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80章


然撤了会遭大臣们 反对。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裁去四位,只留下性格最温和最不能言善道的一位来。晋国王后身边的女官编制是五人,现在只剩下一人,桓止还美其名曰是为 了裁掉冗员,开源节流。
可精明的大臣都看出来了,他们的晋王陛下实在是太宠新王后了,先是为了她废掉媵妾制,再然后是裁剪女官,白日也时刻腻在一处,当然他们的思想比较邪恶,以为他们腻在一处就是在干某些不能说的事。想想当初多么清心寡欲的国君,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痛心归痛心,但是他们的陛下并没有因此荒废朝政,诸位大臣又有些自豪,别家的君主若是沉溺女色往往会荒废朝政,自家陛下却两头不误,果然是英明神武。
时光晃悠悠而过,这日,宋绯归宁,桓止亲自陪同,彼时已是百花花期将尽的时令,卫王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晋王,观其风仪气度,乃人中龙凤,王后很欣慰,私底下观察晋王待女儿也是好极了,既然如此,她还有何可求的。
桓止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宋谨,嗯,和阿绯长得真是像极了,宋绯私底下开玩笑说:“陛下,你说如果当初是我大哥去晋国为质,你会不会爱上他?”
桓止:“不会。”
宋绯说:“为什么?你不就是看上我这张脸了么?”
桓止说:“是啊,纵是七八分相像的脸,那也是你更美。”
宋绯被夸得心花怒放。
宋绯和桓止在卫国小住了五六天,宋绯本想再多住几天的,结果发现桓止有些不对劲。她不再多说什么,收拾收拾,返回晋国。
宫中繁花逐一凋零,花蕊铺满道路,转眼萧瑟秋风起,短短的半个多月卫国之行,晋国竟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流言以瘟疫蔓延的速度迅速笼罩整个晋国,说晋国的王后和其兄有染,还说王后嫁到晋国时不是完璧之身。此次归宁也是为了见兄长一解相思。
当然这些也只是流言,纵算传得满天飞,也不能证明什么。恰恰前几日秦王和周边几个小国会盟,当时好几个诸侯国在场,秦王当时听到消息,转首与身边的百里诺道:“哈哈,卿所料不错,一语成谶啊。”
连秦王都知道,唉,这就增加了可信度。
桓止早在卫国时卿季宣就已经捎信给他了,一边下令彻查的同时一边迅速返回晋国。他没告诉宋绯,没必要让她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找出散播流言之人就行了。
一切照常进行,这一天是桓止带着宋绯祭祖的日子,祭祖是很严肃神圣的事。宋绯提前斋戒沐浴三天,一身端整的祭服,和桓止朝乘车一早来到晋国宗庙里。
宽阔而肃穆的殿堂里,烟火鼎盛,面前一张长长的祭案,朱红的锦缎垂下来,周边一圈黄色流苏。案上一左一右摆着四角立起的青铜俎,俎上盛放着备好的祭品。
还有乐师也已经列队在一旁,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各自就位。
九卿之一奉常寺主掌礼仪祭祀,所以此次的主祭师由奉常寺卿担任。
礼乐奏起,伴随着庄严而肃穆的颂歌。桓止在祭上一杯酒,宋绯默默站在一旁。稍顷,乐声缓缓停下,众人的目光一致放在主祭师身上。因为轮到他念祭文了。
可是主祭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众人心中都有些疑惑。桓止回身看了内侍一眼,内侍立马上前,轻声提醒道:“大人,该您念祭文了。”
主祭师撩衣跪下来道:“敢问陛下祭祖的意义为何?”
桓止知他话中有话,不动声色道:“哦?你身为主祭师,难道不比寡人清楚么?”
那位主祭师答道:“是为了‘追养继孝,民德厚望’,陛下,臣斗胆,王后不守妇德,与其兄有染,还不够格来祭奠我晋国的先王。臣宁死不屈。”
宋绯脸色一白。桓止上前一步道:“哦,寡人的王后是否清白,难道卿比寡人还有发言权?新婚第二日元帕难道验得是假的么?”
