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世情》第23章

四清山的山还是那么高、那么润，树木多了不少、也比以前粗壮了很多。崎岖的山路上，留下了幼年卿妹许许多多的歌声与欢笑。可惜，现在的山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什么也没有了。风住尘香花已尽，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已不堪回首了。
本来想独自登高，怀念故人的，可是越看越觉得内心凄凉无比。于是，调转马头想去另一个地方，却听到，有人在用试探的声音喊：
“耀祖兄，耀祖兄，可是耀祖兄？”
他回头向发声的地方看去，那人好生眼熟，约摸四十岁上下，身穿一袭黑衣，身后跟着一名妇人。他赶紧下马，双手抱拳问到：
“在下正是阮耀祖，敢问仁兄是？”
“耀祖，你忘了，我是大壮啊！”那人一下抓住他的手说道。
“大壮，你是大壮兄弟！”
“是啊！”
二人相见甚欢。交谈后，在大壮的盛情相邀下，他来到了大壮的家。
二人把酒言欢。酒后吐真言，他说了，自己这么多年背井离乡的孤独、寂寞，以及深深的思乡之情；还说自己不孝擅自离乡，甚至都无颜见家中的爹娘了。
大壮听此一言，一下说出了他走后发生的事：阮家二老，早在他离乡的的第二年双双被强盗杀害了。
他闻听此言，一下昏了过去。
大壮找来大夫为他医治。昏迷了两个多时辰的他才苏醒过来。醒来后，他悔恨极了。自己孤身在外，拼搏这么多年，终于衣锦还乡了，本想好好守护卿妹、赡养老人。可是，卿妹去了，双亲也去了。自己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连老人的丧礼也没尽一分力。
不孝啊、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双亲对他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他们舍不得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却给他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毫无保留的疼爱他、呵护他。
而他不仅未尽半分孝道，还深深的伤害了二位老人。
翌日，他在大壮的陪同下，回到了三里外的家中。
家门掉了一扇，只剩下半扇木门斜倒在门口。家里一片荒芜，没有半点人烟。屋顶上、墙头上、院子里杂草丛生、乱七八糟。进入院中眼中尽是乱石与杂草。
进入堂屋，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东屋二老的房中，赫然放着二老的牌位。“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给二老磕起头来，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儿子不孝。。。”什么的。他磕的是忏悔的头、不孝的头、赎罪的头。他不断的磕、使劲的磕，一旁的大壮见势不妙，赶忙将他三拖两拽的拉起来。
大壮劝说道：“与其在这里难过悲伤，还不如把家重新修整一番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耀祖停止喊叫与挣扎，说道：“是啊，爹娘，儿子回来了。我要重建家园。”
说干就干，他掏出怀里的银票，拿出钱袋里的银两，和大壮一起召集人员、采买料石，开始重建家园。
在第二天，整理当年他住的房间时，竟发现了一封书信。那是卿妹在出嫁的前夜写的。信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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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卿儿明日就要出嫁了。你可知道，卿儿一直视你为至亲至爱之人，对你只有亲情，绝无半点儿女私情之意。
爹爹与娘亲对你万分疼爱。他们说你一无所有、无财无权、一无是处，是为了让你对我息心，也是为了激励你上进。现于成亲前夜修书一封，希望你能理解爹娘的良苦用心，不要错怪他们二老。
卿儿言尽于此，望
兄长保重！
————————————————————————卿儿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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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耀祖看完信后，大脑一片空白。都是自己的错，错怪爹娘，还让二老死不瞑目。当即决定，他要用自己的余生来赎罪。他的下半生就一直留在家中，日日为爹娘上香祈福。在他的有生之年将永不离乡！
新宅的重建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当晚，他把街坊邻居都请来，一起欢庆。
