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静默》第19章

三秒后，我家楼道里彦湘狼嚎余音袅袅：“骆静兮，你丫别把自己太当回儿事儿了你！”
果真是一对冤家。
地点：办公室，我的。
人物：我，彦湘。
状态：两两相视。彦湘苦瓜脸，米吐，我是说，我也苦着张脸。
于是，对话如下：
彦湘：姐夫，我二姐真的把我行李箱都扔出家门了。我无家可归了。
我：……
彦湘：明明说给三天的，这才第二天啊！
我：不过，参照你头一天晚上踹我俩的卧室门妄图围观夫妻生活。昨天，早上在楼道里乱叫唤，中午擅自吃了她偷偷试做的奶油蛋糕，下午打电话骚扰未果直接跑到她学校用公共喇叭对全校呼唤并杜撰你俩惊天地泣鬼神的姐弟恋，晚上两人因斗殴双双出现在公安局导致我厚脸皮去领的情况。她昨晚还能收留你一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真的。
彦湘：靠，谁让她不甩我。
我：……（靠，她要甩你，你丫更不能消停吧。）
彦湘：我可是千里迢迢的从国外偷着回来的耶！！！为的就是来找她的耶！！！人家可算是偷渡回来的耶！！！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姊夫，你可要救人家耶！！！
我：我去，彦湘，你丫能不能收起国语腔，还有别腻歪在我身上，我喜欢的是你姐。就你那一米八的个儿，COS不来她那玲珑别致。
彦湘：说正经的，姐夫，我是真的没地儿住。也没钱。我给你交代个底儿吧，我算是偷着从老爷子那儿跑出来的。一旦给抓回去，或者说是没钱给逼回去了。他知道我二姐跟你现在在一块，你俩绝对没好活了。现在是年底了，我也过了入学的时间，只好明年再去考A大的。所以，这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我：彦湘，没你这样威胁我的。既然你是静兮的弟弟，静兮要撵你出去，绝对是考虑过你说的这些事情的。所以，我没必要相信你而不去相信静兮吧。
彦湘：啥米？？？也就是说，你不乐意帮我了？
我：至少威胁对我没有用。
彦湘：那我可怎么办啊，苍天啊。
我：你不是有胳膊有腿的嘛，脸也不错。自己个儿看着办去。有时间腻歪在我这儿，倒不如去想办法。
彦湘：我现在有什么办法想啊，都没地儿住了。姐夫，看着我二姐的份儿上，你至少帮我解决住处吧。要不你跟我二姐求个情好了，我俩其实从前感情可好了。你去求个情，让我在多住几个月，她准答应的。
我：不是我不帮，实在是骆静兮你二姐的份儿，我没资格儿瞅啊，孩子，你就节哀顺变，我多给几张报纸你去大街上找地儿吧。
彦湘：靠，杜墨初，不带你这样的啊。你不看我二姐，那好歹得看我大姐吧。
我：你大姐，那是谁？
彦湘：嘿嘿嘿，你果然不知道。骆静兮，不是我想，是你逼的。杜墨初，姐夫，容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彦湘，但是，我还有个中国的姓呐。我姓，何。
好吧，我是仔细又仔细的搜索了一把我脑袋里储存的姓何、和、贺等等相关字音的名字，头一个就是和缓笫裁春亓纹浞家还赡远鼐投加慷恕Ｗ阕阌邪俣耸觯俚任夜擞钟辛四敲匆换岫Ｆ诩浠勾┎辶恕澳训姥逑媸敲姨肮偈裁慈说氖复铩闭庋稚亮劣謬宓南敕āＷ詈螅抑沼谠谘逑嫒涛蘅扇痰难凵裰校肫鹄戳艘桓鑫也辉赶肫鸬拿帧捂骆隆?br /> 好吧，我是故意的。可是，我还是没说出口。我看着彦湘，彦湘看着我。半晌，我站起身说：“其实，静兮似乎有出租一处老式房，大概两室一厅。具体她从没给我说过，是她朋友告诉我的。她一开始的时候，就靠那房子收入过日子。”
“是骆阿姨出国前的老房子么？”
“你叫的还真亲热。”
“怎么说呢，虽然出轨的是不对。但是，我们姓何的终究是对不起她们的。”
“彦湘，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出钱你去租下骆静兮的房子。”
“嘿嘿。不用了吧。既然二姐有房子，那么我直接找她去好了。相比我对你说了得到的好处，帮二姐保密得到的好处似乎会更长远更好呢。”
“彦湘！”
“杜墨初，坦白跟你说吧。我们的父母做的那些事儿，伤害了很多人。我大姐是其中之一。可是，独独就她把一切都归结于骆静兮的存在。所以其实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包括五年前的事情，当年你没见到我们家人吧？要不是骆静兮，你可不会那么自在逃过去的了。诶呀，说多了。总之，静兮姐跟你结婚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你。识相的，你最好赶快自动消失。别再纠缠静兮姐了。不识相的，我也不会让静兮姐在为那些事情耽误自己了。”
