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香传》第68章


女人啊,似乎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然后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如此下来,她们不是生闷气折磨自己,就是大发雷霆折磨旁边人。
他倒希望他的女人是后一种,至少可以发泄出来,自己不受委屈,不过不幸的他晓得谭蜜绝对是前一种。是以他要随时纠正她,他绝不希望她有一丝半毫的不确定。
谭蜜咯咯笑了几声,“你误会了。”她看着他道:“我是说假如你真做了皇帝,我们也许不会像现下一样快乐了”
“……”涂煜揉额,嘴边泛起一缕无奈笑容。看来胡思乱想的人不是她这个小女子,竟是他这个男子汉大丈夫。
……
“我幼年听过一句诗叫‘不许人间见白头’,看来到我们这里并不作数。”谭蜜半身偎在他怀里,呢喃之音惹人心侧。
涂煜轻轻拎起她下滑到唇角的一缕不听话的青丝,为她拢至耳后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只是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可不要轻易腻了我。”
“喂喂!”谭蜜从他怀中抬头,哭笑不得道:“情爱之中,似乎是男人比较容易厌倦女人吧?你怎好先来质疑我?”
他笑了下,并未回答。
放下刀剑的涂煜,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你却仍然是天下人人觊觎的柯族女,你是独一无二、稀世罕有的……是以,就算你对我现在心意铮铮,可我依旧害怕有那么一日,你将离我而去……
夜深光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怅惘,可能感觉到他环绕着她的双臂在逐渐收紧,谭蜜微怔了下,迅速明白了他的担忧。
她踮脚凑到他耳边,语声悠长——“你要相信我,我认准了你,就绝不会再改变。”
他含糊而简单的“嗯”了声,心中却早已涌上无边暖意。
涂煜珍而重之得在她的眉心、鼻尖、柔唇上分别落下了一吻,才将她重新锁入怀中。
也许我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我内心却怀揣着这世上最诚恳的感激。
只因上天把最美好的你赐给了我,今生今世,我们都将不再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再有两篇从不同人物角度的番外,这篇文就暂且告一段落了。
那个,因为最近严格的检查,文名改了,文案也暂时删的就一句话了,不过留下的也是最想表达的意思,嗯。
、番外:人间有味是清欢(4)
田颂和宋小姐成婚的这一晚,阿苦躺在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想要把心事说给谭蜜听,可是直到大半夜,她都没有回来。
脑海里一则充斥着对谭蜜的担心,一则又想着田颂和宋鹅雪今夜相濡以沫的今夜,阿苦是直到天快亮才睡着的。
她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可是梦里所经历的一切却很长很长。
她梦见她一直都仰望着田颂的生活,默默观望着围绕田颂和宋鹅雪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变多。虽然慢慢地,田颂对宋鹅雪越来越不像当初那样有耐性,宋鹅雪也越来越对田颂疑神疑鬼,怀疑他有别的女人……不过他们一直在一起,争吵后关系也总会得到缓和……
梦里的她觉得自己十分可耻,心里竟然无比渴望着这种相处,只因为那里有她特别在乎的那个人。只不尽管羡慕而已,她却并没想过占有,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鉴证着这样一段感情。
……
阿苦是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吵醒的,她根本来不及辨别那是什么,就出于本能的下床来了。
过程中,她有触碰到一个人,只因仍有一半思绪停留梦中,所以借着模糊天光看轻此人面部轮廓时,她面容微愕。
“中儿又闹了?”男人眼睛半开半阖,自己坐起来,却将她轻按回床上,“我去看看,你躺着。”
简简单单两句话,体贴的意思藏在平淡的语气之后,阿苦心弦也被缓缓拨动。此情此景,不正就是她梦里最最企及的吗?
