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第89章


,一边将龙袍的长袖附到秦皇的胳膊上。
“好啊,你看着好就可以了。不过将闾这孩子对于荃妃的事情,恐怕对你有些恨意,你要好生的处理,毕竟那是朕的亲生骨肉。”
“诺。”
咸阳旧皇城
“大晚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怎么会越走越偏僻起来了?”看着路边的野草更加茂盛,子婴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话。
“走便是了,曾经这个人也曾是闻名遐迩。”扶苏说这话在灯笼的光艳里面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是不是闻名遐迩我不知道,刚才你出手太重了吧,那两个守卫的手估计以后是废掉了。”子婴深一步浅一步的潜行名嘴里边还不停的叨念着。
“我何尝想下手如此狠毒,但是他们奉命看守,我们又非进来不可,他们失职,明早若被发现,非死不可。如今断其手臂,或许还可能保他们一命。”扶苏拿着灯笼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一跃就到了,可惜你不会武功,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到底是我的错了?”子婴不服。
“到了。”扶苏不再理会,在一口枯井前面站了下来。
“哪里?”子婴四处观望了一圈,“那里有人?莫不是……”
“子婴殿下就陪我走一趟吧。”扶苏说完搂住子婴纵身就是一跃。子婴不会武功,自然吓得要死,可是枯井不深,自己刚用力一闭眼,脚便已经着地了。
“你想吓死我啊,就不能礼貌点?”子婴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扶苏自然不理睬,从袖子里拿出烛火,点燃。这枯井下面的空间才看是可以看清。子婴正在用手扇眼前的灰尘,忽然往前方一望,差点没叫出声来,幸好扶苏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
扶苏可以感到子婴的身体正在瑟瑟的发抖,子婴伸起颤抖的手指,指向那个角落里。
角落里的东西确实是可怕,扶苏第一次来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惊恐。这个像人的东西,没有了人的四肢,脸上鼻子眼睛耳朵舌头牙齿都被剜掉,唯独剩下这个听不见看不着嗅不到的躯体。
“这……这……这……是什么……”子婴的话语里都有颤音。
“这个人曾经少年得志,人们为了见他一面重金相聘他都不赏脸,今日落的如此下场可能他自己都算不到吧。”扶苏说,“这个人叫做鬼刹子。”
“他就是失踪多年的奇门大师鬼刹子?”子婴眼中的恐惧,比刚才更加的深刻,他厌了一口口水,“原来换天改命是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扶苏拿着烛火来到了这个“人”的前面,这个“人”身子在颤抖着,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似乎在打鼾。扶苏伸出手来触碰这个“人”身上已经被泥箍的腐烂的皮肤。这个“人”猛地一颤,然后往角落退去,发出的声音就像悲哀而恐惧,而移动的样子,就好像是蛇。
“他手里有的东西,是可以杀死我父皇唯一的东西。”扶苏说着继续向前挪了一步,又蹲下来,将手放在那颤抖的皮肤上面。那皮肤在颤抖,扶苏读得出这三十年的恐惧。
“什么意思?”子婴似乎了解,似乎又不懂。
扶苏没有回答,而是在这皮肤上面写下了七个字,我便是公子扶苏。
那“人”一惊。然后恐惧的声音变小了,过了好久之后,他才动了动身子,扶苏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站起身来,躲在一边。那“人”在地上的干草里面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树枝,他用嘴叼着树枝,在地面上吃力的写字。扶苏可以看到他嘴角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整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形状,就好像是凹凸不平的圆球。
许久之后,他终于在地面上写完了字,头一下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扶苏和子婴走到跟前,用烛火一照。
兴秦者,扶苏
王秦者,扶苏
灭秦者,亦扶苏也
看完地上的字,子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更是难以自制,他看着扶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扶苏闭了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后在这个“人”身上又写道,云逸风汐在哪?
