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第26章

“当然是因为。。。。。。”乔司然边理所当然地说边抬起头来，当看到倪飒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乔司然愣了愣，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才说，”。。。。。。。忙呀，你不知道暝哥这段时间正在忙一个大项目吗？”
倪飒当然不知道，关暝不可能对她说，她也不被允许问。倪飒点点头，掩下心里的失落，留下一句“去切点水果”就离开了客厅。
乔司然暗暗吐了吐舌头，还好没说漏嘴。如果不是柳彦三令五申要求他，除非关暝主动提起，他都不得吐露那件事，乔司然恨不得说个痛快，使劲刺激刺激倪飒。低头看了看屏幕，乔司然泄气了，他还是先搞定柳彦再说吧。
可能是因为乔司然的话，让倪飒特别注意起了关暝回家的规律，果然，周六，关暝绝对不会在家，次日下午回来直接补眠。周日晚上两个人难得的可以一起吃晚餐。有一次倪飒看关暝状态实在不好，关切地问：“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关暝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倪飒只得闭嘴噤声。
又一个周日，倪飒伸着懒腰爬起来，习惯性地看了看旁边，果然空空如也。倪飒光着脚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和煦的阳光争先恐后闯进来，倪飒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边揉鼻子边往洗手间走去，想着今天要晒被子了。
洗漱完，倪飒去厨房淘了米煮粥，看冰箱里还有两个皮蛋，就切了扔进去，然后再蒸几个奶黄包。
电饭煲开始工作，倪飒去把被子抱到阳台上，一床床平整地铺开。清晨的阳光很舒服，倪飒像只无骨的小猫趴在了被子上，暖暖的、软软的，惬意地让人忍不住泛起困意。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低沉沙哑的男声，惊得倪飒一下弹了起来，赶紧转身，看到关暝，惊讶：“这么早回来了？”
关暝皱眉。
倪飒话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一般都是下午回来的……额那个，不是说你上午回来不对……”倪飒觉得自己越说越错。
关暝不理会倪飒的失措，看了看倪飒身后，说：“拿一床进来，我要睡觉。”
看关暝看着她身后，倪飒明白过来，赶紧点头，转身抱起关暝的被子，跟在关暝身后往卧室走去。
经过厨房，关暝顿住了脚，问：“做了什么？”
“呃？”倪飒抱着被子，吃力地抬头看向关暝，看关暝视线注视着厨房，了然，说，“我煮了皮蛋粥，还有奶黄包。你吃早饭了吗？要不吃一点再睡吧？”倪飒小心翼翼地提议。
关暝不置可否，说：“你把被子抱进去。”说着，自己拐进了洗手间。
倪飒愣了愣，立马按照关暝指示执行。
铺好被子出来，看到关暝已经把奶黄包端到桌子上，倪飒过去帮忙。把锅子端到桌上，倪飒给两人各盛了一碗。边吃边看着关暝，这应该算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早饭吧。“怎么样？”倪飒问。
粥很烫，关暝吃得不紧不慢，听到睨飒的问话，点头，说：“可以吃。”
倪飒一愣，笑了。
这天早上，两人把粥和包子都吃光了。外面的阳光很好，餐桌上很安静，只听到喝粥“簌簌”的声音和碗筷“叮铛”接触的声音，一顿饭下来，倪飒的笑脸一直没消退过。
可能那天早上的和谐给了倪飒鼓励，倪飒抱着侥幸的心态，在下一个周日早上也做好粥。巧合的，关暝也在早上回来了，两人又一起吃了顿融洽的早餐。
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的，周日关暝提早回来，倪飒准备好早餐。
有一天吃完粥的关暝没有马上起身，擦了擦嘴，问：“皮蛋粥里可以放点肉吗？”
“啊？”倪飒愣愣地抬起头。
关暝疲倦地揉揉眉心：“或是弄点别的粥也可以。”
倪飒反应过来，关暝这是在对她的早点提要求。皮蛋粥吃了三个星期，确实会有点厌，倪飒受宠若惊地点头，说：“下周我弄点紫薯粥。”
关暝睨了眼莫名高兴的倪飒，点头。
然后，在这些皮蛋瘦肉粥、紫薯粥、绿豆红豆粥中，两人的关系好似有慢慢见好的趋势。关暝不再对倪飒视若罔闻，倪飒慢慢不再畏惧关暝。
有时吃完早饭，关暝去睡了，倪飒在厨房刷碗，就会慢慢数今天他们俩说了几句话，说了些什么，数着数着，都会不禁笑出声来。
