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第169章


,他当年所做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辗玉,那里,离这里不远,而且,有王爷现如今需要的东西……我被西夷人所伤,功力也损了大半了,小三,小三他也是如此,你不用担心。”
他眼神望于我,有一些恳切,也有一些哀求。
小四悄悄地挤过来附耳道:“小三自己点了身上几个重穴。”
我不由一怔,他明白我潜在的担忧,宁愿以自身为人质,让我们去子归,如若不是他有所计较,便因为夏侯商的伤已然极重,到了非治不可的时候了。
夜色降临,草原的风便变得阴冷起来,伴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让整个山谷忽地阴风阵阵,我知道众人皆已极为疲惫,西夷兵虽退下,但难免不会另生枝节,便点头道:“好,我们便去子归。”
落日霞想劝,被豪格拉住了。
草石部落的人便挑选了四名轻伤的,用极快的速度采树条制成担架,将夏侯商移于担架之上,他们可以用极平稳的步伐抬人,脚下即使高低不平,便担架上的人也会平稳得如睡于床上一样。
到处理乌木齐之时,我却有些为难,按照我的想法,干脆在此了结他便算了,可君楚禾却阻止了我:“西夷局势未明,他如果死了,到便宜了其它人,另一股力量如果没有他制衡,对中原的威胁,恐怕会……”
我瞧清楚了他眼眉之间的隐忧,不用问,我也知道,另一股力量是什么,那是一个和乌木同样疯狂的人。
他终于明白,她已回不到以前。
“没错,乌木齐现在在西夷将士之中名声大跌,要回复名声,只怕要花些时日,他便不可能一人独大,让西夷内部有些事忙,到可以让西疆百姓修生养息一段时间。”小七也劝道。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这个人真让我极端厌恶,杀意的生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的时候真想不顾大局,一刀将他结束。
可我终还是听从了君楚禾的建议,留下了他的姓名,带领余下的部众,向子归绿洲而去。
子归绿洲,是一个在西夷版图之上并不出名的地方,不是因君家将重地,也不属于西域客商来往必经之路,只不过是半沙漠的草原的一个方圆不到十里的小镇而已。
它四周无山岭相护,因地处干旱,所长树木皆矮小枯黄,远远望过去,不过是一片黄地之中隐隐丢弃的绿叶而已。
可走到近处,却听见了绿洲历练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一大片黄色的胡杨密集成林,灰褐色的树体竟如这沙漠之中的岩石一般任风吹如枉,也自屹立不动。
待走动这片绿洲近处,那流水之声更响,引得我们这些人心底痒痒的,我们准备的食水虽是充足,但个个都有十天半月没有洗澡了,但闻到这水声,便觉仿佛已至了中原江南水乡一般。
离绿洲一里远之处,君楚禾让我们停了脚步,道:“虽预先知会过洲里的人,但如不另加信号,他们还是会派人来探。”
204、圣者
小七偏偏不信邪,驾马疾驰,刚驰过半里,沙土之中便升起了木桩,林中更有利箭射出,马中数箭,倒地不起,他便从马上飞身而起,沙土之中更是出现了连弩机关,四面八方朝他射来,看其阵型,却是专用来对付武林高手的七转玲珑阵?
小七自是知道此阵的,可此阵没有破解之法,如不想被困,只有后退脱身而出,所以,他几个腾跃,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八骏因夏侯商的昏迷不醒,人人心情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之处,超影便道:“七校尉,功夫退步了?”
眼看两人就要对上,君楚禾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铜哨,吹了起来,那哨声极尖利,却隐有节奏,如此,才将二人的对话打断了。
哨声一起,沙面上的箭弩,拦马索便有隐在了沙下,沙面上一平如洗,仿佛刚才的冲突没有发生过一般,有人至胡杨林中纵马而出,来到我们面前,见了君楚禾才吐了口气道:“领主,你回来就好了。”
那人一身麻布短衣,肌肤晒得黝黑发亮,眼眶深邃,却是沙漠之中原住民的常见形象,他眼内隐有忧色,望了我们身后一眼,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心中一突,莫非这子归绿洲里面也发生了事,让我们一场奔走却是成空?
我们这些人可再经不起再来一场战斗了。
君楚禾看清了我的担心,忙道:“没事的。”回过头向那原住民道:“克商,圣者又惹事了?”
