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403章


安宁‘噗嗤’笑出来,道:“什么病弱模样儿,你这小子竟是打趣起我来了。”母子几人和乐融融,接连几日的阴霾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不说景曜他们去探听的消息。就是安宁也不是没有行动,这几日黑枭也没有闲着,虽然是确认张致远平安。但那日看到的滔滔洪水的威势,也不敢掉以轻心,不得到确切消息,还真不能让人彻底放下心来。
果然如安宁所料,第二天的时候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被平安搜救出来了,本来因为皇上的被困京城里气氛紧张。私下里暗涌不必说。等这消息先传回来,表面上大家欢喜非常,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谁知道心里边到底是怎么想呢?
安宁先探听到消息,张致远平安。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笼罩着张府好几日的阴霾总算是驱散了,拨得乌云见天日。若不是安宁挡着,景曜还想拎几串鞭炮到门口放个畅快呢,饶是如此,一整日几个孩子都是眉眼弯弯,景琳小团子知道父亲要回来了,窝在哥哥怀里咧着小嘴儿,拍着小肥爪。虽然小孩儿不知道这几日父亲经历了大风大浪,但也不能妨碍小孩儿随别人乐呵。
随着消息传到京城来,这好笑的事就发生了。
原本这几日安宁静养,管家的事交给了张玫,还有那些滋养身体的药材源源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宁得了什么重病呢。那些交好的人家也亲来看,再加上张致远的事,难免要安慰一番的。不管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但在这种形式下人家能来了,就是值得宽慰的了。
像景曜说的,安婉别说来看望了,就连派个人来都是不曾的,难免人家不知道么,就跟年前福久得了天花似的。本来安宁和安婉之间就有罅隙,就算安婉到都城来,离得近了,这一年来安婉做的事,不管出自什么目的,反正就是让安宁更不喜她了。所以安婉没来,安宁也料想到了,顺坡下驴的安婉家小姑娘抓周礼,安宁就不想去。
不去归不去,礼数也有的。其实安婉不来的原因,安宁也能猜出几分,实际上从年前安婉说起菜蔬的事被安宁拒绝后,除了景琳抓周时有来往外,安婉可再没上过门。这上门还不如不来呢,安宁可没忘安婉在景琳抓周后说的那句不阴不阳的话。
这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安婉上门了,不止安婉,海翰和昨日刚周岁的小姑娘也过来了。
安婉捏着帕子道:“我才知道姐姐你生了病,早先姐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安宁看了安婉一眼,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安婉说的这句话,总觉得每次安婉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个味儿,平白让人不舒服。“你们怎么来了?你不是常说外甥女体弱,我这过了病气给她就不好了。”
安婉一窒,还是将小姑娘交给奶娘抱出去了,笑道:“不瞒你说,这些日子……”
安宁翻了个白眼,她有预感安婉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这段日子忙啊忙,婆婆压制啊,姨娘堵心啊,儿女操心啊,关怀丈夫啊之类的来说明她实在是没时间,抽不出空闲,不知情啊云云的,最后再顺便隐射些什么。
果然安婉扯了一大通,最后来了句似真似假的抱怨:“姐姐合该说一声的,我也好来照顾你,真是见外。”
合着我生病没通知你还有错了怎么的?安宁吐槽无能,突然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口气不耐烦道:“既然你们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需要你操持打理,我岂能劳烦你?再说我这儿又不是没人,再不济还有下人呢。”没事儿就宅在后宅呗,别跑到我这儿祸害人。
安婉可没理直气壮到认为安宁这是在说客套话,当下有些尴尬,却还是装作不经意道:“也是,今日我来就是来探望你的,看你大好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听说姐夫随皇上南巡,不知如今如何了?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安宁挑了挑眉,皇上被困洪灾的事总不是秘密,她就不信海彦立不知道,再说了张致远随君南巡都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这个时候再来问,可真没意思。说到底安婉想问的是现在的事呗,真说起来海家的态度有点像:有福想来同享,有难不关我事。虽说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只想单方面的享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比起那些只知谄媚奉承的小人,持有这样的态度的人在另一种程度也很惹人嫌。
第三百六五章 要变天了
实际上,安宁也不打算和安婉继续揪扯下去了,几乎每次都是这种模式,安婉不烦,安宁都觉得没意思了。
对安婉,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这种不痒不痛的事多了也很让人觉得膈应,做什么都理所当然,想什么都自以为是,警告、拒绝也没作用。就像是当初陈家仗着与张家的姻亲关系,觉得张家不会拿陈家怎么样,所以才没皮没脸的凑上来。
去年傅大奶奶组织的宴会上,安宁就警告过安婉,甚至还用上了一丝精神震慑,而且将话说的很直白,可惜只是当时起作用了,往后还跟以前一样,甚至是变本加厉了。
那所谓的血缘关系让安宁束手束脚的,这时候安宁还真希望,太子党倒了,海家是炮灰呢,真是够了。
安宁冷淡道:“你想问什么呢?”
