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108章


现在怎么样?多高、多胖了?他一直在他姥姥家,他仿佛一只笼子中的小鸟,出生不久,就被局限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太可怜了,他决计去看看他,可是,他又不知道他的处所。
第二天电话告知震豫东,地皮无赖愣头青已被公安局抓了,她猜想一定是鲁天舒的使然,后来一问,的确是他的朋友使了劲。她想,看来还是得有人,正所谓,朝里有人好做官,人情在什么社会都少不了,她弄不清这究竟是对还是错,也许无所谓对错。
高玉树请假回到开封,他太想见他儿子啦。为了打听儿子的下落,他放下尊严去找白薇。
文化局是他的轻车熟路,可是,进院以后,他感到了陌生,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外,他彷徨了,他的内心弥漫着忐忑和好奇,他不愿,不如说是慌惑见到他的前妻,即现在的副局长,其实她已执行正局长的职务,因为正局长长期在疗养院休养。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高玉树终于敲响了局长的门。“进来!”她连个请字也没有说,可见其官僚架子。
高玉树推开门,正面旋转椅上端坐的正是白薇,她穿一套咖啡色时装,竟然带了副金丝眼镜。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咦,高大作家!”
“不敢当,局长大人!”他也用调侃的声调回她。
“你坐吧?”
高玉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还好吧?听说你又找了一个女大学生,老牛吃嫩草,滋味一定不错吧!”她依然是咄咄逼人。
高玉树保持沉默。
“震豫东又找了一个大款,这就对啦,这年头有钱就是爷!”
高玉树依旧不说话。
“你干脆还回来吧,文化局咋说也比剧团强。”
高玉树不置可否。
“要不咱们复婚吧,我和天宝结婚只是权宜之计,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也该人归原主了!”她很坦率。
高玉树迷惑了,他一时弄不明白她的用意,更弄不明白她说的是真是假。他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沉默是金,很好,但,我的话也不都是粪土,你回去好好想想,来日方长,我等着。”她仿佛有点诚意。
高玉树的主意已定,来看儿子,其它都是他不关心的。
“你是来看儿子的吧,中午你到这个餐厅等我,我把儿子带到那,你们好见面。”
“好,谢谢!”高玉树心存感激,只说了这一句话。
中午12点高玉树来到鼓楼街上一家西式餐厅。
白薇已经领着孩子在等候,儿子长高了,达到高玉树的腰间,高玉树抱他他不干,他把礼物一个会唱歌的音乐盒给他,他不要;问他:“儿子你几岁了?”他闭口不答。
“这孩子和你一样,不爱说话。”白薇埋怨。
“你我都不在他跟前,老人带他怎么会话多。”他辩驳。
“我安置好工作就把他接回来,让他先进幼儿园,再大点就进幼儿外语班。”
“小孩子还是不要过早上学,长身体要紧!”他口若悬河。
他吃不惯西餐,第一个撂下筷子。他去交钱,被白薇制止了,她不愿花他的钱。
“你今天还回去吗?”
“不。”
“啊对了,你的漂亮媳妇还在嗷嗷待哺呢,嗯,听说你在剧团也有相好的,而且不止一个。”
“你最好去公安局侦查科当头头。”
他在他儿子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走了。
白薇知道打中了他的要害,她想想也很无聊,何苦呢,他已经是落水之狗了,他最崇拜的偶像是震豫东,可是她已经彻底离他而去!他每天却还眼巴巴地望着她的倩影,那心情一定是很悲哀很刺痛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和一些低下的女人来往,以寻求一些可怜的快乐。她居然有些同情他了,当然这种同情是建立在不知不觉之中的。
高玉树闷闷不乐地回到家,迎接他的是门上那把黑色大锁。兰梅去哪了呢?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邻居小胖他妈从外面回来。高玉树上前问她:“嫂子,我家那口子去哪了?”
“哦,他高叔呀,他婶子可能又去舞厅了吧!”
“她经常去吗?”