Action。30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面子上又跟她特亲密，却被另一个人告知她其实有一堆秘密你都不知道。信我，这滋味真窝火。就这样了，你TMD还要一个劲儿地对自己个儿说，我俩目前也就是表面的亲密关系。这真不能够怪她啊。
是不怪静兮，就怪我怎么没早下手。喜欢不下手，等啊，等出这么个事儿来！MD，骆静兮跟何媛媛同父异母。现在好了，什么都乱了。同父异母，靠，那杜墨初我到底算是什么。这都是什么狗血剧情。我真想拽住何彦湘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我没有。突然就想到我娘问静兮家里人的时候她一张要哭的脸，想到她生病时捧着我脸嘀咕，想到她急切撵走彦湘的暴怒里压抑的难过。于是，火熄了。
拿出手机，点了一键拨号，快要接通时又给按了，又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我推开咖啡馆的门，江斯馨已经到了。端正地坐着，表情肃穆。
是，我约了她出来了。入座。然后，开门见山。
“你认识彦湘吧？我想知道骆静兮的事。”
“我知道的不多。”江斯馨眯起眼，显然不愿多说。
“江总监，骆静兮现在是我的妻子。”
“……”江斯馨要拿起咖啡杯的手明显停滞了一下。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静静地看向江斯馨，以及她手里那一杯暗黑的汁液。骆静兮不喜欢咖啡，或许是不喜欢我喝咖啡，于是她把我咖啡都扔了。等我发现要发火时，看着她瞪得圆乎乎的眼睛愣是没气起来。那家伙真是傻死了，那脸鼓起来跟刚蒸好的馒头似的。
于是吸了口气，我对江斯馨郑重地说：“江斯馨，骆静兮现在是我的妻子。并且，我爱她。”
江斯馨终于抬头看向我。又愣了半晌，才开口：“我知道的不多。”
靠，江斯馨你狠，这半天都白说了。我直接进入内心呐喊模式。
“好吧，杜墨初。别四十五度仰面了。”江斯馨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正经起来“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如果彦湘的到来给你们带来困扰了。我很抱歉。”
“这困扰还不是一般的大。”
“真神奇，这么绅士的你居然好像地球要毁灭了一样把我吼出来。对不起。杜墨初，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生气。不过现在我更好奇，彦湘对你们做了什么了。”
“呵，关键不是他做了什么，是他要做什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知道不多，你还把他引过来？”
“……杜墨初，你可能都不知道，你不但有个好脾气，还有个好头脑，当然除了这次。”江斯馨突然很无奈的一笑，“我虽然跟彦湘关系不错，但是对他们家的事情真的知道的不多。其实我只见过骆……骆……”
“骆静兮。”我没好气提醒。
“骆静兮，就是彦湘二姐，我只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在中学。我跟彦湘是中学同学。你可能不知道，在那里，我们这样肤色的人还是受歧视的。而且不知为什么，我跟彦湘总是受欺负最多。于是，我转学了。后来一次，我再回去看彦湘的时候，就见到彦湘二姐单枪匹马的对付四个欺负彦湘的人。彦湘晚长，当时才到他二姐这儿。”江斯馨在肩膀边比划了一下，“真的，他当时躲在他二姐身后的样儿，我可真没见过彦湘那么依赖一个人。”
“依赖？”
“对。呵呵，要不他巴心巴肝满世界找他二姐做什么呢。当时我只是说了一句，我看见一个蛮像你二姐的人，他就飞了回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可是现在他俩见面恨不得撕了对方。”
“这就不好说了。第二次见到骆静兮的时候，是在彦湘大姐的葬礼上，他大姐，嗯，听说是绝症晚期。总之，当时，何家跟江家算世家，我就去了。我觉着彦湘就是从那时开始不待见骆静兮的吧。”
“为什么？”
“那天葬礼结束后，我去找彦湘，当时我听的明白。”江斯馨苦笑了下，“骆静兮对她父亲跟彦湘说从此进水不犯河水。彦湘当时就掀了桌子，说‘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