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风华》第43章


第二天一大早,整兵待发,几人在城门十里外告别。
谢燕归看了谢衡褚迟两人一眼,道:“阿衡和阿迟也跟着上战场吧?”
众人一愣,谢衡一脸兴奋,正要应下,羊韫之却道:“阿衡和阿迟还小,战场风险太大,让他们再过两年参军也不迟。”
谢燕归摇头:“我七岁参军,那时比他们还小。再说,只是带着他们长些经验,又不让他们打打杀杀,我也会保护好他们,定不会让他们受丁点伤害!”他解释后,看向谢衡,问,“阿衡,你可愿意?”
“阿衡愿意!”谢衡笑着大声应道!
“阿迟,你呢?”谢燕归又看向褚迟问。
“阿迟不愿。阿迟想跟着嫂子学文化,今后做个文官大臣!”褚迟摇头,说的极慢,但声音坚定,竟像是早已想好了似的。
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一天缄默不语的少年,不知何时,自己已为自己定了人生目标。
羊韫之欣喜的拉住褚迟,笑道:“阿迟有这份心,嫂子一定把所学全授于你。并且明日便为你请夫子。”
谢燕归谢敞均是一笑,甚是欣慰。
谢燕归点头道:“这样也好。”

几人聊了几句,正要出发,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等一下!等一下我!”这是扯破喉咙的高喊,众人不禁回头望。
只见远处有一个身影朝这个方向快速跑来,距离太远,开始分辨不出身形,待到近了,谢敞却是一喜,道:“是阿泽!”
谢泽用了极快的速度远距离跑来,站定后也只是喘息了几下,便对着谢燕归谢敞二人略显腼腆道:“阿归哥,阿敞哥,加我一个吧,我也想参军打仗,征战沙场,卫国保家!”
看着谢泽跑得通红的脸,谢敞笑问:“你不会是……呃……是从谢家庄……偷跑来的吧?”
谢泽有些窘迫点头。谢敞又问:“你阿爹知道吗?”
谢泽又是一摇头。谢敞不说话了,看向谢燕归。
谢燕归沉吟不语,谢泽怕他拒绝,急道:“我真的想参军,阿归哥,你就让我参军吧!”
谢燕归下马,对着谢敞道:“拿笔墨来。”
谢泽不知他要如何,只是见此情况,更加急了:“阿归哥,我真的很想参军,你不要赶我走!”
两年前,谢燕归成婚时,那几个从谢家庄来到京都的几个谢家子弟,都是一笑,道:“阿泽,你看不出这是阿归要收下你的意思吗?他正要写信给你父亲呢!”
打仗时,笔墨纸砚都是必备的,阿敞捧出来后,让两旁的士兵拿着,然后略微弯腰,把后背亮给谢燕归。谢燕归也不客气,直接把纸张铺在他背上,书写起来。
谢燕归写罢,把信交给羊韫之,道:“务必送到谢家庄谢泽家。”
羊韫之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谢燕归往城门的方向一望,没有见到阿回的身影,不禁一叹,心里祝愿着阿回早日康复,对着众士兵道:“出发!”
羊韫之对着他的背影,轻声祝福:“务必平安!”

燕回也想送哥哥和阿敞出征,不过因为胸口处的伤未好,进出还要王净意一路抱着,想到城门口那么多人看着,便绝了念头。她躺在床上,为哥哥和谢敞祈福。
王净意调来六个青衣少年,把看四个娃的活儿丢给了他们,逮着玩耍地小狐,便进屋来看燕回。
燕回不禁问道:“哥哥和阿敞已经出发了?”
王净意点头道:“嫂子已经回来了。我从她那里讨来一封信。”
燕回皱眉不解。
王净意笑问:“阿回,你可愿回谢家庄养伤?”
燕回惊喜点头:“自然愿意。我有两年未回去了。你是帮我说好了吗?”
王净意笑道:“是啊。后日我们就回谢家庄。顺便,”他手里举高一封信件,道,“我们把你哥哥写的信一并捎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家庄的儿女们
燕回回谢家庄,还想拉羊韫之一起,王净意摇头笑道:“傻丫头,你嫂子不能离京。”
燕回被这一句惊醒了。是啊,哥哥出征,嫂子就必须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生活,留在能看到的地方皇帝才能放一半心。
想到此,燕回闷闷不乐了。哥哥忠心为国,却要受到这般猜疑,也难怪哥哥会把家规改掉了,把孝亲写在忠君前面。
王净意叹口气,手指抚摸她的眉毛,道:“阿回,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今若没有这份防人猜疑之心,他的位置怕是坐不了这么久了。”
燕回想了想,的确如此,遂点头。

