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天下》第12章


风广陵手中赤月挥动,在空气划下一道红光,顿时,迷失林中树叶飘散,如萤光花火般簌簌落下,好像有生命一般向宁宇尽数袭来,那树叶此时更胜利刃,在宁宇身上已划出道道伤痕。宁宇身上的白衣已被染红。
“风广陵!”宁宇怒吼道,卷袖而出,顿时袖风大作,让大多数树叶都变了方向,向风广陵袭去。
“宁宇,鬼公子把碧云交给你的意思,你当真不明白?”风广陵也不知怎么就躲闪开来,面色有些凝重对宁宇说道。
“风广陵,你和凌止息害我的宁国被灭,我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杀掉你们,光复我宁国。”宁宇大声喝道。
风广陵闻言眼中寒光大盛,冷哼一声,对宁宇说道“我没有去找你算账,你就烧高香了,我见到你还活着还真是难受,你们宁国变向害死凌止息将军,还有脸说复国吗?我在五年前那场大战中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
风广陵手中剑势凛冽,如狂风大作,呼啸的刮向宁宇的面门。
宁宇半眯双眼,似野兽般吼叫道“凌止息是宁国大将,为我宁国出生入死本来就是应该的,当然要保护我们,否则要军队何用!”
风广陵怒极反笑,大声骂道“老子我见过不要脸的人,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风广陵单掌拍出,掌风大振,宁宇躲闪不及,被其击中,顿时口吐鲜血,血顺着宁宇的手淌下,留至魔刃碧云,而碧云却将宁宇的血尽数吸了进去,剑身碧光大盛,说不出来的诡谲,竟突然将赤月的红芒压了下去。
“风广陵,我一定要杀了你!”宁宇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一片茫然,只是口中仍然喃喃说道,双手好似机械般挥舞。
看似胡乱的攻势,风广陵竟然抵抗的渐渐吃力了起来,他手臂上的伤口好像再次绷开,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衣袖,在那红色中竟然有着点点黑色。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宁宇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反复的重复道。
风广陵用剑的那一只手正是受伤的那一只手,因为先前已经受伤,宁宇又好像越战越猛,臂力又好像越来越大。风广陵一时躲闪不及,被碧云划伤。
“嗯…”风广陵闷哼一声,将用剑的手换成左手,左手略显生涩,剑招却如出一辙。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宁宇絮语道。
手中的碧云却反手刺出,风广陵堪堪躲开,左手将赤月刺出。宁宇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当即被风广陵刺中。
“啊—”宁宇发出大叫。
伤处血流如注,宁宇的动作越来越缓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那家旧酒肆
碧云上淬有剧毒,却是慢性,风广陵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大战过后又有一些脱力,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在迷失林中穿行,在风广陵身后的宁宇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风广陵拖着身子,缓行踱步。
此时迷失林中的阵法似乎对风广陵没有了半分影响。他走到了一处酒肆之中,酒肆前有一个小院子。
风广陵长叹一口气,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闭上眼睛,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嘎—吱—”酒肆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抹红衣缓步走出,望向小院子中。
“广陵散!”红衣惊呼道。
她几个闪身便来到风广陵身边,将葱指放到风广陵鼻间,察觉到风广陵还有呼吸,不觉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苏姐,是什么人啊?”在屋中走出一绝美女子,眉目中尽是凄怆,却丝毫不破坏她的美丽。
“是风广陵。”红衣女子苏槿轻声回应道。
苏槿双手将风广陵抬起,向屋中走去。玉枷看着苏槿紧张的样子皱了皱秀眉,却点了点头,开口对苏槿说道“苏姐,玉枷身体已经无恙,就先行离开了。”
“玉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苏槿点点头,对玉枷开口说道。
“苏姐,我又怎么能好好活,但是,我一定会让那贼人付出代价。”玉枷紧咬银牙,胸中似有仇恨汹涌而出,眼神如刀。
“玉枷,身体不过是皮囊而已,你不必介怀的。”苏槿宽慰道。
“苏姐,我心中有数,这迷失林所迷的是眼睛,我已经看破其奥秘,天亮之前我一定已经出林,不必为我担心。”玉枷说道。
苏槿叹息一声,抱着风广陵向屋中走去。玉枷已经转身缓步走出迷失林外。
苏槿走向酒肆的内室,在内室中只有一张大床以及一张简易的小床。她将风广陵放在大床上,撕开风广陵被鲜血浸染的衣袖,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剑伤有黑血流出。苏槿见状皱眉,俯下身去,将唇贴在了风广陵伤处,将黑血吸出吐在一边。
她从床底下拽出了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草药嚼碎,敷在风广陵伤处。片刻,风广陵也不知道有没有清醒过来,一把苏槿拉到怀中,单手揽过苏槿的纤腰。
“啊—”苏槿小声的惊呼一声,素白的小脸飞上红霞。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我会死。”风广陵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
“苏槿。”风广陵侧过身体,另一只手也放在苏槿身上,抱住她。
苏槿的红衣已被风广陵的血液染上,却并不突兀,在红色的衣服上看不真切。
“下流胚子。”苏槿拿走了风广陵放在自己身上的纤长的手掌,站起身来,啐骂道。
只听风广陵轻笑一声,也坐起身来,拿起身边的赤月,挑眉看向苏槿,开口说道“苏槿,你为什么在我师父的酒肆里?”