“以前,没注意,反正这两天常去。他叔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那是,那是!”高玉树说着开开门进了屋,屋里泠泠清清,桌上的碗筷一片狼藉,看来她走的很是匆忙,表明她很渴望很上心。他再也坐不稳了,有股无形的力量鞭策着他,他径直奔向相国寺后街的蹦嚓嚓舞厅。
人未到,高强度的迪斯科音乐已经在呼唤了,那个年代,这种快节奏、极具震撼力的迪斯科的确是人们的快乐情人,他们疯狂的跳、疯狂的摇晃,疯狂的扭摆,一身疲劳,一腔郁闷,一切痛苦,顿然消失殆尽,其作用足可以代替烟酒与其它娱乐形式。
高玉树买了一张票,步入舞厅,这里上百人在欢歌狂舞,汗水和各种气味加上飞扬的尘土,使得光怪陆离不停旋转的灯光更加光怪陆离。原本以摇摆腰臀为主的迪斯科到了中国,经过人们的改革,居然变成以晃脑袋为主的自由式舞蹈,只要符合音乐节奏,怎么跳皆可。
高玉树顿时为之振聋发聩,他只见海洋似的人头在拼命晃动,旋转的灯光在人头上飞掠,他眼花缭乱了,头昏脑胀,仿佛步入一个天旋地转、山崩地裂的世界,他根本找不出兰梅的脑袋,他想让舞厅用麦克风找人,但是,音乐好像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受不了这震天动地的刺激,只好无功而返。
为了出这口恶气,他将门牢牢用树桩顶上,不让她进家。
他恍恍惚惚便睡着啦。夜里他做了一夜恶梦,及至醒来,天已经大亮,可是兰梅依然没有回来,屋里一片寂寥。他满腔怒火:“这女人已经学坏了!已经学坏了!”他已经六神无主,他不知道去哪里能够找到她。他无心做饭,只好去小摊上去吃早点,不错,这里的胡辣汤,菜角和糖糕都是他爱吃的。他想,真是好吃不贵!
当他吃完早点,来到街上时,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的时候,骑车的步行的,人们都步履匆匆,仿佛是去赶庙会,然而,在花红柳绿的人群中他犹如望穿秋水,也看不到兰梅的踪影,她能到哪里去呢?她似乎没有什么亲戚,他想着想着,已走进家门,然而,大门却敞开着,正疑惑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使他大吃一惊:是兰梅!
“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想捉我的奸吧!”她依然是谈笑风生。
他尽量克制自己,同他进屋,然后,劈头盖脸地问:“你昨天晚上去哪啦?夜不归宿!”
“哈哈,你吃醋了吧,行,这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不过,我并没有去做坏事,我上班了,是夜班。”
“哦,在什么地方?”
“在汴京宾馆当大堂服务员。”
“宾馆上班,不太好吧?”
“嗨,宾馆咋了,总比在家吃闲饭好!”
他像个瘪气的气球,霎时冰化雪消了,笑说,我以为你守不住空房,去舞厅胡来了呢!”
“哎,别说,那里我真去过,真是乌烟瘴气的,据说,过了后半夜,有的还跳脱衣舞哩!”
“你没有尝试一下?”
“我,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干那种荒唐无耻的事,我有丈夫,并不需要额外刺激。”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高玉树相信了她,她如饥似渴地要求他上床,他没有心情,推开她。她呦呦哭了,说他在外边一定另有新欢。他心情灰暗,儿子不认他,这个女人又使他不放心,他只能闷闷不乐地坐着抽烟,烟圈像许多问号在问:怎么办?他决定立即回剧团。
“你还要把我一个人扔家吗?”
“剧团很快会回来,你有了工作,等我回来有什么难。”
“那你不能多在家住几天?算我求你了!”
最后他答应住两天。
翌日,兰梅去上班了,晚上,高玉树在家无聊就出来遛遛,他在夜市转了一会,这里依然是人声鼎沸,热气蒸腾,陡然一阵悠扬的梆子腔,萦绕在他的耳畔,那唱词正是他写的《朝阳沟外传》。他环顾,悦耳的声音来自一个叫天外来客的茶楼,他想看看这个曼妙的声音究竟出自何人之口,于是,便径直上楼,茶楼满座,虽然第一排有两个空位,但,坐上两顶高帽表明已经有人预定。他就站在后边看。前面舞台上立着一个双辫姑娘,她粉面桃腮、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他诧异:这个妞怎么如此像几年前的震豫东,不是像,而是活脱!
她又唱一段《拷红》,这是豫剧大师常香玉的名段,她唱的依然欢快、活泼,淋漓、酣畅。他正眯眼品味时,蓦然,有只手在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哦,白局长!他还没有平静下来,她已经把他拽到了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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