嘴唇轻轻动了下,她听话得没动,看着田颂下地,把木摇床中的孩子抱起来,检查完后,确定不是尿了,又轻轻摇晃着哄得孩子不哭后,他才将孩子重新放回去。
“好了,我们也睡吧。”田颂在她肩头轻轻安抚了下,躺了下去。
……
一会儿,身边位置久久没有下陷,他不得不再次疑惑地睁开眼睛,却见阿苦正以不变的姿势坐在原地,一双形状好看的杏目正迷蒙蒙地朝他望过来。
“我梦见你们还在一起。”觉得胸口有些闷,她不得不把堆到胸口下的被子又往下拽了拽。
彼此心里的芥蒂,不是偶尔饭间谈一谈,榻上哄一哄就可连根拔除的,故而阿苦提到“你们”,田颂不消多想,便知她指的是他和宋鹅雪。
只不过,这倒是第一次阿苦主动提到宋鹅雪。田颂是惊讶的。
“不过是个梦” 他坐起,从身后拢住她的肩膀。
“其实我知道自己不过是捡了个便宜,如果你心里想着她,我也没所谓。以后在涂大哥和谭蜜面前,你没必要再那样为难的担保……”
“等——”他眉心跳了下,打断她,“别搞乱了主次,重点不是我在谁面前保证,而是我向谁保证。我想要你信我,阿苦,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梦中梦,将她心里那层纸捅破,其实事情就是无比简单,比起田颂,她最不相信的仍旧是自己。
“有件事是连涂大哥也不知道的。”田颂久久沉默后,吐气变得愈来愈重,“是关于她的真正死因。”
她察觉出他的异样,心里抽紧,不想再去让他触碰伤口,“我困了。”
感怀于女人的体贴,他嘴角浮起弧度,“先听我说完。”
阿苦不置可否,瞧见田颂眼里轻锐的光线,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被梅曳凡关在屋里好几日,那日我趁机逃出去,我和外祖母汇合后,将她老人家在外面等我,我便冲入梅曳凡关押我们的院子救她。哪知,”田颂说到这里苦苦一笑,默了默,自嘲地道:“恰巧看见她面对梅曳凡,主动解下了自己的衣衫。”
“什么……”阿苦不可置信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以此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田颂默然点头,“是她主动的。我确实没有涂大哥那样的本事,没能带她脱离虎口,反而让她深陷樊笼,是以我并不怪她会那样做。”
不可否认,宋鹅雪一直都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女人。当初嫁给田颂,也是她在无奈中做出的最好选择,她不爱他,而他却能带给她较为安稳的生活,这便足够。是以那一天,她面对梅曳凡,解下自己的衣服施以色——诱,对宋鹅雪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那她为何到最后会被梅……”杀死呢?阿苦声音低低地问。
梅曳凡不是个好色的人,那种复杂情况下,宋鹅雪对他的诱惑也并不会凑效。然而他既然选择关押他们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们,肯定是有目的的,那时他若是杀了她,会直接激怒田颂。对于梅曳凡这样精明的人来说,杀人——绝不是一个精明的举动
“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我和梅曳凡的关系一直如履薄冰,但他在我娘死前,却是答应过要照顾我,故……”
田颂没有把话说下去,缄默了几瞬后,阿苦道:“好了,好了,我困了。”
她心里哪会不懂?娘和宋鹅雪是他心里最痛的两处,他今日能和他说出关于宋鹅雪的事,已经很不容易,夜深了,这实在不是一个详谈往事的最好时机。
田颂点头,心下打定主意,将这些事日后再慢慢告诉阿苦。
两人相拥而眠,在他呼吸重新变得规律时,她才像是赌誓一般道:“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背叛你,无论到何时……”
不想让阿苦担心而装睡的田颂,听到这席话后,嘴角不自禁弯出一道弧。
**
匪围中二对人补办婚礼这日,连日来缠绵的秋雨很赏面子的停了,难得的晴天,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
留在匪围的所有男人和女人见证了他们的婚礼,另外还有一对来自远方的客人,在两对新人行礼时,才匆匆赶到了喜堂。
前不久,屠风和戮影收到了涂煜千辛万苦送到军营的消息。他们虽然是被半监视半留用的,安置在孙昭军中,不过受到的待遇与其他将领并无不同。孙昭有功则赏,有过责罚,待他们也算说得过去。只是想要无缘无故的从军中抽身,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别说谭菱、阿苦、谭蜜他们,就连涂煜看到行色匆匆,但满脸喜悦赶到的两个男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由于婚礼正进行到节骨眼,故屠风和戮影和涂煜、田颂仅是眼神相交,抱拳回礼,并未上前直接打断。
涂煜冲他二人点点头,田颂则回以笑容,继续完成婚礼接下来的步骤。
谭菱眼眶湿润得凑到二人身边,腻腻歪歪地喊了一声,“戮大哥、屠大哥。”
屠风笑嘻嘻地回唤她的名字,戮影则是罕见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两种不同回应,亲疏立显。
戮影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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