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男神》第153章

李明清蹙着眉：“痰盂在哪里？”
“痰盂？”陈墨搞不明白李明清要痰盂做什么，却见李明清的脸迅速蒙上一层青色，顿时明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大门背后端出痰盂伸到李明清跟前。刚伸到跟前，明清叔便毫不客气的解决需求。
放下痰盂，陈墨放声大笑。去年回来时明清叔便仄仄的，他以为是他累着了，原来是晕车？揪住明清叔的弱点，陈墨心情极好，笑眯眯端着痰盂去处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完美至斯的明清叔也有这么一个弱点，陈墨瞬间觉得明清叔接地气了。
吐过之后明清叔依然仄仄的，也不知是身体仍然不舒服还是觉得在陈墨跟前丢了人，做什么都兴致不高，陪奶奶闲聊片刻之后睡了。
收拾好自己，陈墨钻进被窝，抱住李明清。李明清还没睡着，翻过身将陈墨脑袋捞起来放在胳膊上。回味着方才明清叔那难得一见的脸色，陈墨问：“你晕飞机不？”
“不晕。”
“晕火车不？”
“不晕。”
“晕电梯不？”
“不晕。”
“噗哈哈哈！”明清叔意外爆出来的毛病戳了陈墨笑点，抱着肚子笑得相当夸张。靠捣鼓汽车吃饭的明清叔竟然晕汽车，这是个笑话啊。难怪平时都是老秦开车，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坐那辆劳斯劳斯幻影，一来老秦开车温吞吞嘛，二来幻影0…100加速需要6秒，最高时速被限制在240km/h，以老秦的性子，上80都很罕见么。
正笑着，李明清翻身压住陈墨，剥他的睡衣。
“喂喂喂！”陈墨躲闪反抗，“天天来，会肾。亏啊！肾……”得，后边的话都被堵回去了。
两人在老家呆了几天，和去年一样，帮奶奶采买和准备过年要用的食物，倒很充实。今年奶奶要买的东西非常多，两人很忙了几天。
转眼到了年初二，陈家人这天通通得回老家吃饭。一大早，陈墨被飘进鼻腔的香味弄醒，伸手一摸，李明清已经不在身边。陈墨套上睡衣蹦进厨房却见一凸肚子老头儿穿着厨师服，戴着白帽子在灶台前忙，身边一口大锅，大蒸笼叠得高高，四周旁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年轻忙着切菜啥的。
老头儿一转身，陈墨认出来了，这是奶奶的朋友，当地最有名的大厨子徐老爷子。本地有红白喜事而不愿去酒店的人家总会请他老人家到家里张罗酒席。陈墨小时候最期待的便是吃他做的酒席。
“徐爷爷，您老这是？”陈墨满心疑问，今天是年初二也，老家习俗今天开始走亲戚，徐爷爷在我们家干嘛？
徐老爷子笑眯眯示意徒弟过来接手，揽住陈墨肩膀，把他带到一边，说：“你奶奶说你找了个好人家，趁你过年回家这难得的日子，请老家亲戚和朋友们过来聚一聚，顺带也认个人。”
“什么？找、找、找了个好人家？”被徐爷这么一说，陈墨话都说不利索了。孙子是个gay这种事，换做好多家庭，藏着掖着，恨不得能把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揍直了，偏偏他家……还大办宴席……摊上个新派奶奶也够让人头疼的。
徐老爷子一手油，砰砰拍着陈墨肩膀：“人，徐爷爷见过了，不错！”徐爷伸出个大拇指。
“嘿嘿。”陈墨搔着头笑。听见和厨房相连的后小院很热闹，陈墨向徐老爷子告辞后跨进后小院。地上摆一溜儿大盆子，里头泡着各种肉类和蔬菜，还有摞得高高的碗碟，明清叔板板正正的西装外面罩个带荷叶边的粉红围裙，撸起两只袖子，正和一堆妇女蹲一块儿洗东西……边洗边聊天……
那场景，融洽中透着点子违和，特别是明清叔身上那条缀满荷叶边的粉红围裙，简直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陈墨扶额。
邻居大妈们发现陈墨，纷纷抬头，脸上挂着透出八卦之气的笑招呼陈墨。陈墨果断撤退，被这些婶婶们逮住可不是好玩的！晚上办事用的啥姿势恐怕都得给你刨问出来。
脚下恨不得踩上风火轮，陈墨落跑后杀向前院找奶奶抗议，结果刚跑到走廊，门口涌进一大波亲戚，陈墨赶紧迎上去。陈墨迎上去一看，好家伙，连不怎么出门的老姑婆都来了，还拖家带口。
“小墨！恭喜啊恭喜，人在哪儿，领来给姑婆看看？”老姑婆帅先进来，握住陈墨的手，顺势把一个包得厚厚实实的红包塞进陈墨手里。老姑婆过后，是老姑婆的儿子女儿，每家一个红包。这一大家子进院后，又进来乡下堂奶奶一家，也是一家一个红包……
