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110章


这时身后传来:“他可不是你自己的团长,还有我一份哩!”是倾城。
潺潺赶忙推开高玉树。他有些尴尬强装淡定地说:“你们总算大胆尝试了一次,头三脚难踢,你们要总结经验。”
倾城有些醋意:“有什么好总结的,失败了可以叫团长搂着安慰呗!”
“搂住又怎么样?小心叫醋酸死你!”她居然又搂住高玉树。
“你们别再致气了好不好!”他推开潺潺。
这时剧场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你们听听人家唱的多好,震豫东在你们这个年龄,已经是功成名就喽,可你们……”高玉树恨铁不成钢。
“哦,原来你拿我们和她比?人比人气死人,你是想让我们死呀!”倾城又和潺潺联合了起来。
“啊,算了,我惹不起你们,我走总行吧!”他以跑的速度直奔剧场。
她俩面面相觑,而后,相背而去。
震豫东知道潺潺出演砸锅的事后,立刻找到高玉树:“你是副团长,我不在你就是团长,你处理事务必须考虑大局,我知道你的弱点就是心太软,尤其在女人面前。”
高玉树听出了她内心的关切,他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我以后一定注意,你放心去开会吧,下不为例。”
他忽然想起什么:“呃,豫东,我想看看小红燕,她现在哪里?”
其实,她何尝不想念女儿,她一直把孩子放在她姥姥家,想必,孩子也有五岁多了,也快该上学了。可是,剧团实在不适合带孩子,这里是一个成人世界,因此,所有人的子女必须由家人抚养,她当然也概莫能外。
“她在她姥姥家,可能连我都不认得了,我妈又不喜欢城市,看来孩子只能在农村长大了。”
“你告诉鲁天舒没有?”高玉树突然问。
“没有,也许我永远不会告诉他,至于她大了自己知道了,那是另一回事。”
高玉树自己想想觉得很好笑,自己有两个孩子,可是,又都看不见、摸不着!
高玉树一直忘不了天外来客茶楼那个小震豫东,也许是由于对震豫东的喜欢之故,她的倩影常常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决计再去看看她。
周日的茶楼,顾客盈门,高玉树只能远远地站在后边。这时小震豫东正在唱《秦雪梅观文》,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像潺潺流水又像夜莺争鸣。接着,她又被点唱一段《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一段《风流才子》,没想到她唱生角,依然是那么驾轻就熟。但是,他也隐隐听出,她的嗓子有点细微的沙哑。
高玉树痴痴地想,有一天,她如果能与震豫东同台演出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时刻呀!
小震豫东终于下去了。可是,却有个大背头怒火中烧:“我点的是小震豫东,为什么不是她?”
这时茶楼老板出来解释:“为了照顾演员的身体,我们规定一个演员只能演五段,休息十五分钟再出场,所以,请这位老板谅解!”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是对我们观众的亵渎!不行!”
这时小震豫东出现在舞台上:“好,我唱。”
“慢着,我这有提前的预定条,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高玉树手里的确扬着一张字条。茶楼老板接过念道:汴梁茶楼预定票。好,你点吧!
高玉树:“我点小震豫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很高明这样她就可以不那么劳累了。
那个背头有口难言,索性站起来走了。
“啊,高作家,你什么时候来了?”小震豫东唱完段子立即跑了过来。他们谈了很久。高玉树忘了时间,直到凌晨一点散戏以后,他才和小震豫东走出茶楼。他们走进一家烩面馆,他要了两碗烩面,两人边吃边聊,不知怎的,高玉树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面前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小红燕。
“高叔叔,你怎么啦?”她看他有些发呆。
“哦,哦,我在构思。”他打哑谜。
“我叫你叔叔吧?”
“哦,可以,不过我很老吗?”
“不,不,不过我感觉还是叫叔叔亲切些。”
“也是,我的女儿已经五六岁了,好,那你就叫,”
“高叔叔,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唱的都是别人的唱段,你能不能给我写些新的、独立的唱段?”