安婉没想到安宁变脸变这么快,稍稍一愣,道:“我,我只不过关心一下你家而已,难不成还不行了?”
安宁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深深的看了安婉一眼,道:“虽说我们是姐妹,但也不代表你能涉问我家的事,再说了那么明摆的事还用我给你解答吗?再说了你一个内宅妇人,提及外面爷们儿的事是为何?我倒是不信了,难道海大人不清楚吗?”
不给安婉插嘴的机会,安宁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这话你自己信不?我明白的说罢,当初在娘家时你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说。就不代表我不知道,母亲不知道。”
安宁初穿越来的时候,原主的灵魂不知去哪儿了,可原主为什么会病倒。安婉是背后黑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安婉害死了‘安宁’。如果说是原主的性格—说好听些是温顺,说难听些就是懦弱—还不让安婉蹬鼻子上脸。
虽然安宁得到了‘安宁’的记忆。虽说不是亲身经历,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安宁对待安家人的态度。抛去这些不谈,嫡庶有别,外加安老爷的宠庶灭嫡,这从根本上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如鸿沟般的罅隙和不可调和的矛盾。
安宁的话让安婉脸色煞白,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抑郁、忿怒、不甘,夹杂着翻滚于胸臆,令人窒息。最终不甘和不平全都涌出来,阴霾涌上来,让原本保养得宜的俏丽的脸变了形。最终却硬挤出个笑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安宁冷道:“我可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胳膊肘往袖子里折’的容忍,再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咱们如今是两家人,就算海家有什么事,也不管张家的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碍不着谁。”
安宁觉得以前她就被这所谓的‘姐妹’拘泥了,再说了安婉那些事不过是些不痛不痒但却怎么膈应怎么来,她都佩服自己的涵养了。还有耐心陪安婉‘明里夸赞有加,暗里挑刺看剑,私下不情不愿’……
“原来你一直在记恨我。”安婉恨恨的盯着安宁,眼中闪过怨愤,“那你何必这般假惺惺的装作不知?何必在这里装好人?我就知道你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你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安婉没想到安宁会直接将那层面皮撕开。还挑起了陈年往事,盯着安宁平淡的面容,安婉怒火中烧,恨恨道:“嫡出又怎么样,到头来如何,跎蹉到二十都嫁不出去,就是侥幸有点福运嫁出去了也是填房,也怪你肚子争气,否则……别人夸赞你贤良大度,我看啊不过碍于你们张家才违心的称赞罢了,真当自己是个贤良人呢。我冷眼看着这些年后院没个新人,原本那些个旧人没个踪影,她们是怎么没的,多半是……那些个腌臜事……心里藏奸,想来惯会作表面功夫罢了……否则,但凡这‘贤良’就悖逆了女德,合该……个中手段,我倒想请教一二,也好博个贤名!”
看到周边的人错愕的表情,安婉一阵快意,刻薄的话络绎不绝宣之于口,“别人如今碍于你们张家的权势,谄媚奉承罢了,这贤名不过尔尔,官场上官官相护,谁知道你们家没作别的徇私的事儿……不管有没有真实才学,日后仕途顺畅呢……”
安婉还欲说什么,眼前一黑,若不是正坐在椅子上,往后跌可要倒在地上了,稍后却脑袋昏沉,神智却清醒的很,看到安宁站到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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