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捏着厚厚的红包和老姑婆一家寒暄，陈墨欲哭无泪，次哦！这完全是办喜事的节奏啊！！
亲戚们越来越多，看着这些只有清明扫墓时才会露面的老亲戚，红包满怀的陈墨好想挖个洞钻进去藏着。
陈墨站门口正窘呢，一张大圆桌搬进院子，后边儿跟着奶奶，奶奶朝陈墨招手：“小墨！叫明清孙媳妇儿过来帮忙搬桌子。”
明清孙媳妇儿……奶奶，求您老恩准我先去死一死！看周围亲戚脸上那暧昧的表情，陈墨好想哭。红包丢进睡衣兜帽，陈墨把奶奶拽到一边，问奶奶为什么不和他商量商量，突然搞这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哪知奶奶一瞪眼：“没和你商量？那天在你那儿咱们不是说好的？这几天你帮奶奶买了那么多东西没看出来？”
奶奶这句话让陈墨如五雷轰顶：原来他们那天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啊？！陈墨转向李明清，明清叔温柔的笑。陈墨心说原来大家都知道，就我自己没往哪儿去想么？
一通忙活后，院子里摆上二十张大圆桌，陈墨看了看，倒是像奶奶说的那般只有老亲戚与朋友，可这拖家带口的，这不就是办喜事的规模嘛？而且让陈墨很不高兴的是并不是所有亲戚都能接受他和明清叔的事，多数都用看稀奇的目光看着他们。这目光像针一般扎在陈墨心头。
奶奶和陈爸爸过来，带着李明清和陈墨两人敬酒认亲戚，跟婚礼一般般。
一桌挨着一桌过去，一些连陈墨都没好几年没见的亲戚都来了。明清懂礼识大体，奶奶让叫什么就叫什么，连陈墨那尚在用拳头搽鼻涕的远房小表叔，明清叔也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叫声表叔，一点不含糊。
牵着明清叔的手，挽着奶奶的胳膊，陈墨心中释然，只要自己家人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别人的眼光又怎样呢？
敬完酒，准备去下一桌，奶奶被一位老太太拖住。这位老太太陈墨还有点印象，是同宗堂奶奶。堂爷爷是下放知青，娶了乡下妹子堂奶奶，后来便也没有回城，在农村扎了根。因为圈子不同，所以走动得少，堂爷爷去世后，那就越发疏远。连这样的亲戚，奶奶都请了过来，可见奶奶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妹子，来，坐下，我们聊聊。”堂奶奶拉着奶奶的手，奶奶也不推辞，招呼陈墨和李明清坐下，陈爸爸也陪在一旁。
堂奶奶拍着奶奶的手说：“我说妹子，你家小墨跟了个男人，那老三这宗算是绝了后咯，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要我家孩子这样，我非把他扫地出门不可。”堂奶奶声音不小，亲戚们纷纷望过来。
这话奶奶不爱听，脸上颜色一摆，朝陈墨说：“小墨，改天和明清孙媳妇一起给奶奶生个曾孙子去。”
陈墨大囧，小声道：“奶奶，我是男人！男人怎么生？”
“奶奶知道有种叫试管婴儿的技术，你去做个。挑个中国女人，要身材好的，相貌好的，脑瓜子聪明的，给奶奶生个漂漂亮亮的曾孙，懂得看气氛说话的。”奶奶转向堂奶奶道：“嫂子，你这老思想也该改改了，你看你家，孩子生了一大堆，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站一排，过年过节的倒是热闹了，可有哪个争气的？”
奶奶这话一说出来，堂奶奶的脸立马黑得像那六月暴雨前的天。子孙不争气是她心里一根刺，这根刺刺得她难受，特别是看着这房兄妹几个都小有成就之时，这根刺更是扎得心窝子疼，所以她才当着亲戚们的面想揪住这点找找平衡，这男人和男人能生出来孩子才有鬼呢，没想到还有这种技术，丢了人。
陈墨转头看看李明清，明清叔微微点头。
“嫂子，客人多，我不能只陪你一个，我先去那边了啊。”奶奶把黑着脸的堂奶奶丢一边儿，带着陈墨和李明清继续敬酒。
“叫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你们生孩子，不膈应？”堂奶奶自言自语，音量提得挺高。
奶奶转身：“膈应啥？法律允许，双方自愿，膈应啥？”
n城办公室，陈婷婷坐在电脑前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