“好呀,你这个要求也是对我的挑战,我可以尝试尝试!”他欣然接受。
“但,有一点,你必须收我的报酬。”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
时光荏苒,一周后,高玉树中午如约在龙亭湖的凉亭下。
她白天没戏,及早就来到这里。
高玉树远远望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人,他心里砰然一动,那不是震豫东吗?往日的美好情景如梦幻似电影般历历在目。他差一点叫出声,连忙咬住嘴唇。他不觉加快了脚步。
“高叔叔!”红衣少女向他扬扬手。
“你来的好早呀!”他手握一札稿纸并迅疾将其打开。
“哦,这么多!”她惊叫着:“哦,《致戏迷》、《开封,我爱你》、《包公如果在世》、《洛阳的牡丹,开封的菊花》……”
她大声朗读《致戏迷》:
戏迷,戏迷,我的朋友,
没有你我将变成行尸走肉。
你是我的上帝,
我是你的执友,
每出戏都有您的浇灌,
每句词都有您的成就。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里有我,戏里有你,
唱不尽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唱得黄河水清清,
唱得日子乐悠悠,
唱得祖国繁荣富强似锦绣!……
“啊,太棒了,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你是要钱或是别的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一样东西。”他故意打太极拳,两眼痴痴地凝视她。
她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她难道?……她的脸霎时红的像一团火。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要往孬处想,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每次你唱这些唱段时不要忘了报一下作者的名。”
“这还用说,当然是,词作者是高玉树!”
“不要,要报是小红燕。”
“噢,小红燕是谁?”
“我的女儿!”
“哦。我太羡慕她了,有这么好一个爹!”
“你也……”他欲言又止。他想说,你也可以,但又觉得不妥,按她的年龄应该是妹妹才合适。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把话题又转到这些戏段的唱腔设计上:“可惜我不懂音乐,现在又出现唱腔设计问题,震豫东会设计吗?”
“她即使会,也没有时间,现在只好去请高手了。”
“你们团里没有吗?”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即使弄出了谱子,你也不会识谱哇。”
“你可以找人识一下,我只要它一遍就行。”
“那我回去试试,你等着啊。”
小震豫东兴高采烈:“高叔叔,走,咱们去划船吧!”
高玉树想,你就是要我跳火海我也不会拒绝。
在船上,高玉树心想,这是梦吗?为什么过去的情景又会重复再现?她为什么会如此与她那么像相?她为什么和她只有一个“小”字之差?所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是一朵怒放的牡丹,而,面前的她顶多只是情窦初开而已。他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戴,是青睐。他不敢也不愿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高叔叔,你又在发什么癔症?”
他嘿嘿笑笑:“我沉醉在这人间仙境中,它使我想起苏轼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哇,我好像读过这首诗,可是总感到有些似懂非懂。”
“这首诗的重点在第三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是说,西湖不管晴天或雨天都很美很有特色,她宛如春秋时越国的美女西施,不论怎样打扮都很美丽。”
“哇,有学问真好,有学问的人仿佛长了一百只眼睛,一百个脑袋,他们不仅看的远,看的细,而且思想丰富,感情深邃。”
高玉树没想到面前这个妙龄少女居然如此有思想。可惜她读的书不多,不然,她会做出更辉煌的事业来。
“我发现古人对于女人,特别是美女都很感兴趣。”
“这并不奇怪,就像人们走进花园,在百花面前,他们总是最关注牡丹,芍药,杜鹃,菊花,玫瑰,君子兰等一样,美女是人中之佼佼者,当然会被青睐!比如你……”他又留下一个悬念。
“你为什么一提到我就吞吞吐吐?”
“你还很娇嫩,我总怕伤着你。”
“其实,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孱弱与娇嫩,我像棵小树,需要经风雨呀。”
“在我心目中,你是观音,是圣母,我只能仰视才见!”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很神圣!”
“哈,高叔叔,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特普通,普通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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