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陷情》第2章


“放肆!我是龙马使者,是天地间的文明使者,什么说书的,胡来!”老者两撇白髯须被怒气喷得一翘一翘的。
“不是说书的?”雷天昊摸着鼻尖,“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传达文明的天神。没有我,人类哪来的知识?世间哪来的进步与繁荣?你们三个臭小子满口老头、老头的乱叫,真是没大没小!”
“好哇!你这糟老头还真是向天公借了胆子,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人是谁?竟敢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的!”风清巽叫起来。
他们三人早就被左一句无知,右一句放肆,惹得怒火填膺,满肚子的不快。
“哼!我还不认识你们吗?”老者个子矮小,一蹦一跳地在他们三人之间转,随手一指风清巽道:“你,风神的后代。”然后他又抬头望着雷天昊说道:“你是雷神之后,至于你呢……”他对着一脸不置可否的嵇律道:“你是泽神的后人。”
风清巽和雷天昊还来不及开口,嵇律已经大笑起来。“什么嘛!姓风的是风神的后代,姓雷的是雷神的后代,我又不姓泽,为什么我是泽神的后代?”
老者耸耸肩,一本正经道:“这个你问我可就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你的历代祖宗们,你们百代前以神格贬入了凡间,开枝散叶后,泽家子孙不知有多少,你那支的祖先心血来潮改了姓,我哪会知道为什么!”
被抢了一顿白,嵇律两道浓眉不悦地攒了起来。“你说我们是神的后代,那我们的神祖宗为什么会被贬入人间?”
“因为他们掀起一场人间浩劫,被天帝罢黜了。”
风清巽嗤了一声,“鬼话连篇,既然是天地远古的事情,何以证明我们就是你讲的那些神的子孙!就因为我们的姓氏?荒谬!”
“你们难道不觉得本身的悟性特别高?习物练武一点就通,成绩也比一般人显著?你们以为这是为什么?资质比人好?聪明才智比人高?”老者要笑不笑地斜睨他们一眼,“话要这么说也没错,但是终究其因,主要还是因为你们体内具有神格的特质所致。”他顿了顿,有些嘲弄地补充一句:“以前你们祖先腾云驾雾,而现在你们这丁点资质,顶多只能飞檐走壁,就是你们口中讲的……哦,轻功!哈!就这么点功夫,还自以为相当厉害。”
三人对老者的话,均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那会轻功的人岂不都是神族的后代?”风清巽大笑道。
“差不多。”老者正色道:“练轻功的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神格灵性,否则再怎么练也是罔然。”
老者缓缓看他们一眼,接着道:“拥有神格的人不多,你们这般驽钝顽劣之徒就将这灵气完全给糟蹋了,真可惜!”
他说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言下之意颇为不胜欷吁。
“可恶!你这糟老头敢瞧不起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随便乱扯一通,想骗谁啊?”
“你自己装神弄鬼也就算了,还敢大言不惭批评我们!”
三人忿忿叫嚷起来。
他们虽然不相信老者的话,却是相当在乎对方的侮辱之词。
雷天昊想起他们未做完的事。“赶紧烧了这块木头,我懒得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火种、火种!”他伸手向嵇律要火种。
“住手!你们胆敢烧我的神尊!”老者气急败坏地怒喝。
“为什么不敢?”风清巽神色鄙夷地反讥道:“烧了你,世间少一个妖言惑众的人,我们也算是功德一件。”
孰不知,他们三人全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倔强脾气,愈是不让做,他们愈是唱反调。老者的斥喝,更催促了他们动手的决心。
雷天昊的火种已点燃,正作势要往木头烧去。
“住手!可恶的浑小子!你们要真的烧了,我一定让你们痛不欲生!”
