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龙之介》第129章

向井用力挤到他身边。
“请问，”向井用尽量大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保安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先生，实验室发生爆炸了！现在情况还不明确，请赶快撤离。”
不等向井接着提问，保安大力地将两人推向了撤离的人流。
浓烟迅速充斥了所有的空间，发出呛人的味道，几乎都要睁不开眼了。
夕子捂着嘴，尽量屏住呼吸，在逃生楼梯前行，就在朦胧之间，夕子看到一个小眼睛、锅盖头的男人，那不正是小田原吗？可是，他们刚才并没有在报告厅中看到他啊？
一阵灰色的烟雾拂过，夕子咳嗽了两声，再抬头，那个身影消失了。
夕子张望了一下，这种时候也不容他多想，跟着人潮往逃生出口走去。
所幸，之后没有再发生爆炸，外加已经是下班时间，除了18楼，大楼内所剩的人并不多，没有引起太大的慌乱，所有的人员都撤出了大楼。
消防车、救护车和呼啸而来，原本热闹的东新宿，此刻更是水泄不通。
走出大楼之后，一脸惊魂未定的夕子在人群中反复地张望。
“你在找什么？”她身旁的向井问。
“我刚才看到小田原了。”夕子并没有停止寻找：“就在逃生楼梯里。”
“小田原？”向井也在人群中张望了一圈。
此时大楼外除了刚才撤离的人员之外，还有匆匆赶来的消防人员、医护人员以及不少围观者，夜色之中，人头攒动，哪儿有小田原的身影。
发生爆炸的大厦前拉起了警戒线，闻风而来的记者已经工作开了。
“……就在刚才东新宿一幢办公大楼内发生爆炸，已经确定发生爆炸的是盖层大厦18层的某医药研究公司，目前已知死亡人数一人，为该研究所在职研究院安藤仁吉，49岁，没有其他人员受伤……”
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大楼内的火势早已被扑灭，浓烟也差不多散尽。消防队在发生爆炸的实验室内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经过研究所工作人员确认，当时还在实验室内工作的就只有一人，便是安藤仁吉。
因为涉及非自然死亡，警方很快也赶到了，目前正在排查爆炸发生的原因。
“让开，让开！”一个粗鲁的声音穿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
矢谦警部补挤进了警戒线内，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矢谦警官。”
矢谦转过头，看到向井和夕子站在那条黄色的线外，朝着他招手。
“不会吧！”矢谦叉着腰：“又是你们俩，你们还真是走到哪里就有人死到哪里，我就应该把你们俩抓起来，东京就太平了！”
向井并不在意：“警部补，现在里面是什么状况？”
“我怎么知道，没看到我刚到吗？”矢谦斜了他一眼：“唉，真是命苦，一波又平一波又起，植芝罗奈的案子还没任何线索呢，现在又出了爆炸案。”
矢谦正在啰嗦地抱怨着，拎着勘察箱的松田从大厦里出来。
“松田前辈，”向井叫住了他：“情况怎么样？”
松田摇了摇头：“这个尸体离爆炸源极近，可以肯定是当场死亡。上半身受损极其严重，有尸块飞溅。下半身相对受损小一些。剩下的，我需要回解剖室进一步检查。”
听了他的话，支离破碎的尸体的样子仿佛就浮现在眼前，夕子感到一阵恶心。
“离爆炸源极近？上半身受损严重，又是在实验室内。”向井自言自语道：“听起来好像是死者安藤手握着爆炸物的感觉。”
“这样说来，好像有点像实验室事故啊。”松田点头道：“没错，以前也有见过这样的案例，实验操作失误，导致爆炸。”
夕子捂着嘴：“好可怕，原来身处实验室这么危险啊！”
“警部补。”一个小警员跑到了矢谦身边：“法证科的同事已经证实，爆炸源正是安藤手中的烧杯。”
这话证实了向井关于尸体状况的判断，他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引起爆炸的？”
警员摇了摇头：“那就要等他们回实验室进一步调查了。”
说完，他从身后引出一名三十来岁戴眼镜的女性：“这是安藤的助手菊池小姐。她刚从家里赶过来。”
夕子一见到这张脸就觉得眼熟，想起那是昨晚小田原给两人看的照片上的女人。
她就是菊池虹音，“忒提斯”计划成员菊池彦一的女儿，只知道她在F。M工作，没想到还是安藤仁吉的助手。
菊池脸上带着理科女性特有的冷静：“我刚离开研究所不到两小时就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方的姿态过于理性，矢谦愣了一下，他重复着向井刚才的话：“呃……我们初步估计，可能是实验室事故引发了爆炸。”