又过了几日。一日清晨，他买了好多香烛纸钱，就骑马出发了。
他径直来到阮可卿的墓前。点上蜡烛，焚上香，烧着纸钱，说：
“妹夫，原谅大哥的年少轻狂，希望你和卿妹在那边能过的幸福。卿妹，大哥对不起你，不能到你那里去陪你了。大哥已经重建了咱们的家，以后要在家里度过余生了。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多为二老尽一份心。大哥永远是你的大哥：阮耀祖。”说完。叩头就离开了。
他要到山庄去和自己的外甥相认，还要接如斯他们和他一起返“家”。
他刚进山庄，少骐、如斯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一同迎接他。
他告诉了外甥，他的名字叫“阮耀祖”。相谈之下才知道，那年轻女子是少骐未过门的妻子，叫“子如”。
随后他叫少骐跟他到书房里详谈。
原来，当年卿妹把双亲葬在了四清山上。这么多年来卿妹她每月都会回乡两三次，一是打扫旧宅，二是打听他的下落。十几年来，不分寒暑从未间断。阮耀祖心里那个悔啊，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
当晚，如斯给义父送参茶。
“义父，喝杯参茶吧。您在看什么呢？”
阮耀祖当即把手中的那封信递给如斯看，并说：“如斯，你看看吧。唉！”一声长叹。
她一看那信，心里“咯噔”一下。她竟然错怪了阮、不，是卿姑姑，还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她心里难受极了。
“当年，都怪为父一意孤行，才酿成了今日的惨剧。如斯，你以后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万万不可像为父似的冲动，而不计后果啊！”阮耀祖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如斯从义父房里一出来，就直接去了供奉牌位的房间。她向她的姑姑道歉、忏悔。
翌日，少骐带舅舅和如斯去了外公外婆的墓前。那里已长满了杂草。他们三人拔光了杂草，祭奠了死去的阮氏夫妇才离去。离去时阮耀祖的声音都沙哑了。
第三天，阮耀祖一行人离开了傲世山庄，返乡去了。
第十七章意外身亡
更新时间20111215　8：12：19 字数：2006
阮耀祖带着如斯和一干下人辞别少骐，返乡去了。
子如陪同少骐目送他们远去，他们刚一走远。子如微笑着说：
“少骐哥，我也要告辞回家去了。我已经离家一个半月了。”
少骐望着她，温柔的说：“好的，稍后我送你回去，我也好久没见到叔父他老人家了。”
巳时刚过，少骐和子如就踏进了赵家。
刚巧在大门口碰见了奶娘，于是，子如就在奶娘的陪同下回房去了。少骐则去找叔父去了，他有事要和叔父商议一下。
少顷，书房里。
少骐找到赵斌时，他正在练功场擦拭兵器。他一听说，少骐有事和他商议，就和少骐一同来到了书房。他在书桌旁坐定，让少骐坐在对面。
“叔父，骐儿想把婚期改在下个月的初六，不知您意下如何？”
“嗯，下个月初六，就是八月初六，为什么啊？”他颇感惊讶的问。
“嗯”，少骐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叔父您知道吗？关于子如的病日益严重的事情。”他稍微顿了顿，又说：“前一段时间，子如在庄里晕倒了。。。。。。”
“什么？如儿又晕倒了？”赵斌猛地打断少骐的话，紧张的问。
“是的，当时吃了药，没多久就好了。骐儿想说的是，前两天，神医王长道来了县城，我带子如去看了病。。。。。”
“王神医怎么说？”赵斌迫切地说。
“他、他说子如她，唉，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五个月就会。。。。。”
“骐儿，不要说了。叔父早就知道了。唉，是叔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啊！我自私啊！明知道如儿大限将至，还要你迎娶她。”说着，两行老泪就落了下来。
“叔父，您别这么说，这是骐儿自愿的，骐儿一直、一直深爱着子如的。”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扑棱”一声，少骐警觉的起身去看，他猛地一开门，却看到管家赵伯正蹲在地上收拾花盆。
“傲少爷”，他见有人开门，就站起身和少骐说话。
“赵伯怎么了？”
“傲少爷，小的老眼昏花了，不小心碰倒了花盆。”
“没事就好，您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干了，找小翠来收拾一下好了。”少骐谦和地说。
“是这样的，小的有事找您和老爷。刚刚府里来了一些人，他们指明要见您和老爷，说是您二位的故交，有要事而来。”
“是我和叔父的故交？”少骐诧异地说。
“赵忠，来的是些什么人？”赵斌边问，边走出书房。
“回老爷，他们说‘他们是买卖人’，可小的看着不像。”
“那你看着他们像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