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之恋》第95章


她在军团中本来就有一定的威望,这次有完美的利用了女性的身份,说话直接毫不隐讳,丝毫不顾忌有可能会引起屋大维和屋大维部下的恶感。她歌颂安东尼为菲力比战争中的英雄,把屋大维的功劳一笔勾销。她口口声声请求士兵们不要忘记安东尼,不要因为即将到手的利益,就把给他们这些利益的、并且有可能以后会给他们较之眼前的利益更大利益的人忘掉。
这些屋大维都忍受了下来,只要能彻底地安置这些退伍的老兵,即使他们把富尔维亚奉为女神,他也没有意见。
但是接下来情况就不那么妙了。由于缺乏金钱,被选择成殖民城市并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城市派代表们在罗马活跃起来,他们联合城中有共和倾向的元老,以及被士兵们损害利益的人,大声向政府疾呼。
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大,城市中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广场上都有他们的身影和声音;每一座街头雕像,每一幢街边房屋的墙壁上,都被他们画上各种反对的图案和标语。
他们反对屋大维,反对安东尼,反对富尔维亚,特别是富尔维亚的演讲,给了士兵们更多放纵的勇气,把灾难转嫁平民们。
卢奇乌斯·凯撒预言成真了,暴乱、饥荒逐渐要包围这个城市。平民们当然不会把责任怪在士兵或者女人身上,屋大维成了士兵们暴行的替罪羊,因为他是委员会的第一委员,是行政长官,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夫人,我不介意罗马人把怒火撒在我身上。我也没有要求您这位罗马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女性能够挺身而出。我只需要动用一点国库和神庙的财产,来给利益受到损害的市民做一点补偿,为什么你连这都要反对?”屋大维并没有在公开场合对富尔维亚表现出不满,而是在家里的宴会上稍微提及。
富尔维亚则以固有的骄傲答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动用国库和神庙的财产在与马尔库斯的协议中并没有提及,我也不想违反协议。”
这显然是借口,富尔维亚并不想让屋大维一个人赢得民众的谅解,而忽略了安东尼。拖得时间越长,人民对屋大维的怨气就越大。等安东尼带着大量的财富回来,就可以以一个拯救者的身份光临罗马。
富尔维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根屋大维纠缠,“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情错过了享受今天的宴会。”
“大胆而无知的女人。”阿格里帕望着那背影说道,他很不满富尔维亚的作为。
“这没什么。”屋大维沉思了片刻说道,“当务之急,是赶快完成准备工作,把士兵们送到他们该去的城市。来吧,阿格里帕,我带你结识几个朋友。”
他们转过圆柱,看见麦卡纳斯扶着克劳狄亚往这边走来,“我来找我的丈夫了,麦卡纳斯告诉我,每个妻子都应该知道丈夫的去向。”
屋大维上前扶住她的腰,这时麦卡纳斯颇有深意地说道:“当然,富尔维亚就知道。”
阿格里帕睁大迷惘的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可靠的消息,安东尼已经取代了昔日凯撒的位置,”麦卡纳斯压低了声音,“在克娄巴特拉的床上。”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克劳狄亚补充道,“在我们的客人中间,这件风流韵事已经在秘密流传,不久就会传遍整个罗马。”
“那又怎么样呢,这不过是给罗马人茶余饭后添了一味谈资。”屋大维似乎毫不在意,“对马克·安东尼来说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的瞎胡闹差点让富尔维亚拆了我们的家,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你太低估埃及女王的魅力了。”克劳狄亚冷峻地对她丈夫说道,“她不单只是容貌美,谈吐和学识更是世界上少有的,她的智力也非等闲之辈能比,她深谙九国语言。我跟她交谈过一次,让我感觉是在做灵魂的剖析。”
麦卡纳斯说道:“克劳狄亚是对的,毕竟她连凯撒都迷住了。据说,格涅乌斯·庞培唯一一次背叛他的妻子,也是为了这位女王。”
“凯撒是为了她的金钱。” 这句话屋大维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那神一样的养父,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与这位艳后的韵事了,他不希望任何人拿这件事玷污凯撒的形象。
“那个女王有克劳狄亚这么美吗?”阿格里帕听到克劳狄亚毫不吝惜对克娄巴特拉的赞美,不禁起了好奇心。
“没有。”屋大维以一种不容他进一步逼问的冷淡口气答道。
“还是让我们想一想这件事的后果吧。”说话的是麦卡纳斯,“如果安东尼长期滞留在埃及,那就指望不上来自东方的金钱了。我们尤其还要注意,嫉妒成性的富尔维亚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不敢想象,”克劳狄亚开玩笑地说,“她可能马上乘船离开罗马,提着斧子找克娄巴特拉算账去!我觉得,最好先不要让她知道,慢慢告诉她,使她的反应不要那么激烈。”
