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第120章

儿，荆鸢和荆歌。
“将自己的女儿推向如此的万劫不复，你觉得值得吗？”凤凰如是的问。
“值得。”妖娆的话语十分肯定，“我与你不同，我并不是为了杀死一个秦王或者秦国的某个君主，我甚至不是为了替你死去的师父报仇。我是为了推翻这个弱肉强食的文化制度，毁灭这个毫无血性和人情温暖而言的国家。这也是你师师父的愿望，不是杀一人，而是亡一国。凤凰你能帮助我吗？”
“不能，我只是想杀死吕颂，仅此而已。”凤凰早已不是当年的凤凰，“但是，我会按照你说的，把我的任务完成。”
妖娆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荆鸢杀死了。至今凤凰依旧不知荆鸢的这一幕到底是预先的导演，还是突发的事件，到底是紧紧为了骗过小玉的耳目，还是为了……
就这样，荆鸢被带回了宫廷，凤凰也不知道荆鸢被宠幸成为妃子的原因，是因为荆鸢的勾引还是秦皇的主动垂青。但那一切都不必要了，因为八年之约，即将到来，而在鬼医住处偷偷从彼岸谷带来的彼岸花也即将开花结果。
似乎胜利就在眼前，八年的努力和委曲求全，似乎就要看到了结果。
然而，她却被出卖了。
出卖她的，正是当年为了他肯放弃天下、生命乃至所有的男人，赵政。
如果不是小玉，那么凤凰终将会在那场至爱所带来的灾难中彻底毁灭吧。那时，胡亥尚在襁褓，扶苏也过于年幼，对于这样的危机两个孩儿毫不知情。
小玉说的万分诚恳，赵政密信给秦王，说你秘藏彼岸花预想行刺，秦王如今震怒，再不想办法恐怕万劫不复。
“我问你，你从前为何帮助吕颂？”凤凰没有管脸色焦急的小玉，而是淡然说道。
“因为我爱他，并且只要我跟随你，做他的棋子，那么他便会知道我的存在。小姐，你不要在问为什么我如今良心发泄，我只想救赎我所犯下的过错，请小姐与我对换衣服，并且赶紧易容。”
小玉到底那句是真哪句是假，恐怕真的难以求证了，但是小玉真的替自己死了一次。无论如何这是应该感激的，最起码已经两不相欠。
而凤凰则去了漠北，正式接管了江北诺。
在漠北，凤凰与北诺，古籍技法与蛊术六艺。
凤凰在淡然生活中，正充当着妖娆计划中最为重要的角色。北诺叫凤凰为婆婆，凤凰唤北诺为小诺。
时间过的飞快，但是北诺脸上的逆天蛊却愈合的缓慢。只有凤凰知道，为了整张脸，到底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小诺，你要记得。”凤凰看着北诺的眼睛说道，“你曾经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你的父母都是受人敬仰的人，你还有一个姐姐，然而由于一个残暴的国度发动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所以你变得家破人亡，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孩子，他们也如你一样承受着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而你所要做的，这一路上，你将会不断伤害无数善良无辜的人，伤害很多坚定勇敢的英雄，甚至要不断的覆灭那些所谓的正义和良知。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世间的一切与你为敌，哪怕那些自称正义的人恨你入骨，你也要将那邪恶覆灭。”
“嗯！我记得了，我要替我的家人报仇！”
“不，这不是仇恨。”凤凰顿了一下，“这是你父母留下的使命。”
按照妖娆的计划，江北诺将会作为棋子安放在秦国的心脏，去作为皇后，用她巫蛊生出妖艳的脸，以及凤凰所教会的处事及媚术，还有那些上古的巫术技法，破坏秦国的心脏。
但是，将扶苏引入这个计划，凤凰却另有所图，因为她一旦将北诺交给鬼医，那么他的使命将会完成，那时候，他将从新回到属于自己的复仇之中，当然这个复仇针对的不再仅仅是吕颂，更是赵政的。扶苏是自己的亲骨肉，同时也是赵正的，扶苏只要站在自己的一边，那么有朝一日，赵政必然会得到惩罚。
如今的凤凰，心中是慢慢愤怒的火焰，他恨吕颂，它更加仇恨的却是赵政。当深爱一个爱到了忘却自己，但最终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是梦，现实确实彻彻底底的出卖，这样的憎恨，比爱更加剧烈。
所以他把原本没必要进入这个阴谋的扶苏引入了这场游戏。
当扶苏昏迷于床榻上的时候，凤凰一直守候在身边，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慰着这个男孩的脸，如此熟悉，陌生或者说与众不同。
“婆婆，你认识这个男子？”北诺端进水来，看着婆婆的眼神说道。
