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世情》第17章


他万万没想到舅舅对娘亲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不止从未娶妻,就连自己和义女的名字里也全是对娘亲的情意。不由的,一张熟悉的脸孔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对自己的情谊会不会也是那么深呢?她曾经那么抗拒叔父定的亲事,甚至不惜和叔父翻脸,不会的,不会的,他使劲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你怎么了?”如斯温柔的问。
“没、没什么。”少骐不安的回答。
一会儿,大夫来了。
经过一番的看眼睛、把脉之后,大夫说,阮慕青只是舟车劳累,加上伤心过度造成的昏迷;只要在头部施针,即可立刻醒来。于是,大夫在他两侧的太阳穴处各扎了一根银针。
少倾,他就苏醒了,可是情绪仍旧激动不已。口中断断续续的絮叨着:“卿妹、卿妹。。。。。。”,眼角还伴有眼泪不断的流出。
大夫见他苏醒了,就取出了银针。
一旁的如斯看到义父的悲痛,心疼不已。一边用帕子擦拭着他的眼泪,一边安慰道:
“义父、义父,您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顺便,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卿妹、我的卿妹都死了!我保重这个躯壳还有什么用?”阮慕卿声泪俱下的说着,突然,他从床上猛的坐起来,近乎咆哮的怒吼道:
“出去、出去,你们全部都给我出去。”
无奈的众人只好退出了厢房。
少骐和大夫一起来到书房,大夫写下了两张方剂,一剂是白天服的补气血的汤药,一剂是晚上服的安神汤。还说,只要安心静养几天就会康复了。
听完大夫的话,少骐放心了许多,管家接过药方就命人跟大夫去抓药了。
如斯又气又恨,怒气冲冲的来到荷花池旁,她拿起别在腰间的鞭子,用左手请捋了一下,一下甩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发出“叭”的一声,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继而“叭叭叭叭叭。。。”那鞭子抽到哪里,哪里就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同时如斯也随着鞭子忽而跃起,忽而如燕展翅,忽而旋转的变换着各种动作。
这声音也吸引了少骐的注意,他和管家在一旁看着,管家说:
“庄主,那鞭子非寻常之物。”
“是的,我已经见过了,似乎是以一种筋做的。”
突然,“啪”一下又伴着“咔嚓”的声音,原来那鞭子一下打到了树杈上,竟把如同茶杯粗细的树杈硬生生的抽断了。此时的鞭子一改方才的凶悍,在半空轻轻划了一圈,竟然乖乖的回到了她的手里。
如斯羞涩的向一旁的少骐和管家走来,满怀歉意的说:
“少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大伯你叫人来收拾一下。”少骐大度的说。
“是的庄主,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管家说完就下去了。
少骐微笑着问:“你的鞭子很特别?”
“是的,这是义父特意找工匠给我定制的。它是用牛皮条加上精细的铁制的丝编制而成的,很韧、很耐用。”她高兴的说着,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意。
猛然间,少骐觉得她的笑容竟让他一下想到了子意。匆忙间,声称有事要办告辞了。
如斯望着少骐的背影,一下握紧手中的鞭子。阮可卿,你等着后悔吧。后悔你今生的选择,后悔你对义父的伤害。因为今朝义父所受的种种伤害,明朝你的儿子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母债子还,你的儿子是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想必九泉之下的你也不会安息吧?什么都不要怪,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伤害的别人在先的。
午时刚过,如斯端着一盅参汤和一碗药来到了义父房间,她发现义父睡着了,转身刚走了两步,背后传来义父沙哑的声音,
“如斯”。
如斯回转身,见义父正要起身,她连忙放下托盘,赶忙去扶他坐好,并关切的说:
“义父、义父您好些了吗?”
“还好,你刚才端的什么?”
