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天下》第28章


风广陵闻言走上前去,抱起灵犀,飞身下山。
“你答应我了,息哥哥。”灵犀也不反抗,只是回头看向凌止息。
凌止息只是站在那里,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平静的笑着。
因为阵法已经解开,风广陵的速度很快,转眼便已经下了山。
只听身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啜泣。风广陵看着灵犀。
“你师父那个傻子,真是连谎也不会撒,就不能骗骗我,让我安心。我就是讨厌他那么笑。”
灵犀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我知道他一定会回去,可是我还是想来劝劝他,还是不死心。我真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可以那样看着他,跟他那样说话。哪怕是单单看着他,我就满足了啊。”
风广陵面色凝重,问道,皇帝让他回去做什么?
“带兵打仗呗,还能有什么,那狗皇帝还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只盼着他还能顾及着几分兄弟情谊,宁国真是太弱了。”
灵犀叹息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应为仙,奈何谪凡
“师父,你一定要走吗。”云芪开口说道。
“这是宿命。”
此时已经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凌止息望向天空,开口说道。
“命运可以改变,漫天星辰,总有些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什么命不命的,难道不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云芪话语中带了一丝悲意。
“夜了,都睡了吧。”
凌止息笑着说道。
紧接着的几天,凌止息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在风广陵的心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回之不去,而凌止息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每天上山,偶尔抚琴。琴声悠扬而淡然。有时提点他们三人用剑。古树之下,青草叶上,露水仍未干。
只是一天,凌止息出奇的没有让他们进山里。在酒肆的门口站着,好像是有意在等着什么人。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来到了这里,眉眼与凌止息有这几分相似,只是与风广陵的温和不同,他面色看起来有一些阴郁。
“息弟,你可是在这里等着朕?”
男子挑眉问道。
“草民见过皇上。”凌止息这样说着,却未移动分毫。
“嗯,息弟不必多礼。不知这几位少年人是?”男子看向风广陵等三人,问道。
“草民云芪见过皇上。”云芪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并施礼道。
男子见到云芪,眼中闪过一抹讶色,转瞬消失不见。
云遥皱了皱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风广陵说道:我等三人是师父的徒弟。不知道你是谁?”
男子闻言,也不动怒,只是说道。
“朕乃宁国皇帝。是你们师父,宁止息的皇兄。
说罢,看向凌止息。继续说道。
“息弟,你倒是收了三个好徒弟阿。我宁国有此人才,定能覆灭他荆国阿。”
“谁是你宁国人?”云遥冷冽的说道。
男子大声笑了笑。只是看着他,并不解释。
“皇上怎么亲自孤身前来?”凌止息说道。
“息弟阿,我是什么目的你还能不知道吗?这不是更能看出我的诚意?”
男子回应道。
“草民不知,皇上放下国家大事,来寒舍是为了什么。”凌止息微微的皱了皱眉。说。
“息弟,那我就直说了。我宁国死伤无数,现今缺少一员大将,带领我宁军获得胜利。朕本应御驾亲征,只是朕武艺不精,智谋也不及息弟,这才冒险前来。息弟曾允诺先帝守护宁国百年。而且息弟先前名动皇都,那仙人之姿,可是烙印进宁国百姓心中阿,当年的声望,呼声皆在朕之上,当年很是让朕羡慕阿。若是息弟你归来,定会士气大涨。”
男子说道。
“皇上过誉了,草民无此才能。”
凌止息说道。
男子挥挥手说。“息弟,不必自谦,朕不是要你现在就跟我走。无妨无妨。”
“朕就先回去了,息弟你要好好考虑,将国家安危放在第一位阿。”
男子说罢,也不等凌止息回应,便转身离去。
“真是个混蛋皇帝,就这样说两句,就像拉个人去替他冲锋陷阵,当真打得好算盘。”
云遥怒道。
“他就是知道师父不会拒绝,才这样做。”
云芪叹了一口气说道。
“狗屁宁国,师父姓凌,不姓宁。难怪那女人说,他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
风广陵挑了挑眉,说。