羊韫之在谢燕归出征当日的下午,便领着褚迟去寻访名师,傍晚才归,是一脸欣喜之色。
羊韫之把褚迟拉到身边仔细端详,笑道:“今后,你就白天去私塾学习,傍晚回家写完功课,我来教你别的。嗯,就从今日开始吧。”
褚迟应道:“谢谢嫂嫂。”
羊韫之又嘱咐褚迟几句,对迎门而进的余叔说道:“阿回后日回谢家庄,余叔你也跟去吧。”
余叔还未作答,在他身后便响起一个声音:“余叔还是在京都吧,我照看阿回就好。”
王净意走进屋内,在他身后跟随七个陌生的少年,他在离羊韫之五步之外站定,那七人便也停下脚步恭敬站立。
羊韫之挑眉,王净意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七人身手不凡,我和阿回带越翔离京,这七人就留在京都保护各位。”
羊韫之眼珠子转动,像是想起什么,不由一惊:“莫非这些人……”
王净意笑道:“嫂子果然敏慧,确实是那类人。”
羊韫之赶紧站起身,阻止道:“公子,这如何使得。这些人都是保王氏家族命的,我们谢氏如何敢受。”
王净意摇头道:“他们早些年确实是我王氏家族培养出来的暗卫,但如今已经脱离王氏,全部听命于我。我和阿回离京,终是放心不下你们,故而让他们七人留下,以应突变。嫂子莫要推辞。”
十大顶级门阀贵族,或多或少都会培养暗卫,若有突发事件,以救家族成员生命。谯郡桓氏也培育的有这些人,所以司马瞻和谢燕归前阵子才会带两万兵马围捉千余桓氏族人。
泰山羊氏也有,只是羊氏已嫁谢氏,入了谢氏族谱,因而调动不了羊氏暗卫。如今,王旷竟拿琅琊王氏培育出来的暗卫来保护谢氏家人,而一个阶段的暗卫就那么多,用一个少一个,羊韫之不由感到震惊。
羊韫之自知这些都是因为阿回,想了想,道:“那么,羊氏在此谢过公子。”
王净意微微一笑。

院落里,王净意把手中软甲放在石桌上,接过越翔递过的大刀,看准,狠狠砍去,石桌应声而塌,而桌上软甲未受丝毫损伤。
他拾起又看了一眼,递给越翔道:“拿好。我要试剑。”
越翔两手把那软甲展开,放在胸前。
把刀插在地下,又从旁取拿把利剑,王净意对着越翔胸口刺出数剑,越翔没有反抗,但脚步却是后退了几步,手中软甲没有被利剑刺透,仍是完好。
王净意这才作罢,笑了赞道:“果然是个好宝贝!”他抬头对越翔道,“已无事,叫他们准备车马。”越翔遵命而去。
王净意触摸手中软甲,想,待到阿回伤好,便让她穿上吧。哎,若非在谷下救她时,擅自脱去谢敞送给她的贴身软甲,她这次岂会受伤?

离京的那天,几人在十里长亭话别,却意外的碰到司马明和裴子信。
如今北方战乱,边关形势紧张,裴子信的父亲裴征正是西北边关大将。裴子信多少有些担心父亲安危,毅然决定偷偷前往边关参军。司马明听闻消息,特来一送。
司马明见到王净意,便走上前笑道:“净意兄,十年一别,了无音信,今日幸会,却只有片刻时间不成?”
王净意笑道:“不过回去数月,应该年下便可返京。到时,我找你拼酒。”
司马明点头道:“甚好!静候兄台。”说罢朝车窗看去,见燕回探出头来,对其抱拳一笑。燕回亦是还礼一笑。
裴子信也跟着道:“我这一去,怕是几年难得回京。净意兄成亲时,可要派人到关外给我捎杯喜酒喝。”
“这个自然。”王净意含笑答道。
两人与王旷说完话,才与羊韫之搭了几句话,之后,裴子信上马策奔而去,一骑绝尘。
王净意笑对羊韫之等人抱拳道:“几位请回吧。我会照顾好阿回,你们不必担心。”
羊韫之点头,王净意笑了笑,撩摆衣裳上车,命越翔驾车。
马车驾走,羊韫之跟着向前快进几步,站定后,心里感慨了句聚少离多,不由叹口气,对余叔几人道:“走吧。”

马车上铺垫了软和的棉被,燕回坐着不感到颠簸,待到王净意进来坐定,燕回把胳膊放到小案几上,托着腮,笑着望他,很专注,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净意见此一笑,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问:“看什么呢?”
燕回也不隐瞒,继续托腮,笑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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