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哥哥不当老公》第2章


则是一尾鱼,而且是条好自矜夸的鱼,明明自己在火光四射的空间被熏杀的奄奄一息,仍旧前赴后继,死而后已。也就越发忘记,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如鱼得水”。同床共枕多时,眼前这个男人,早已成了我的习惯。他慢慢的腐蚀着我的矜持,他对我百般迁就,无微不至。我理应对他腼颜人世,叨在知己,可我却是咄咄逼人,有恃无恐!
我还是蹲□去,顺着他脸颊的轮廓,慢慢摩挲:“林梓茗来我们杂志社了,我明天就去辞职!”
许文轩从右手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渐渐平静下来:“许宁宁,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会怕,我怕有一天,你带着孩子跟他双宿双飞了!”
、你丫是不是缺心眼儿
辞掉工作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曲折,我本来想好的对白全变成了沉默。
林梓茗签字的时候并没有优柔寡断,而是一气呵成。我心里暗笑: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情比金坚,非你莫属?物是人非事事休,谁还是当初的谁呢?
这倒让我想起前几天,在论坛上看过的一句话:“数千个擦肩而过的人中,你给谁机会谁就和你有缘分,纵没有甲,也会有乙。别傻等那种想像中的木石前盟般的缘分了,生活中哪有那么多传奇。别醒着做梦了,难道你忘了艺术虽然来源生活,却还高于生活吗?”
晓言送我到楼下的时候,抱着我,不免喟叹:“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辞了也好!”
谁说不是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用上班的日子,倒也乐得清闲。周六,我给晓言打了个电话。
说来也奇怪,当初给宝宝取名的时候,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文轩倒是挺云淡风轻的,他说,就叫宝宝,挺好的。文艺如我,怎么可能如此随便,于是一拖再拖,硬是没给孩子上户口。
可是,昨天晚上,许文轩出差去了,我一个在家,孩子睡了之后,我便站在阳台上吹风,寂静的夜晚,月亮温如玉。我脑子里就猛然翻悟,宝宝就叫“清如”,清如者正是玉壶冰,玉壶冰者纯洁无暇,如冰晶,似玉温润。
落完户口之后,我便与晓言去了餐厅,我们仍是面对面地坐着,清如坐在我旁边,依依呀呀的也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许文轩又出差啦?”晓言一边喂着孩子,一边问我。
我也就随口一答:“嗯,走了三天了。”
“吵架啦?!我就知道,你们哪次出现矛盾了,许文轩不得出差几天?多大的人了,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安生了?尤其是你,许宁宁,人许文轩对你多好,别不知好歹!”晓言举手间推搡了一下我的额头,接着说:“就拿这孩子来说。你们刚结婚,才一年,你就自己跑到国外进修,进修就进修吧,还带了一孩子回来,人家许文轩说什么了没有?多大的信任啊!搁谁不得当机立断,闹到医院去做DNA啦!这么些年了,我都不愿意说你了,傻不傻啊,他林梓茗再貌比潘安,也不值得你为他养私生子啊,也就那成漫稻好意思,托付谁不好,还敢找你。当时,我要是在场,我抽不死她呢我!”
我急忙捂住晓言的嘴:“再给孩子听了去!”
晓言一把扯开我的手:“她才对大啊?能晓得?这小丫头疼倒是招人疼的,不过,这也是一枚定时炸弹,迟早炸得你们家人仰马翻!许宁宁,你倒是跟我说实话,你跟许文轩摊牌了没有?”
我漫不经心地把饭菜往嘴巴里塞,并不回答晓言的问题。晓言忍不住站起身来,重重的掐了我一下,对着我,怒目圆瞪:“丫,我就知道你没说!你要死啦,现在孩子这么小,眉眼之间都有几分林梓茗的神态了,再大点,看你还怎么兜,回头让许文轩生气了不说,再误会了这孩子是你生的,才好呢!”
我揉着被晓言掐疼的肉,一脸委屈:“他也没问我啊?”晓言扶着额头,满是无奈:“是不是缺心眼?!你要再不说,我给你去说!”
我腆着脸,凑到晓言身旁:“说,他回来,我就说!”
我到底还是没有说,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女子与小人亦有君子的时候。
那天盛漫稻抱着孩子来找我的时候,我趿拉着拖鞋,头发挽的松松散散,与她的浓妆艳抹相比,倒显得滑稽可笑!