“是参汤和药。”如斯答道。
“为父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喝药。如斯你把参汤端给为父。”
“是的,义父。”她边说边去端参汤。阮慕卿接过参汤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稍后,就把空碗递给如斯,说:
“如斯,你给为父备匹马,再准备些盘缠和干粮放在马上,为父有事要去办。”他若有所思的吩咐着。
“义父,您要出去吗?孩儿不放心您的身体,让孩儿陪您一起去吧。”她担心的说。
“不用了,你留在庄上等候为父就是了。”他斩钉截铁的说。
“那好,只是,您要去几天啊?”她无奈的问,因为她知道,一旦义父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少则十天、半个月天,多则一、两个月的。”
“义父,您要去办什么事?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她疑惑的问。
“别再多说什么了,未时一到为父就要出发了,快去准备吧。”他催促着。
“那好,义父您路上要小心啊。”说完,就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阮慕卿思索着,他要到当年和卿妹常去游玩的旧地走一遭,还要到家乡看一看,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二老身体可好。等他了却这些心事,再回来之日就是他永别人世之时。因为他要到卿妹的坟前了断,希望自己到了阴间,能永远陪伴在卿妹的身边,不离左右。
未时一到,阮慕卿身穿一袭灰衣策马离开了,身后只留下一片尘土。
管家对少骐说着:
“纳彩的媒人人选?”
少骐只是简单的说:您看着办吧,就不语了。
管家早料想到了,他会是如此态度,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定几个人选,让他做决定了。
少骐和管家的举动尽在如斯眼中。
如斯娇笑的说:
“少骐,你教我学习写字吧?”
“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少骐为难地说。
“哎呀,来嘛来嘛,”她边说边拉着少骐的衣袖往庄里去了,还嗔怪的说:
“平时义父每天都会教我写字的,现在因为你娘亲的缘故,都把我这个女儿给忘了。说来现在没人教我写字,你也有推不掉的责任呢!”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打算再次推辞的少骐,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书房里。
“如斯,你学了多少字,不知道你要学些什么字?”少骐为难的问。
“随便啊,义父什么都教。不如你今天教我写‘傲少骐’三个字好了。”她狡狤的说着。
少骐站在书案边,拿起蘸上墨的笔,在宣纸上仔细的写下“傲少骐”三个字。
如斯在少骐的一旁端详着眼前的人,他长的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同义父一样,有着一股特有的内敛气质。如果他不是阮可卿之子,倒是一个夫婿的上等人选。
少骐写完字,说:
“我写好了,你就比着练吧。”少骐害羞的说。
“傲——少——骐”,她慢慢的念出来,继而撇着嘴说:
“可是,义父教我练字时,都是握着我的手慢慢写的。现在你让我自己练,这可不行,我写不了。”她撒娇的说。
听她这么一说,少骐心中不知如何是好,脸竟一下红了。
如斯见此情景,心中暗笑。
忽而,如斯一下手搭在少骐的手上,另一只手竟然揽在少骐的腰上,她的身体贴近少骐的身体。惊慌失措的少骐一下抽出手来,居然一连退后两三步,结结巴巴的说:
“这、这这,如斯,我、我、我中原地区讲究,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哈哈哈哈”,如斯大笑起来,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紧张害羞。
如斯这一笑,吓得少骐慌乱的、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如斯想着方才少骐落荒而逃的情景,觉得甚是好笑。可是她不能笑,因为恨的同时不能有笑,笑意味着开心,而开心会化解心中的恨,心中没有了恨又何来为父雪恨。想到这儿,突然,她的脑海里出现一丝闪念,对,就这么做。她俊俏的脸上露出一副笑容,一副笑里藏刀的阴险笑容。
她浅笑着弯下腰,捡起刚才少骐掉在地上的毛笔,站在书案旁,慢慢的临摹起少骐写下的那幅字。一张、两张、三张。。。。一会功夫,她就写了一大叠。
如斯面带微笑的离开书房,她要去找他,好让他来指点一二。可是找了半天,却没见到他的人影。上哪儿了呢?中原有句话说的很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早晚会回来。
话说惊慌失措的少骐,逃离书房后,径直跑到了荷花池的水榭那儿。他心跳加速,满面绯红,心里很慌乱,但更多的是惧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女子主动的摸自己的手,居然还主动的搂住自己的腰。而那人还是刚刚相识的表亲,天哪,她怎么会如此放纵?
看来还是到叔父家暂避好了,可是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来解决此事才好。可是怎么办呢?“哎”他发出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引来了池里的锦鲤。他看着那些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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