这个人楞了一下,然后笑了。那笑声令人恐惧,无论你怎么听,都不会认为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扶苏一直眉头紧皱的看着他笑完。然后又看着他叼起地上的树枝写下:
绿萝禁
扶苏仰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佩剑拔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削去了这个“人”的头颅。
“三十年了,你也该解脱了。”扶苏收起剑,说道。
、第七十九章 喜(上)
大殿之内富丽堂皇,秦皇坐在龙椅之上,用手肘拄着侧脸,仔细听着李斯的陈述,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朕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秦皇摆摆手,眉目之间明显有一股倦意。
“父皇,儿臣看您今天气色欠佳,是否让儿臣传唤太医……”胡亥恭敬的说话。
“不必。”没等到胡亥的话说完,秦皇便说的斩钉截铁,“都出去吧,都出去吧。”
“诺。”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只能跪安退下了。
秦皇抬头,发现早晨的阳光恰好从窗子照了进来,此时虽然早朝已经下了,可是天还没有全亮。
“朕看来这的老了。”秦皇嘴里细细的叨念着。
“皇上怎么可能老呢?应该万寿无疆才对。”从大殿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了子婴的声音。
“子婴,你好大的胆子,朕没宣你,你竟然躲在这议政厅里。”秦皇说话,话语中虽有凌厉的语气,但是身体还是那种慵懒的姿势。
“子婴刚刚进来,看大人们早朝,未敢打扰。皇上如果降罪,子婴愿意领罪。”子婴已经来到秦皇面前,施礼说道。
“真是乱来的家伙。和你父亲成蟜还真是想象。”秦皇的手依旧拄着侧脸。
“我父叛秦降赵,我子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被处死,皇上留我一命,我多年来倍感圣恩。”
“报……”大殿的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一个士官从门外跑进来,“急报,昨夜有人夜袭旧宫,井中人被杀。”
“什么?”秦皇终于将脑袋脱离了手肘,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放出令人敬畏的神色。“被杀了?”
“是!”
“看起来,还有比你更乱来的家伙啊。”秦皇叹了口气,“走吧,子婴,和朕去旧宫看看。”
“诺。”子婴说着,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秦皇。
到了旧宫之后,秦皇命人将井下人的尸首抬上来。自己则背过身去默不作声。
“皇上,臣迂腐,有一事不明。”子婴在秦皇身边说道。
“说。”
“皇上一路之上,为何没有问,凶手是谁?”子婴的语气试探性,却又十分镇定。
“知道这井中人故事的不多。能杀了他,自然不是平凡人所为,问这些士兵要凶手,恐怕无异于向乞丐要金子。”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要带我前来?”子婴说完,在恭敬的脊背下,眼睛又向上看了看秦皇。
“因为你从来都不是平凡人。”秦皇说话,看了一眼子婴,只是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
“皇上,人已经抬上来了。”
“在井下可曾发现地上有字迹?。”秦皇说。
“没有。”士兵回答异常坚定。
“去吧去吧。”秦皇转过身,看了看那担架上面的白布,“埋了吧。”
“诺。”
秦皇看着那担架一直被抬远,眼中一直是非常复杂的神色。
“哎呀,哎呀。”子婴直起身子,然后用手抓了抓后脑,“看来要麻烦了呢。”
“公子,门外的人一直不走,非要见您。”一个随从跑到扶苏面前说道。
“那五十两金子,给他了吗?”扶苏正在擦剑,那剑身已经熠熠生辉,可以照出扶苏的脸来。
“是,钱已经给他了,可他就是不走,跪在那里一定要见您。”
“好,我去看看。”扶苏说完将剑收了起来,然后和随从去了府前。
果然那个昨天见到的人,如今还跪在那里,旁边放着布包,里面应该是扶苏赏赐给他的金子以及衣服。那个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扶苏之后露出了笑脸。
“恩公,终于见到你了。”那个人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磕头。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扶苏看这个人,眉清目秀,中等身材,中年年纪,乍眼看来似乎与常人有异,但仔细琢磨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恩公,昨日走我身边经过,曾留意过我,今日差役大哥说有贵人帮我恕罪,又给我这么多赏赐,我想定是恩公您。”这个人抬头看了看扶苏,可以看出满眼的感激。
“思绪缜密,果然不同凡人。”扶苏将这个人扶了起来,“刘季,你回去继续做你的泗水亭长,好好对待你的妻子,你妻子有一失散多年的兄长在宫内为事,此事你可知晓?”
“哦,听内人提起过,但已经多年未联络,不知……”
“他很好,如今加官进爵,很是荣光,告诉你的妻子吕雉,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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