她并没有进门,面上依旧是清冷,她说:“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我的背脊一直抵着门框,僵直的难受,我看着她,故作平静的说:“你那么不顾一切的把我们拆散,我以为,你至少爱着他!”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我们就预备一直站在门口?不请我进去坐坐!”
成漫稻进屋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她的衣服潮潮的,外面又下雾了。在伦敦,这个季节,难得几个好天!她把孩子轻轻放到床上的时候,眉目间尽是温柔慈祥,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抛夫弃子”。爱情的保质期短的可真离谱!
我走近她,有些愤慨的说:“不要她倒不如不生!把女儿扔给别人,好移情别恋的干净?成漫稻,你不觉得你太自信了吗?我凭什么给你带孩子!”
她转过身来,静静的盯着我的脸:“原本想打掉的,都上了手术台了,却心软了。大概,自己心里并不想跟林梓茗真的就这么毫无瓜葛了!可是,他一点都不爱我。你结婚后,他就跟我提了分手,前脚分开,后脚就跑得无影无踪!怕是也不知道我怀孕生子!这样的男人,我何必再守着他!女人的青春不多,我再带个孩子,将来怎么过?许宁宁,你本就欠我的,你得还!这就是我此行的自信!”
我被她盯得五味杂陈,竟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的时候,我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被许家领养,是不是就不会跟成漫稻结下梁子?
细想也就是一个阴差阳错。多年前,进福利院,我没料到!鸠占鹊巢,我更没料到!
记得,李晓言曾说过:“对曾经,我们不是忘记,而是,不想记得!”是啊,谁会念念不忘津津乐道,自己被所有人都视为烫手山芋的岁月?
十岁那年,我的家人,都死于空难!家族里本就人丁稀少,加上父母都是老来得子!祖父辈的人早就驾鹤西游!居委会的大妈,说了一个月,条件一加再加,愣是没说通,跟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大伯,收养我!大伯说:“都是工人家庭!多一张嘴迟早是个祸害!我不是不愿养,就怕跟着我们遭罪!”
去福利院的时候,天气倒是很好。彼时,我穿着破旧背心,扎着松松马尾。没想到,这副惨象倒是为我博得许妈妈的同情!初来咋到,我就被领养走了!后来,我是从成漫稻的嘴里才知道,院里原本预定好的人选是她,只怪她感冒的不是时候,烧的连床都起不来!这才让我占尽便宜!本来我也没觉得有多亏欠她,直到我在大街上看到她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上下其手,当时,她向我投射过来的目光,我至今都忘不掉!那是一双满目疮痍,藏怒宿怨的眼眸!一个花样少女要与多少卑劣的男人周旋,才能到如此?时光荏苒,我终究还是懂了!成漫稻说是怨恨我,倒不如说,是怨恨命运!
诚如此刻,我眉眼捎到的美人,她正低着头,声线不高不低:“其实谁都还不起我支离破碎的人生!”她把双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临走前,她附在我的耳边低喃:“命运弄人,我终究还在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名字好清清白白如是
许文轩回来的第三天,早早的就下班了。
一回来就闷不吭声的进去厨房。我觉得有些异常,便抱着孩子尾随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啦?”
他娴熟的刮着鱼鳞,并没有回头的答了一声:“嗯”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逗着怀里的孩子:“开不开心啊,爸爸今天要烧好吃的给我们清如吃喽!”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许文轩低声说话:“清如这个名字好,清清白白如是!”我愣了一下,听不出几个意思。
吃晚饭的时候,许文轩像往常一样,宠溺的给孩子喂饭,他细心地挑出清如碗里的每一根鱼刺。期间,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以前,他总会神神叨叨的招呼我吃这儿吃那儿的。现在一句话都不讲,我反倒不自在的厉害!我索性不停地扒拉碗里的饭。
狼吞虎咽不能保持愉悦心情吃饭的结果就是,在厨房洗碗的我不停地打嗝,打得胃里一阵阵的酸!就在用手顺气的空挡,我忽然觉得,结婚几年的时间里,我跟许文轩之间,隔着的就是这一层肚皮,它就像烧不尽的野草似的春风吹又生,你越是划拉越是长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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