才学优者而为下,品德优者而为中,德才兼备者而为上。”
韦应术战战兢兢地说完,脸色已是一片青白。在逐鹿书院,文章可以写的不好,但品德一定不能败坏。如果被书院开除,不光他颜面尽失,连员外府恐怕都会受到非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西王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他一直不怎么看好韦应术。如果不是杨夫子,他早就退掉韦应术进逐鹿书院的资格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韦应术自然是懂,西王这样说是已经认定他就是偷书和折扇的人。
现在想推给书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仅有的证据指向自己。若他再抵赖,恐怕会更加惹怒西王和夫子。
“王爷,夫子,”韦应术一咬牙屈膝跪地,“这书的确是学生拿的,学生甘愿受罚,但夫子的折扇,学生并不敢对其有非分之想,请王爷和夫子明鉴。”
“王爷,夫子喜爱那把折扇是书院皆知的,韦公子不会如此糊涂,恳请王爷和夫子从轻责罚。” 
站出来求情的居然是尤凌步。
西王把手中的书递给他,说道:“你的书,也在他那里。”
尤凌步双手接过书本,道:“这是学生的过错,学生不喜欢把书借给别人,可能是韦公子想借又怕学生不答应。”
什么不喜欢把书借给别人。他若是借,又岂会烧掉?尤离狠狠地剜了尤凌步一眼,没想到千防万防却防漏哥哥这一关。
“逐出书院,明年再考。”
“王爷!”
韦应术和尤凌步一齐喊道,尤凌步也跪了下来:“王爷,请您从轻处罚。”
“按书院守则,韦应术自此不能再入读逐鹿书院。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允许他明年再考,这已是从轻处罚了。”
事已至此,再没什么好说。至少明年能再考,总比永久逐出书院要好得多。
“谢西王!”
“你要谢的不是本王,是尤凌步。”
韦应术看着尤凌步,勉强笑道:“多谢尤公子。”
尤凌步没有说话,只点点头。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何况是心高气傲的韦应术,这应该比杀了他还难受。
事儿办完了,李墨辰倒也没多留,以“改日再来求教”为借口,拉着尤离出了逐鹿书院。
“真是可恶!”尤离一边走,一边恨恨道,“我哥是傻还是怎么的?居然为韦应术求情!”
一旁的李墨辰倒淡定许多,说道:“你哥哥的胸怀很宽,这点倒是跟你不像。”
尤离斜了李墨辰一眼,不客气道:“你什么意思?”
李墨辰一笑,道:“那折扇,那手印,虽然都是我做的,但我是帮你的忙。所以这次韦应术被逐出书院,有你陷害的功劳吧?”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他不偷我哥哥的书,我能去陷害他吗?我陷害得了他吗?像他这种品德败坏的人,还有你弟弟,根本就不应该留在逐鹿书院。如果以后真做了官,也会祸害百姓的!如果你看不惯我,大可以现在就回去告诉西王,我又没拉着你!”
见尤离真的生气,李墨辰也慌了神,那本是无心的一句话,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别生气。如果看不惯,我会帮你吗?”
“哼!”尤离依旧是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韦应术三番四次刁难哥哥,哥哥居然还帮忙求情。尤离真正生气的不是李墨辰,而是自己的哥哥尤凌步,所以在几天后尤凌步回家休息时,尤离一直不肯跟他说话。
以往每次回来,尤离都会马上来看他,这次他都回家一天了,也没见着小妹的身影,尤凌步当然明白尤离是在生气。自己的这个妹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离儿,还在生哥哥的气?”
尤离正在院子里乘凉,见尤凌步进来,马上把脸别到一边。
尤凌步也没有介意,在小满搬来的凳子上坐下来,问道:“离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诗,‘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
尤离转过头,回答:“我没有读过。”
“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不要过分的计较个人的得失,这样才能得到更大的空间。”
尤离眨眨眼,似乎还是没有听懂。
尤凌步笑道:“如果你总是把烦心的事情记在心里,是不是会很累?”见尤离点头,又继续道:“所以,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记在心上,尤其是烦心的事。”
“可是哥哥,忘记过去不是一种逃避吗?那些烦心的事情,即使你已经忘了,可它真真实实地发生过,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尤凌步摇摇头,说道:“真正的忘记是放下,而不仅仅是记忆中的遗忘。”
“放下?”
“对!宽容待人,放下怨恨。如果一味地去计较自己的得失,眼界只会越来越狭窄,真正的伟人一定是心怀天下的人,因为胸怀越宽广,你才能看得越远!”
尤离一笑,道:“哥哥,我明白了,你是让我不要再记恨韦应术。”
尤凌步点点头,道:“离儿是个好姑娘,而且要越来越好!”
“我听哥哥的,只要他不再来找你的麻烦。”
如果韦应术再耍什么小动作,凭自己妹妹这性子,要她忍下去是不可能的。这些道理也不是她一下子都能懂的,不过只要尤离懂得不要把别人的不好总是记恨在心,那也不错。
尤凌步无奈地摇头,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哥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尤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尤凌步。包括李墨辰是怎样潜入杨夫子的卧房偷折扇,怎样点了韦应术的睡穴然后拿着他的大拇指在书上按下手印。
“李家大公子?他为什么会帮你?”
尤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说要帮我的,大概他也知道韦应术不是什么好人吧。”
尤凌步提醒道:“李家是个是非之地,以后没事还是少跟李家的人接触为好。”
尤离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点头表示答应。哥哥说得没错,李家的确是个是非地。可是,李墨辰真的是在帮她。
李墨辰!
作者有话要说:
、调戏
尤凌步在家休息;他怕尤离忙不过来,便坐马车去了锦绣楼。
尤离听刘掌柜说哥哥来了,连忙从厨房出来,“哥哥,你怎么不在家歇着?”
尤凌步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里闪着明丽的光芒:“我怕你一个人在酒楼累坏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哥哥。”尤离亲昵地挽过尤凌步的胳膊,“你就放心好了,刘掌柜在这儿呢。”
一旁的刘掌柜也笑道:“是啊,大少爷,你不用担心,二小姐不知道有多能干。”
听刘掌柜这样说,尤离自然是不好意思,正准备说刘掌柜夸大其词了,便听见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尤公子。”
如涓涓细流,清婉动听,带着一般女子没有的书卷音韵。
尤离回过头一看,却是不认识。尤凌步转过身,看清来人,微微一低头,道:“连月姑娘。”
尤离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哥哥有几个相交甚好的朋友她是知道的,可什么时候有认识的女子了?压低声音,偷偷问道:“哥哥,她是谁啊?”
“她是城南私塾老夫子家的女儿。”说罢,又对连月道:“这是小妹。”
“连月姐姐。”尤离大方地打了招呼,“我叫尤离。”
连月浅浅一笑,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尤姑娘,你好。”
尤离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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