他点了点头,脸上却是有些无可奈何,“两日之前,有勃勃克丝的门人潜入,被我们发现了,将她困于斗转星移阵中,此消息却不知怎么的被圣者知道了,他就来看热闹,却被那女人说动了,想要放了她,我们自是阻止,您也知道,圣者武功高强……”
“勃勃克丝?她们来的倒是挺快的,决不能让她们再走脱。”君楚禾脸上又是无可奈何,又是愤怒,道,“快,我们快去。”
我很少见他如此焦急的神态,心想他不是这个洲的领主吗?依他的性子,必是将所有一切控制于手中,他的手下也定是忠诚之极的,可为何洲中出现了一个他也不能控制的人?
君楚禾转身对我道:“辗玉,我们和八骏七星先走。”
看来,他自己竟然对付不了这圣者,要借助我们的力量了,想这圣者既然被命名“圣者”,应是大智慧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放走波波克丝门人这样的凶犯?
我见君楚禾激怒交加,只得听从了他的建议,带了八骏七星跟着他往绿洲而去,其他人等自有子归其它人照顾。
那克商竟是急得不得了,一招手,便有人牵来几匹快马,让我们都上了快马,边驰马飞奔,边向君楚禾汇报,道:“也不知云先生能支持多久,这名勃勃克丝门人说的话极具煽动性,圣者好几次都被她说动,云先生依照您的吩咐,嘴巴都说干了,才阻止了他。”
克商在马上几乎用叫喊之声向君楚禾汇报,君楚禾听了,又在马屁股上挥了一鞭,那马便向前冲了几步,将我们抛在了后头,我忙也挥鞭赶了上去,奇道:“父亲,那云先生是什么人?武功很高?”
君楚禾苦笑:“是我从……先生。”
他的话因疾走奔驰被风声吞没了,我只得又大声问了一次,那克商便回头大声喊道:“是领主从中原请来的说书先生!”
我默然无语,心想,看来,这子归绿洲里藏了一个怪人。
这绿洲不过十里之地,须臾之间,我们便到了绿洲中心处,果然,一片空地之上,便是用机关木人布成的斗转星移阵了,而阵中心半掩在沙土里的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困住一人,身上尤穿了黑色铁铠,却正是从双井谷中走脱的那假扮乌木齐之人,她的面帘已被除下,面容看得清楚,眼眶为隔,眼目明丽,身形高挑,却是一位极艳美的女子。
我向铁笼外面望过去,首先看到那人的背影,穿着一件紫色锦袍,一头白色的头发,头戴金冠,不由一怔,难不成安逸王长了翅膀,来到了这里?待再仔细打量,才发现他身上衣服有些老旧了,头发有些也纠成一团,绝没有安逸王那样整洁贵气,反而多了一股闲散之味,仿佛与这子归绿洲已溶于一体。
原本这人依着突兀而色彩鲜艳,我不应有这种感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便有了这种感觉,此人当属于这天地之间自然而成之物。
还未走进,便听那勃勃克丝门人到:“圣者,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生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行为恶蔽,如今我已知悔改,来见圣者,不过是为了随圣者修行行善,圣者如不答应,这时间便又多了一名恶人,至此,圣人却难推其咎。”
我听得默然,她借着佛语巧言狡辩,其目的也不过为了脱身而出,而那圣者却仿佛有所触动,竟向上欲打开铁笼机关,只听得对面那云先生一声大喝:“圣者可听过心无厌足,唯得多求,增长罪恶?圣者如听她言,便会让旁人受其恶,这样一来,圣者又当何自处?”
那云先生声音嘶哑,容颜憔悴,竟仿佛几日没睡了,他坐在一方木桌后面,桌上摆满了书籍,手边摆了水壶,说完了这几句之后,便喝了一口水。
我心想用这话去堵那勃勃克丝门人,可不太妥,果然,那圣者回头笑道:“佛祖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后她所生罪孽,自由我来承担。”
说着,他的手便碰上了铁笼上的机关,我灵机一动,笑道:“圣者错了,佛祖因此而以身伺鹰,求的是让其不能伤害他人而得繁衍,这姑娘年方二八,却无家人朋友,自是无此需求,她既真心痛改,此铁笼之中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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