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第76章


?br /> 嘉奖会上,老将军亲自给邢克垒佩戴军功章:“不愧是野战部队的兵王,很好。”
邢克垒立正、敬礼。比武结束后,邢克垒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医院。比较幸运的是,他居然没有骨折。休整一天后,A集团军返程。军车下了高速到达师部时已近黄昏,邢克垒因腿上还有痛感最后一个下来,缓慢地走在后面。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犹如披一身金色的斜阳,灼亮地成为人群中的发光体,挺拔得不容忽视。米佧旁若无人地冲过去,重重地撞进他怀里。力道之大,让半瘸的邢克垒险些稳不住身形。扣住她小小的后脑压在胸口,邢克垒语带笑意:“果然是我好媳妇,这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
米佧仰头凝视他俊朗的面孔,夕阳余晖中,她笑容璀璨。
邢克垒俯身贴了下她脸颊,深情款款。
束文波张望了下,没发现小夏的身影,隐隐有些失望,他忍不住问米佧:“胶皮糖呢?”
邢克垒被他的称呼雷倒,故意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米佧强忍住笑,故意严肃地说:“你又不娶人家,再胶皮糖也白粘啊,还不如早点择良木而栖呢,你说是吧束参谋?”
束文波轻咳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说了句:“也不一定白粘啊。”
话音未落,小夏不知从哪里忽然跳出来,抱住他说:“你说的啊,大家可都听见了。”然后看向赫义城,“首长您可得给我做主。”
赫义城含笑的目光中,束文波揉太阳穴。
这时,来接赫义城的贺雅言以眼神示意邢克垒。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邢克垒看见三点方向赫然站着米屹东。米佧这才想起来老爸的存在,她仰着小脸解释:“爸爸到医院复查,顺路送我过来的。”
邢克垒很意外米屹东会到师部来,这对他而言,绝对是相当程度上的肯定。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牵着米佧的手径直走向米屹东。
“米叔”二字出口,邢克垒摘下军功章在米佧面前单膝跪了下去,话却是对米屹东说的:“尽管我自认有点本事,可到底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爱佧佧。或许做不到像您护她那样周全,但请您放心,我会以您为榜样,尽我所能地让她幸福。我保证,她嫁给我以后依然可以任性、淘气、发脾气,如同在您身边一样随心所欲。请米叔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同意把佧佧嫁给我。”
别人求婚都是对心爱的女子,倒是头一回见到向女方家长这样求亲的。同行的战友纷纷驻足,见证这场与众不同的求婚。
短暂的沉默过后,米屹东接过那枚“优胜者”勋章,重新为邢克垒戴上,然后把米佧的手递到他手中:“从佧佧出生,我宝贝了她二十四年,教她说话、走路,带她玩,逗她笑,听她拿糯糯的小声音喊我爸爸,听她咿咿呀呀地背诵唐诗宋词……垒子,等你有了女儿就会明白,作为父亲,她出嫁,你比谁都舍不得。”说到动容处,米屹东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会看着你兑现对我许下的承诺,让她幸福。”
直到这一刻,才懂了什么是父爱如山。滚烫的泪落在米屹东手背上,米佧泣不成声。
邢克垒握着米佧的手摁在左胸口:“我以军人的身份起誓,以命爱她!”
米屹东眼睛湿着,点头。
贺雅言适时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邢克垒接过来:“谢谢嫂子。”
取出那枚集训前订制的戒指抵在米佧指尖,他深情地问:“宝宝,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张弛有度,米佧听着,心下一片安静。俯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初见他也是这样,眼神坚毅,棱角分明。彼时,何尝知道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会是他?此时,他却已经用爱为她建造了一座城池。
命运的红线早就将他们牢牢地拴在一起,她又怎会不愿意?
视线交凝,米佧含泪笑起:“我何其幸,能被你一见钟情。”说完指尖轻轻抵住他的。
邢克垒把戒指缓缓推进米佧的无名指。
那一刻,桀骜不驯如他也有了泪湿的感动。
原本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简直是一场圆满的浪漫,尤其是女婿和岳父之间那段对话,更是堪称佳话。可天不遂人愿,偏偏要给邢克垒添点乱,搞砸他的另类求婚。
比武过后米佧就在电话中得知邢克垒的腿因疲劳过度产生痛感,生怕他承受不了求婚的一跪,戒指戴上后顺手就要拉他起来。
或许是跪久了,邢克垒的伤腿在站起时忽然不听使唤无力了,立步不稳,他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这一倒不要紧,顿时就双膝着地跪在了米佧面前。
当时的场面如同犯了错的男人,被老婆罚跪键盘一样壮观。
片刻安静后,围观的战友们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夏带头鼓掌:“这婚求得厚重,爷们儿!”