“嗯，我曾经认识。”凤凰抢过北诺手中的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这张秀气的脸，“北诺，如果可以，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婆婆，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我是说，北诺，你一定要记得这张脸，有一天他总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果然，他真的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而在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面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回到了秦宫，在那里她有她的角色，那个代替她死去的小玉，那个郑妃死后在没人提及过的弃妃娘娘。
她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如当初她走的时候一样。很多人以为她死了，其实这才是凤凰最想得到的结果，她是凤凰，当死亡之后的涅磐重生，才是真正的自己。
然而也正是死而复生之后的她，发现如今的秦宫，和当年的完全不同了。可以说比之前她母仪天下时候更加复杂多变，人心莫测。
、番外：乱世之琴（5）
妖娆的计划里，荆鸢进宫后，得到凤凰的守护和提携，并且甘愿委身于秦皇，直到掌握整个宫廷的所有大权，然而这仅仅是铺垫，是为了那个人至高起点的一方踏板，江北诺，这个早在出生时便已经被策划和安排好一切的人，将在那个自己亲生姐姐用十五年时间积累起的踏板之上，荣耀的降临，魅惑天下，勾引储君，陷害忠良。妖娆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成为妹喜、妲己、褒姒。她要让大秦沉迷于这魅惑之内，她要让大秦国的所有自称正义和善良正直的英雄，受到侮辱和残杀，只有这样，那被诛灭的六国亡国之奴，和那曾经奋战的六国勇士，才能得到安息。
但是不曾想到，赵政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告发了一切，这一场告发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消除了凤凰的忧虑，因为如果她的计划成功，那么这个天下将是扶苏的，那时对于那个破坏大秦江山为己任的女子，她必将要去以敌人面对，正是由于自己不得不一息尚存的提前退场，所以才使得荆鸢也就是如今的丽妃娘娘寸步难行，受到荃妃等人的肘子，不得不隐居东海之滨，静候时机。
而让凤凰庆幸同时震惊的更是，这些年来丽妃的计划竟然在没有凤凰的守护之下，完成得如此惊人。荆鸢与北诺不同，荆鸢自幼在妖娆身边长大，那本有着传奇色彩令人向往而恐惧的上古巫书的一半，正是在云潜子一族的手上，作为云潜子的独女，妖娆继承了上古巫书上面关于蛊术的所有，而荆鸢也是同样，相信荆鸢年幼的时刻，妖娆便已经开始传授那些常人视之为邪恶的巫蛊之术了，这与江北诺大相径庭，江北诺是自己一手教授的，所学之物，多为荆轲所传的刺客遗篇，上面所及皆是刺客的格斗刺杀，轻功内力。对于凤凰自身而言，功夫其实很是一般，但是有那些典籍，加上荆歌非同常人可称之为旷世奇才的天赋，她学的很好甚至超过了很多武林上八面威风的所谓英雄。
而荆鸢同样也是天才，虽然刺客的技法无法与江北诺相比拟，但是蛊术已经运用的登峰造极，所以大内侍卫身上十之八九都已经被其下蛊，万花楼内的仆兵亦是如此，这也正是荆鸢的可怕之处，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刻，大内禁宫，皇城内外，万花楼上下，顷刻间片甲不留。
至于汪小美，这个昔日的吕亦，是妖娆当年怎样也不会预料出现的人物。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凤凰并不能看得起吕亦，虽然他有足够倾覆天下的实力，虽然他有如天生一般的力量，但是……他是多么的懦弱。在凤凰的眼里，汪小美是一个恨不敢恨，爱不敢爱，一方面为了曾经那些如海一般的怨念，不断的向所有人进行着卑鄙的报复，一方面又被自己那曾经视之如命的手足之情所束缚。他一面的残害，一面的保护。一面的威胁，一面的纵容，就好像自己拿着一把刀子，他明明想刺向那些曾经的敌人，但又因为那敌人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当刀子刺过去的时候，自己竟然用身体去阻挡自己刺来的刀子，这愚蠢的人，就是这样的让人感觉无可救药，而秦皇也是很愿意利用他这一点，任由其左右为难。
所以，在最开始，凤凰曾想激发吕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