主祭师顿首道:“臣不敢。只是血哪里都可以有,我晋国对后妃的清白要求十分严格,陛下不可不察。”
“顶撞寡人,违抗君命,污蔑王后,哪一条都够斩了你!”桓止一身玄色冕服,上绘十二章纹,本就是肃穆庄重的礼服,此刻发起怒来更是摄人。
主祭师丝毫不畏惧,梗着脖子,只道:“忠言逆耳。臣死不足惜。”
宋绯脸色更白。桓止深吸了口气,真是敢直言进谏的耿耿忠臣啊,以前景公在位时,朝中全是些溜须拍马之辈,他不喜欢那套,做人务实才是要紧,所以他即位以后,朝臣大换血。
这样固然好,可不好的一面是这些大臣们敢于直谏,甚至罔顾君王的颜面,有时候甚至固执得令人恨不得杀之。
桓止压下胸中翻滚的情绪:“好,你的脑袋寡人先留着,祭祀一事改期。”说完,拉着宋绯的手拂袖而出。
、第77章 将计就计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绯想想;先前为了让秦王主动退掉婚事,才不得已下了狠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这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桓止知道,卿季宣知道,他们不可能传出去。百里诺也知道,可是当初约定好了;他应该不会外泄。最后就只剩下秦王了;秦王难道会逢人就说:“卫国的镇国公主不守妇道;和其兄长暧昧。”
堂堂男子汉不至于这么长舌吧?即使秦王极有可能在无意间告诉臣下;难道秦国的臣子也这么长舌,故意往外宣传,甚至越过高山远水传到千里之外的晋国来么?
果真如此的话,秦国上下该是有多么清闲?
再者即使宋绯名声坏尽;桓止也只是丢丢脸面,对晋国没有本质上的损害。这样
对秦国有何好处?反而会与晋国交恶。
百害而无一利的事,秦王就算年轻气盛了些,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吧?
那会是谁呢?
和宋绯有仇的也就只有太叔衍了,她坐上王后的位子,太叔衍肯定不乐意。
她仔细想了想太叔衍最近的一言一行,他是丞相,诸如一些祭祀宴会时,两人免不了碰面,私下了也碰到过好几次。太叔衍规规矩矩地行礼,态度十分谦和,对她也很恭敬,言辞里也没有仇视的意味。
宋绯也曾故意问他:“我父王杀了丞相一家,丞相难道不恨么?”
太叔衍是这么答的:“怎么会恨呢?犯上作乱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家父冒然行事,臣也是被蒙在鼓里,若是早知道定会以死相劝。况且王后嫁到晋国来,就是我们晋国人,老臣奉您为女主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回答真是滴水不漏。
不得不说,这个太叔衍很会做人,虽位极人臣却不以势压人,谨言慎行,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多言半句,着实难得。不像魏氏无法无天才惹下泼天大祸。
人呢就应该敛起锋芒才不致于招来祸端。
可宋绯知道太叔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当初派人刺杀大哥就是证据。
就是因为太会做人,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桓止想打压太叔氏也找不到借口来。
宋 绯在榻前坐下来,想了许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流言传播得太快,根本难以找到始作俑者。桓止这几日是为她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晋国祖制对后妃清白要求太严 格,桓止就算不介意,大臣们也会介意,他要应付臣子,还要分神软语安慰她,她被流言攻击他比她还难受。若换作桀纣之类的暴君,肯定是大开杀戒,杀一儆百, 这样是最有效的制止流言的方法,可是管得住臣民的嘴,管不住臣民的心。桓止若如此,只会让民心背离自己,宋绯也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别人口中迷惑君王的妖姬。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证明宋绯的清白。
其实宋绯倒没怎么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因为她清不清白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反倒经历这件事情,她更加清楚明白地看到了桓止的心意,心里只有暖暖的感动。
不出门就听不到了,她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地间蒙上一层暮色。她起来喝了杯水,看着天色一点点沉下去,侍女过来掌灯,她摆手制止了。
等了半晌,门口有灯光闪过,是桓止踏进来,宋绯坐在榻上撑腮看着他。
桓止屏退了闲杂人等,笑道:“怎么不掌灯?”他径自走到灯台前,正要点燃,黑暗中猛地传来啪地一声巨响,十分突兀。
桓止手下一顿,紧接着殿门口传来侍卫惊惶的声音:“陛下,没事吧?”
“没事,不用进来。”桓止借着月光走过去,看到满地杯盘狼藉,他也不恼,弯身将她抱起来,轻声道:“怎么了?”
宋绯脸贴在他胸口,静了会儿道:“整个玉都城都认为我不守妇道,陛下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这么相信我?我初夜时确实没有落红。”
桓止笑道:“你不是问过郑神医了?骑马摔没的是么?”他垂下眼来,“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