不理他们三人的咒骂,凌止息倚在门上,眼神中露出无奈,转瞬消失。嘴角再次露出一如往昔的温和的笑意。
“陵儿,你随我进来。”凌止息转头对着风广陵说道。
说完,凌止息便走向山中的一棵古树旁。
弯腰,用手捧起一些土。风广陵见状也弯腰下去,和凌止息一起挖了起来,大概过了半刻钟,凌止息拿起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他将箱子打开,只见一柄刀鞘无华,剑柄覆布的,横陈其中。凌止息拔出剑,之感寒气大盛,剑身暗红,仔细看看,似有条条脉络,遍布其上。只觉森然。
“此为鬼剑赤月,曾为天下名刃,后被人淬炼,剑身有毒,见血封喉。后来被宁国开国大将所持,所向睥睨,战无不胜,沾染万人鲜血,从此被人成为鬼剑。
后来那名大将也因此剑而死。我云游天下时,获得此剑,封了起来。现在我把这剑交给你,希望你妥善保存,云遥他性子有些偏执,不可以用赤月。云芪性子和我略有相似,本来交给她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剑一出鞘必扬名天下,云芪使用容易,守住不易。只望你善用,不要造杀孽。”
“是,师父。”风广陵坚定的点头说道。
“师父,广陵到今天,已经跟了你近十年,从幼时便被人畏称食尸鬼,没有关于爹娘的任何记忆。你为我起名,收我为徒。授我一身武艺,教我做人之道。此恩无以为报。任何一样,千金难偿,你…走的时候,定要让广陵跟随。赤月您亲自保管不好吗。”
风广陵说话时已经有一些哽咽。
“广陵,人间之人,聚散有数。你很好,只是太重感情。云遥,云芪。你全都割舍不下。在你们没有注意时,羁绊已深。芪儿我很放心,她看事通透,是你们中最豁达之人。遥儿他…”
说道这里,凌止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不知是因为山中本多雨,还是上天怜世人。原本晴朗的天,忽然就变了脸。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渐渐变大,让山林多了几分迷离的色彩。这雨一直下到了深夜,夏雷阵阵,使暗夜恍如白昼。
凌止息站在院子中,一袭白衣,恍然若仙。
此夜,月不西沉。
第二天早上,风广陵醒来,走出屋子,却不见了凌止息的踪影,他四处已经找遍。却没有一丝一毫凌止息的痕迹,他本来就是一个简单至极致的人,就连东西,也没有几件。
风广陵急忙回到屋子,却看见放在盛放赤月的盒子上有一封信,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中只是写了四个字,
望你逍遥。
其字力透纸背,见字便可知其风骨,莫过如此。
“风遥,芪儿,你们看见师父了吗?”风广陵按耐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大声道。
“师父他…走了。”f云芪走了出来,开口道。
说完,她缓缓闭上了双眸,两行清泪留下。
“走了阿!”云芪睁开眼睛,双目泛红的大叫道。说完,她曲了双膝,白色的衣衫及地,双手环住膝盖,开始小声啜泣。
“我拦不住他的,拦不住的,哪怕我知道他会走,也拦不住阿,他教我星辰之术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阿。”云芪喃喃道。
“云遥呢?”风广陵问道。
“师父给他留了一封信,你不要管他了。”
“该死,我居然睡得那么死”风广陵咒骂道。
“师父怎么会不知道咱们不会让他去宁国,他有一万种法子可以离开,我最怕的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走,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咱们一身所学,尽是师父所授。我星辰之术大概只学到了他五六分,却可以看见那么多东西,他怎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纵有绝世之才,又怎么能敌的过千军万马。我哪只眼睛看到的他智勇无双…世界上最傻的人就是他了。”云芪的眼泪怎么止也不住,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啜泣不止。”
“望我逍遥,我如何逍遥。?”风广陵双目没了神采,只是在院中踱步。
“遥儿,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远了,也不必来寻我,该再见终会再见。见不到也只是命,我信命,不认命。只是…云遥,你们三人,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性格终有几分偏激,十分固执,一如我刚刚见到你时那倔强的样子,和广陵一般,都是可爱的孩子。
有时候身上的束缚,都是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退一步看看未尝不是件好事。希望你记住。你的心很大,只是希望野心也要成为你的负累,至于路如何去走,是掌握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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