倪飒以为柳彦、乔司然的来访，是打开和关暝关系的契机，可实际上，却好像适得其反，他们和关暝一样，并不待见她。
而倪飒和关暝两人，也没什么进展。倪飒一周里能有三天在睡前看到关暝回来，都要忍不住看下今天是不是吉日。而一直让倪飒在意的夫妻生活，除了新婚之夜，关暝再没碰过她。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有两床被子，而且两人之间有着一掌的距离。
关暝的无视、疏离，虽然让倪飒不是滋味，但也松了一口气。有时倪飒觉得，这样也挺好，住得好、睡得好、工作凑活、有老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也不会成为剩女……只是依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出去玩、一个人……
每每忍不住消极的时候，倪飒就想：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不止百倍呀。
这天，打扫完卫生正在看电视的倪飒，听到门铃声响，愣了愣，难道是关暝回来？。倪飒套上拖鞋“啪嗒啪嗒”往玄关跑，疑惑着关暝怎么会忘带钥匙……正想着，倪飒打开了门。
耀眼的红发出现在倪飒眼前。
看到乔司然，倪飒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了声。
“关暝不在。”倪飒不等他问直接开口。
“我知道，周六他一般都不在。”乔司然耸肩，说，“我来找你的。”
“找我？”倪飒好奇。
“不让我进去吗？”乔司然挑眉。
“哦！”倪飒赶紧让道。
进到客厅，乔司然瞟了眼大屏幕上的节目，不咸不淡地说：“你也看这个选秀，你觉得谁有可能夺冠？”
倪飒对乔司然的话摸不着头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不是特别关注，无聊随便看看。”
“这样啊。”乔司然不客气地坐下。
倪飒给他倒了杯水，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问：“你找我什么事？”
“噢，柳彦上班去了，我无聊呗，就来找你玩玩。”乔司然翻着茶几上的零食，不客气地翻出薯片，撕开，咔嚓咔嚓地吃起来。眼睛盯着电视，随口问，“那个十号你认识吧？”
倪飒还没明白乔司然说的“找你玩玩”什么意思，就听到他的发问。视线转到电视上，是一组人正在接受评委的点评。看向乔司然提到的十号，是个眉梢妖娆、身材丰腴的女孩。
“是叫杨依依吧。”这个秀这么多女孩，倪飒其实分不大清谁是谁，但能认出杨依依，一是因为她傲人的身材，二是因为网评。网络上对她批判很多，说什么容貌是整出来的、胸部是隆出来的、悲苦家世是编出来的、歌是假唱的、晋级是潜出来的……
“嗯，她长得不错吧。”乔司然怡然地靠着沙发，双腿搁在茶几上，斜了倪飒一眼，说，“她是暝哥前女友。”说着，上下扫了倪飒一圈，继续，“比你强多了吧。”
倪飒一震，吃惊地看向乔司然。
“有什么好惊讶的，暝哥那条件，想要什么女人不就勾勾手指的事。”乔司然给了倪飒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倪飒知道了，乔司然今天来，又是来埋汰她的。
“不过那个女人，除了脸蛋和身体，其他也没什么可取的。”乔司然撇了撇嘴评价着，“不过比有些人脸蛋和身材都没有要强一点。”
倪飒深吸口气，压下窜起的火，想着对方只是个小弟弟，才和倪笑一般大，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而且他是关暝的朋友。
“你干嘛不说话？”乔司然又撕开一袋零食，问倪飒。
倪飒勉强勾起嘴角，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不是在和你讨论暝哥的前女友嘛。”
“我对她不熟。”
“以前不熟没关系，以后多关注她，暝哥喜欢那样的，你多学学人家的风骚，哈哈。”乔司然语带鄙夷地说。
倪飒直接过滤掉他的话，只当乌鸦呱呱叫，看了眼时间，问：“你要在这里吃中饭吗？”
乔司然注意力被转移：“你会做？”
“不大会。”
“那你问什么？”
“会煮饭。”
“只吃白饭？”
“会加点别的。”
“那我在这里吃了。”
“……哦。”
当倪飒端出当时做给关暝吃的黑绿黑绿的饭时，乔司然傻眼了：“这能吃？”
“你吃吃看。”倪飒给他盛了一碗。
“你不会给暝哥煮过吧？”乔司然问。
倪飒点头。
“暝哥会吃？”乔司然不相信。
倪飒想了想，说：“他吃了，说可以吃。”
乔司然不敢置信那个对吃挑剔的关暝会吃这个乌漆抹黑的东西，拿起勺子，犹豫了下，才舀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