苏槿垂下眼帘,开口道“玉枷,被我所救,我带着她就找到了这处…酒肆。”
风广陵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走出了屋子。
“广陵散,你去哪里啊。”苏槿见他出去,急忙问道。
风广陵并不搭话,走到一棵古树下,缓缓蹲下,用手挖开了古树旁边的土,片刻功夫,他拿出一个大的酒坛子,回到酒肆中,找到了一个空碗,打开酒坛子的盖子,倒进空碗。
“广陵散,你受了剑伤,怎么能喝酒。”苏槿从屋子中走出,看见风广陵打算喝酒,开口说道。
“我活到今天,大概活了二十一年,我不知道我是那一年生的,也就不知道我是那一天生的,只好把我师父捡到我的那一天作为我的生辰,正巧,今天便是。苏槿,荆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风广陵举起酒碗,对着苏槿晃了晃,昂首尽数饮下。
“广陵散…我…。”苏槿闻言紧抿双唇,有些痛苦的说道。
“你放心,苏槿,杀了我师父的是荆国,我都没有打算跟荆国报仇,就万万不会把账算到你头上,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请你喝这上好的女儿红,你说怎么样?这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苏槿长叹了一口气,坐到风广陵身边。把酒倒满了,张口饮下,她闭上眼睛,蓦地,开口道“果然是好酒。”
风广陵闻言大笑一声,对苏槿似笑非笑的说道“苏槿,我就知道你一定懂这酒,人生难得一知己阿。”
苏槿又倒满酒说道“你受伤,我替你喝,苍生不幸,你我不幸。”她一饮而尽。
风广陵拍了拍手说道“苏槿,我最喜欢你的就是这点了,够洒脱。”
苏槿浅笑,看着风广陵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一声幽叹,缓缓开口道“风广陵,五六年前,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现在也没变。”
风广陵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那时候知道,现在也知道。”
苏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良久,风广陵站起身来,开口道“挺晚了,睡吧,我去外面。”
苏槿连忙张口叫住风广陵“你受了伤,怎么还能住在外面?”
“我的苏姑娘,那你让我住在哪里?跟你住在一个屋子里?我还没有那么坐怀不乱。”风广陵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槿,缓缓说道。
“没关系。”苏槿坚定的说道。
风广陵轻笑一声,走进内室之中,和衣躺到那张破旧的小床上。苏槿看着风广陵闭上眼睛,无声的笑了笑。
半夜,风广陵的额头上突然冒出许多冷汗,嘴唇发白没有半分血色,苏槿醒了过来,走到风广陵床边,将手放在风广陵的额头上。
“好热。”苏槿皱眉说道。
“广陵散,广陵散,你醒一醒。”苏槿抚着风广陵的额头,急忙呼唤道。
风广陵哪有转醒的迹象,苏槿扯下衣襟上的一块布料,快速到达一处小溪边,将红布浸水,拧干,放在风广陵头上。就这样,布干了再换,布干了再换,就折腾到了早晨,苏槿靠着床边睡着了。
风广陵缓缓睁开眼睛,拿下放在自己头上的红布,嘴角苦笑,坐起身,看见了熟睡的苏槿,风广陵走到大厅,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件白衣,盖在了苏槿身上,望着她,眼神温柔。
似乎是风广陵的动作扰到了她,苏槿醒了过来,她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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