随即,掌声四起。
邢克垒无声笑起来,他伸出手扣住米佧手腕:“好媳妇,我能起来了吗?”
米屹东失笑。
正经事办完,就该各回各家了。米佧心疼邢克垒腿疼,要帮他拿行李。贺雅言正在一边和赫义城说话,见状拦住她,拿下巴点向邢克垒:“还不赶紧告诉他?”
米佧窘了两下,小声说:“不着急吧,等回家再说。”
贺雅言俯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就怕他回去之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就饿狼似的把你扑倒。”
米佧羞得无地自容,娇嗔道:“雅言姐。”
邢克垒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过来揽住她肩膀:“说什么悄悄话呢?”
素净的脸庞霎时染上绯红,米佧耸一下肩避开邢克垒的碰触,羞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这是?”邢克垒抬高米佧的小下巴捏了一下,“才答应我的求婚,就不跟我好啦?”
米佧却只拿羞怯的眼神看他。
她的目光,清澈如湖水,却又熠熠生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这样的米佧,于邢克垒,是一种诱惑。俯身贴近她耳畔,他说得暧昧:“如果不是在外面,你现在——危险。”
米佧偏了偏头,黄昏里,迎视他的眼神有股坚定的意味:“有个事你想不想知道?”
“说。”邢克垒以一个简单的音节鼓励她。
米佧惦脚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邢克垒怔住。
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米佧推了他一下,娇声抱怨:“你什么意思呀?”
邢克垒喉头滚动了几下,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抿了抿唇:“你说你……怀孕了?”
音尾不自觉扬高,震惊的不止他一人。
米屹东停下上车的动作,转身,脸色铁青。
米佧吓得赶紧拽他军装袖子,却阻止不了他接下来的混话:“……我的吗?”
顾不得害羞和害怕,米佧抬脚踢他:“魂淡啊你!”
赫义城一巴掌招呼过去,拍得邢克垒清醒过来。他急急解释:“那个什么,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要当爸爸了?”见米佧把脸埋在贺雅言怀里,他弯身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军仪什么的全然不顾,兴奋地扬声喊:“我要当爸爸了!我的宝宝要给我生小宝宝了!”
师部院里人来人往,经过的军官看着他喜不自禁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
小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责怪地看一眼束文波,一语惊人:“你看看人家,枪法多准!”
束文波几乎是粗鲁地拉着她就走。
木已成舟,婚礼自然要提上日程。多少有些匆忙,惹得米屹东不满。在邢校丰与夏宇鸿亲自过来陪两个孩子去登记那天,身为岳父的他,出了民政局的门就赏了邢克垒一脚,训斥道:“你干的好事!”
换作以前,邢克垒在米屹东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此刻不止米佧肚子里的宝贝儿撑腰,还有法律保护,他显然硬气了。躲过老人家的进攻,他跳到米佧身后:“爸你有话好好说嘛,把我踢骨折了谁陪佧佧产检啊。”
米佧的耳朵都红了,嫌弃似的推他。
邢克垒小心却又霸道地搂过她,轻责:“躲什么,你是我的人。”
闻言,邢校丰抢在米屹东发飙前喝道:“老实待一边儿去!”
邢克垒无辜地挑了下眉毛,搂着米佧朝他的越野车去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念微笑着揽住了邢克瑶的肩膀:“该去接衡衡了。”
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大地,因为爱情,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当晚,夜深人静,繁星满天,邢克垒和米佧从“邢府”步行回家。
晚风徐来,溶溶月色下,他与小妻子十指紧扣,进行了一段关于宝宝的对话。
“宝宝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怎么样?”
“男孩儿好,等他长大了,我们爷儿俩一起保护你。”
“要是女孩呢?”
“女孩儿更好,等她出生了,我保护你们娘儿俩。”
“你喜欢女孩儿多一点!”肯定的语气。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不过,如果这胎是男孩儿,我就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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