“那你就试试看,我倒想知道你如何让我们痛不欲生。”说完,三人手上的火把,已经一同烧下,瞬间引燃熊熊烈焰。
老者见大势已去,怨恨地诅咒道:“你们绝对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他四周竟然刮起一阵迷雾般的旋风,老者的身体在三人的注视下,渐渐变成透明,而后消失于银白色的烟雾中。
大白天的,竟然出现这种骇人景象,着实诡异到了极点。
他们三人亲睹老者的消失,不禁背上寒毛直竖,纵使身旁燃着火焰,他们的手脚还是感到冰冷。
三人互瞧了一眼,有默契地丢下火把,不约而同朝外头走去。
不管老者是不是江湖骗子,他消失前所说的诅咒,让他们心头直犯疙瘩。
他们开始留心身边有无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消逝,那场记忆也被洗掉了。
生活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点的那把火,一发不可收拾,不仅烧光了龙公庙,连带的也烧掉了相邻的几户人家。
他们放纵的行为也被彻底管束了。
更已深,夜正沉,今晚无月也无星,天空暗蒙蒙的,放眼望去尽是灰黑一气,昏得令人沉窒。
一小队士兵正摸黑由北门穿越而入。守城门的将兵远远看到队伍前高扬的红黑两色旌旗,早就敞开城门让这队铁骑顺利通行,连拦人盘查做做样子这种例行规矩也免了。
十余人的队伍,胯下坐骑清一色是黑色,匹匹步履轻盈,脚蹄子踏在石板道上清脆俐落,行家一眼便可瞧出这些马儿全是万中选一的剽悍骏马。
队伍在关张祠堂前向左转了弯,直向西北角而去。黝黑昏暗的远处耸立了一座高大宅第,隐隐夜色中,仍然可见漆亮高耸的匾额上“将军府”三个大字。近处细瞧,会发现方才以为苍茫灰暗的一角,原来是宅院中峥嵘茂密的绿林。
这里正是功高勋彪,人尽皆知的将军府邸。
此刻只见将军府高高的门檐上挂着一排亮晃晃的大红喜灯,红影摇曳中,灯笼上一个个双喜字显得特别刺眼显目,老远就看得一清二楚。
风清巽眉心多了好几道直纹,狠狠瞪着自家门前的红灯笼,闷声低咒了一句:“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直随侍在旁的兆邦也对那排红灯笼傻眼。左数右数,那些灯笼再怎么数都是六对,那是婚庆的灯笼绝对不会错的。可是……他偷瞄了风清巽一眼,他们离家快两个月,他一直跟在将军身旁,没道理将军成亲他不知道啊!
“爷。”他轻唤一声,“要属下先进府探究吗?”
“不必了,快到了。”风清巽的声音有一丝隐忍的不快。
兆邦不再出声,风清巽的表情告诉他,他的情绪正在酝酿中。
昔日乖戾孤傲的少年,如今已经是威名显赫的镇国大将军。三年前,风清巽迁出丞相府,住进这座由皇帝亲笔题匾的将军府。
兆邦压根不相信风清巽会想成亲,虽然他拥有出色的成就,但是邪肆放荡的天性仍旧根植他体内。
他可以呵护宠溺女人,但他对女人的温存,绝对没有真心的成分,女人可以要走他的情,却要不走他的心。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风流浪荡。俊磊挺拔的相貌,放荡不羁的浪子性格,对女人而言全是要命的诱惑。单从女人对他争相投怀送抱来看,他非凡的魅力可是没几个人比得上。
能游戏人间的第一要则是多情却不专情,兆邦觉得这是风清巽厉害的地方。
抵达将军府,除了风清巽和兆邦直奔内庭外,剩下的人全在外庭下了马。
风清巽刚跃下马,在一旁恭迎的老管家窦平即喜孜孜地上前贺道:“属下恭喜爷,愿爷……”
风清巽眉头一皱,沉声打断他,“你道的是哪门子的喜?”他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闻言,窦平一惊。怎么……老丞相没派人通知爷吗?心头虽是这样想,当然不敢放肆地问出来。他只是个下人,无权过问主子的事情。
“这……爷,一个月前,少夫人进门了。”他边回话,边小心翼翼地查看风清巽的脸色。
风清巽吃惊地瞪着开口说话的管家。“你说什么?”
“一个月前少夫人……”窦平以为他没听清楚。
“够了!”他脸色铁青地朝可怜的管家阴沉道:“我人远在千里外,哪来的少夫人?”
单听这声阴柔的驳斥,窦平心头一悚,吓矮了半颗头。
风清巽虽是簪缨世家的子弟,但带过兵打过仗,将军府里是以军法治府,御下恩厚威重,奴仆们最怕主子发怒。
他太了解这个主子的脾气,没有提高音量并下代表没事,相反的,却是他变脸的前兆。
“爷……”他苦不堪言,低下头,弯着腰,努力控制发抖的声音。“爷,少夫人是小姐一个月前替您娶进门的。”
“芬丫头?”可恶!风清巽漂亮狭长的眸子紧眯了起来。情况已经明朗八、九分了,猜都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他暗自诅咒一声,脸色阴鸷地向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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