“怎么可能？”菊池一口否定：“安藤先生目前正在进行的是一种抗抑郁药物的研究，他所在的研究室内根本没有易燃易爆的物质，就算怎么加热或者是混合那些试剂都不可能引起爆炸的！”
“果然是这样，”向井点头道：“医学实验引起爆炸确实很罕见。这么说这场爆炸是有人故意引起而非意外。”
矢谦咧着嘴：“故意引起？难道是这个安藤自己引爆了炸弹？”
菊池再次否定他道：“不会的，安藤先生根本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第一，引爆炸弹会致死，他最近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存在自杀的可能。第二，安藤先生对研究十分在意，研究几乎是他的生命，他不可能回去破坏实验室的。”
菊池说得条理清晰，矢谦顿时哑口无言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向井说道：“有人故意要害他。也就是谋杀。”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起日更~直到更完
最近刚看完了盗墓笔记，小哥……
、嫌疑人名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外的温度逐渐降低，即使是都市的喧嚣也压不住这一股寒意。
根据菊池的说辞和松田及法证在现场的发现，爆炸是因为意外和安藤自杀的可能被排除了。
矢谦挠着头说道：“这么说是谋杀？但是怎么杀啊，那可是炸弹啊，难道定时炸弹？”
“不需要。爆炸源是死者手中的烧杯。”向井低头推断道：“有很多种物质，单独放着稳定性很高，但一经混合就会剧烈反应，放热甚至爆炸。”
菊池盯着向井：“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调换了实验室的试剂？”
“是的，这样的话，即使凶手不在现场也可以引发爆炸。”向井答道：“如果可以知道安藤生前最后做的实验室什么，那就好了。”
菊池顿了两秒，开始在随身的挎包中寻找起来：“可以知道的。”
说着，她从包中掏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安藤先生是很细致的人，几乎所有的实验过程都会通过在线软件保存到网络云端，为了防止实验记录丢失，他设定了自动保存，每分钟都会上传一次。所以，登陆实验记录软件，就可以查到安藤生前正在进行的实验。”
菊池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开启电脑，快速敲击键盘，开始登陆。她的手指在鼠标盘上滑动了几下：“找到了！”
她将电脑屏幕转向向井：“根据记录，安藤最后的实验记录是将一种活性代谢物和一种试验性药物混合。这是我们现一阶段经常会进行的配比，几乎每次实验开始时都要调配这样一种试剂。”
向井的眼睛在屏幕上扫视，嘟哝道：“这次调配的时间是7点34分，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爆炸就发生了。看来果然是这一次试剂混合出了问题。”
“但是，”向井指着屏幕：“根据记录，5点40分的时候，菊池小姐你也进行了同样的配比。”
菊池用力点：“是啊，我说了，这是一个常规配比，但是我的实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向井并没有说话，将手放在鼠标盘上，浏览之前的记录。
“菊池小姐，”向井盯着屏幕：“根据记录，你在大约6点30分的时候结束实验，离开了实验室。那之前试剂没有任何问题，而安藤先生于7点20分进入实验室，7点34分进行这种调配，之后爆炸就发生了。”
向井直起腰：“根据这些时间记录，如果有人调换了实验试剂的话，那应该就是在你离开后的6点30分到安藤进入实验室的7点20分的50分钟之间。”
他看向小警员：“能查到谁在这50分钟内出入过实验室吗？”
小警员还没回到，菊池说道：“为了信息起见，研究所内部是不舍监控摄像头的，整个研究所唯一的摄像头就在前台那里，能够记录是谁进入了研究所。”
向井低头沉吟了片刻：“今晚开设讲座的报告厅在前台之外，所有的观众都不会进入研究所的，那么只要在监控录像内查一下在这段时间内还在实验室区的研究人员，以及在这段时间内进入试验区的人就可以锁定嫌疑人的范围了。”
小警员如同得了命令一般道：“好的，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