“那你就太低估你母亲的能力了。”屋大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也许就在我们的谈话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
猜的实在是太准了,即使富尔维亚没有那些无孔不入的奸细,也会有乱嚼舌根的女人们通风报信。特尔提拉从克劳狄亚的一个书记官那里得到消息,欣喜若狂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富尔维亚的好机会。于是,她理所当然地约同霍腾西亚和朱妮拉一起去不小心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被丈夫背叛的富尔维亚。
富尔维亚果然被气得脸色铁青,刹那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阳光明媚的花园里一下子也变得阴云密布、鸦雀无声,似乎太阳也消失了。
霍腾西亚和朱妮拉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完全忘记了她们是来嘲笑富尔维亚。特尔提拉也偷偷地挪到自己朋友的身边:她实在是怕富尔维亚会发狂对自己进行肉体攻击。
但是富尔维亚艰难地挤出几个词,“我不相信。”
她跌跌撞撞地奔向门口,走进大厅,尖叫着让奴隶们抬轿子过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克劳狄亚在走廊上拦住了她,她边说边拉起富尔维亚的一只手抚摩着。
富尔维亚把手从克劳狄亚的手中挣脱出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三天前。”克劳狄亚老实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等着我让那些女人嘲笑吗?”富尔维亚眼中的怒意闪过,她抬起克劳狄亚的下巴,“还是你本来就想看着我丢人!”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能好受一点!”克劳狄亚再次抓住母亲地手,说道,“你不能离开,会沦为全罗马的笑柄的!”
“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现在不已经是了吗?”她会变色的眼睛里是一片绝望而黯淡的灰色,克劳狄亚感到她的手狠狠的握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微抖着。
“我再没精力陪你们继续演戏了!“富尔维亚突然松手,推开了要阻拦的女儿,转身就走了。
克劳狄亚踉跄地跌到了大理石的柱子上,想要叫她,眼前忽然一黑,腹部一阵钝痛传来,像是一刀刀地刺来,痛得她几乎要窒息了。她用尽全力地喊起来,“纳西亚……”
纳西亚和科布利乌斯冲过来扶住她,“夫人!”
克劳狄亚艰难地对科布利乌斯说道,“找个人去告诉狄图斯,看住我母亲,不要让她出事……”
科布利乌斯对纳西亚一点头,然后快步走了。
她撑着纳西亚的手站起来,“扶我回去,通知哈普德法尼和盖乌斯,我大概要早产了。”
女主人的意外临产,使整个房子里乱作一团。客人们理所当然地被请了出去,虽然不少还是愿意留下围观新一位凯撒的诞生,但哈普德法尼以早产、情况不乐观为由全部赶走了。
医生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当屋大维见到他妻子时,克劳狄亚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产前的阵痛一波波袭来,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波佩亚和赫尔蒂亚正在床边,安慰着她,叫她不要害怕,按照医生和产婆的吩咐去做,她们也会尽量帮助她的。
尽管如此,她微笑着对屋大维说:“你去做你自己的事,等着回来抱孩子就好了。”
“我愿意在这里陪着你。”他吻了吻她的手。
克劳狄亚的笑容都走了样,她想强装没事,但剧烈的疼痛令她力不从心。她紧抓着他的手,把脸别在一边,死死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屋大维心疼吻着她的脸,“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让我走?”
等到阵痛稍微减弱时,她喘息着说:“恐怕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到时候纳西亚会去叫你的。”
屋大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赫尔蒂亚开始催促他,“盖乌斯,你出去吧,哪有男人呆在产房里的道理?”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她的。”波佩亚也说道。
屋大维被赶了出去,他焦急地等在门外。阿格里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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