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风华》第47章


小狐眯眼卧在角落里,羊韫之把四个孩子放在凉亭旁任其玩耍,平安万福四娃就都跑到小狐身边蹲着了。
因为与这四娃已经熟悉,小狐没有窜逃,仍然一动不动懒洋洋的晒太阳!四个娃也不摸它,在旁瞧看,有说有笑。
羊韫之坐下饮下一杯,提议道:“正是过年时节,我们行动起来,把家里里里外外再重新打扫一番。”
燕回一听,拍手赞和:“好啊好啊,闲了那么多日,终于要忙了。”
王净意拉住她的手,悠悠道:“我见越翔几人也是闲了许多日子,也该活动筋骨了,前院后院就交给他们打扫吧。至于我们几人,就商量如何迎接二位将军以及其他谢氏子弟凯旋归家之后的盛宴。”
燕回一怔,之后想到什么,又是嘻嘻笑了起来:“那我跟着嫂子学做几样好菜,待哥哥和阿敞回来,就亲手做给他们吃。”
王净意闻言挑眉一笑道:“阿回,我以为,你应该先把我之前布置的《素问》这部抄完一遍,再学厨艺不迟。不然,一本课业你从今年写到来年,从谢家写到我们王家,可不好啊!”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燕回恼羞,指着他道:“你!”但看王净意笑吟吟望她,燕回一甩手,转身捧起《黄帝内经》转到褚迟的桌上,拿起毛笔抄起《素问》篇章。

二十六这日,谢燕归谢敞二人回京,入宫面圣后才回的家,也因此,谢氏子弟已经与羊韫之等人在府门前等着了。
平安万福远远看到巷尾出现的人,就欢快的大声叫喊:“爹爹,爹爹。”
谢平更是小手脱离的羊韫之的掌心,朝那里小跑起来。老大一打头阵,其他三个娃娃也跟着跑了起来。
谢燕归谢敞看到朝这里跑来的四个小人儿,对视一笑,无奈下马。两人走上前,一人抱两个。
谢敞抱着的两个,谢福生很安生,眨眼笑着,谢万却挣扎着不要他抱,囔着要爹爹抱。
谢燕归见状,佯装瞪了谢万一眼,谢万立时噤声老实起来。
二谢走上前,羊韫之笑道:“恭贺两位将军凯旋。今日我自作主张,在院落摆了宴席,邀各位将军小宴,非为诸位将军建功凯旋的庆功宴,而是为众位能够平安归家,得以与家人团聚的团圆饭。”
谢燕归点头,笑道:“辛苦你了。”
羊韫之笑着摇头,道:“都进去说话吧。”
燕回拉着谢衡,低头问了他半天话,此时抬起头,跟着笑道:“是啊,我们进去说话。”
谢燕归问:“阿回,你的伤好了吗?”
燕回笑道:“早好了。”
几人有说有笑进了府,谢衡找褚迟说话,谢宁则与其他几个谢家子弟凑到一起。羊韫之请众人先进了客堂,道:“刚才着人去请彭翰几位将军,想来很快便到。”
谢新笑道:“嫂子不用照顾我们,尽管和归哥说悄悄话!”
众人了然笑了,羊韫之脸微红,低眉噙笑,问:“阿新也已经到了成婚年龄了吧?”
谢新呵呵干笑两声,点头应是后立马扭头,其他谢氏子弟的神态也与谢新一样!

北府兵统帅是谢燕归谢敞二人,参军是彭翰萧赟,小将除了谢氏子弟,还有刘念之,诸葛侃,何策行。
因此当几人来时,燕回瞅着刘念之。只见他紫赤的脸面,双目生得奇异,燕回看了连连惊叹!谢敞道:“他就是射下你那只雕的少年,箭术非凡啊!”
燕回突然想起大家曾说,有个少年射下她从谷中用来传消息的白雕,被谢敞看到,得到她消息的同时,还把少年收入军队。原来指的是他吗?
王净意也留意了下,看着他的面相,问:“此人,可是以善射著称,雁门太守刘羲的曾孙?”
谢敞吃惊:“你如何知晓?”
王净意笑了笑,道:“不过胡乱猜想而已。”
谢敞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他。”
刘念之也自知自己面目异于常人,走到哪里都会被注意到,此时见王谢还有四个娃娃望他,他也不在意,只管喝酒。
王净意赞叹道:“此人面相异人,性格刚毅,将来定是一员猛将!”
王净意这句赞叹的话,在来年的大战中得到应证。但刘念之在一次战役上临阵倒戈,致使王谢二人分离数年。
故,后人评价刘念之说:“刘公猜而不忍,怨而好叛。一人而□□,岂得立也。”

忙碌了几日,待到二十八那天下午,谢燕归才闲了下来,找王净意谈话。
两人商量,定了王谢两家的婚期,均是一笑。
谢燕归笑道:“今后阿回就交给公子了。”
王净意亦是笑道:“你尽管放心,我王净意定不负阿回,待她如己。”

除夕的夜晚热热闹闹,燕回守完岁,洗浴后回房睡觉才一两个个时辰,就被羊韫之笑着拉了起来。
燕回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有点沙哑的声音带着不满:“我要睡觉,嫂子!”
羊韫之招了手,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喜气洋洋的婆子走在燕回面前,燕回被她浑身脂粉气呛得咳了起来。
羊韫之笑道:“阿回,快起来梳洗打扮,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
“啊?!”燕回一惊,顿时没了睡意。
羊韫之笑拉阿回坐到梳妆桌前,令喜婆上来为她梳头。
燕回想到哥哥居然不告诉她婚期,真是太可恶了!
因为太困,燕回在喜婆“一梳梳到发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永谐连理”的吉祥语中,又闭眼睡觉了。
羊韫之也没管她,只招来梓姑看着,自己出去忙别的了。

燕回在京都基本没有闺友,唯一关系还算好的阮朝云因为重病归家修养了,除了自家的,以为没有人为她添妆,没想到长宁公主竟来了。
时隔三年,长宁公主已经嫁人,并且已育一子,从一个可爱的妙龄少女变成略显妩媚的华贵少妇。
长宁也是昨夜听驸马说起王谢两家的婚事,问了下,便赶早来了谢家。
长宁来的时候,燕回还在眯眼睡,长宁便笑着悄悄转到她身后,用手蒙了她的眼睛,变着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燕回惊了下,睡意醒了几分,感受到蒙住她眼睛的双手小巧,皮肤细腻柔嫩,定是女子,但会是谁呢?嗯,不是嫂子,也不应该是梓姑,听口气好像还是熟识的人,莫非是谢家庄的姊妹?不对,皮肤滑腻,哪里是农庄出来的姑娘?那就是京城了。
燕回又回想她在京都认识的人,忽然笑着猜道:“是公主!”
长宁“咦”了声,松了手,转到她侧面,笑问:“你怎么猜出是本公主?”
燕回见长宁与从前略有不同,笑道:“我就是猜到了。”
长宁笑了下,忽然脸色一变,冷声叱问:“谢燕回,你可知罪?”
燕回一惊,长宁找了个座位坐下,接着道:“你明知本公主心上人是第一公子,却还抢走他,嫁他为妻!你是要与本公主作对吗?”
燕回吃惊非常,怔在那里,也突然想起,长宁以前确实非常喜欢王净意的。她从没见长宁对自己冷过脸,突然见长宁这样,有些陌生感,一时懵得不知如何应答了!
长宁见她这样,确实噗嗤一声,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燕回见她如此,顿时明白被她耍弄了,气急:“公主你——”
长宁挑眉;笑道:“谁叫你嫁第一公子的?哼,今后你要和他做一辈子夫妻,本公主戏你几句,也算解恨了!”
燕回待要说话,却见谢衡打着哈欠,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阿姐,这是阮府阮小姐送来的添妆!”
“阮姐姐?”燕回和长宁都有些意外。早听说阮朝云得了重病不在京都,怎么此刻派人送来了添妆?
“哦,还有一封信呢。”谢衡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又打了个哈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燕回。
燕回接过,打开看了,果然是阮朝云亲笔书信,说这些财物是离京那日便准备好为她添妆的。
长宁笑道:“这位阮小姐可真有心,病那么重,还想着为姊妹添妆!”
燕回想了一会儿,问:“阮姐姐的病一直没好吗?”
长宁摇头,道:“应该没有吧。连太医都诊断说无药可医啊,只能等……”一捂嘴,长宁呵呵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燕回心里感到奇怪,却说不出怪在何处。
长宁夺过她的信纸,说道:“她是个重病的人,你一直拿着她亲手写的信,也不怕传染,我帮你烧了吧!”说着就把信往红烛上凑。
信上内容阅完,燕回本没意见,但看到信纸在接近烛火之际,竟出现另一层笔墨的字,脑中闪过王净意对自己说的话,忙跑上前抢下,纸张烧了个角,上面另一层字迹在慢慢消失,燕回折起,对长宁道:“罢了,这是阮姐姐给我写的唯一一封信,我舍不得扔。”
长宁本是有点粗心的人,并没注意这些,因此也没在意:“也罢。你最好拿药水消一遍毒。”
“嗯。”燕回笑着点头。
说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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