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沧海》第31章


“好!好一个誓。就让孤王的两个儿子好好赛一赛。后日吧,就在宫中,也让孤王热闹热闹。”
“还有一事。请王上定得同意了。”
“说来一听!”
“漾月自小便习武,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坐不惯摇晃的轿子。还请王上准我与丫头在宫中骑马代步。”
昆穹王眯了眼睛上上下下地端详了她,许久才应允了。
宴毕了,漾月与曦流跨马走在宫道上。沿途倒是清静着,除了侍卫没有旁的人了。
“你也是的,怎又弄出来这样多的事情。设个小局于他,那宁初阳也是个心眼少的,必能糊弄过去,打消他疑窦了。还什么比武赛酒,刀剑可是无眼的。”曦流嗔道,“再有了,那平王与太子都是精于武艺的,万一把你打伤了,又得向后延日子。”
漾月看她一眼,笑着不理她,又轻喝着马向前跑两步,曦流又跟上。
“又不是我亲去。”漾月瞥她一眼道,“不是有你嘛!”
曦流狐疑看她,却见她满面的笑容,便嗔道:“我才不去呢。”心里慢慢升起一阵疑惑。
回了房细想,今日未见着那温静公主。
曦流挑眉,觉着有些怪。这样的盛宴,凡常公主听着都欢呼雀跃着想来参加,可她却不见踪影,是个不同的。唯一见着还是十尖山外呢,小小的商人之妻成了公主,竟还能得尽了宠爱,曦流禁不住对她生了些好奇出来,方想去寻着拜访一下,却见太子推门而入了。
“爷。这样晚了,有何事吗?”曦流低头道,语气里像是把他往外赶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对他有抗拒疑惑,也有期待。这样的感觉夹杂在一起,便是一种矛盾的感受了。过了这样短的日子,竟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曦流恨不得不见他,快些入平王府,才能心如止水,专心成事。可奇怪的是她自己,不太想走。她费了许多的力气,才来到他身边。她舍不得走。
“漾月说,后日比武你去。”宁岁寒开门见山,坐在她床上瞧着她冷冷道。
“不过是漾月一句玩笑话罢了,怎能真让小的去呢。”曦流皱眉看她,满心不情愿道,“小的可不敢伤了太子爷和平王殿下。”
“漾月的意思罢了。”宁岁寒又抬眼看她,“再者了,平王武艺只在你我之上,你也伤不了我。”曦流看着他这严肃的表情,皱眉小心翼翼地瞧着他。
“我走了。”宁岁寒站起身来,整整衣衫,又出了去,像是走一个过场,又像是完成每日的任务,一声不吭地、轻快地走出去。
曦流看他这样,心里实是有些烦躁了,重叹几口气,忽地听着窗外鸽子爪子抓挠着窗子,忙偷偷开条小缝,伸手出去将鸽子捉进来。解开它腿上绑的、如小笔杆一般细的竹筒,用细针勾出如蝉翼薄的一圈小纸,又放到蜡烛旁细细看去那蝇头小字。
唉,若不是那日鸽子误撞了,怎得用这样麻烦的办法?那宁岁寒,待覆了昆穹后,她定要抓住他囚起来了,日日让他念这样的小字!写了字后干了的小纸卷了,在筒壁内抹些水,把纸置于筒中,便严丝合缝地贴在筒壁上了。若不用针挑几下,谁也看不出有纸在里面。纸上的小字,在黑漆漆的筒中也像是竹子的斑点,怕是谁劫了它,还要骂一句人,没事传什么空筒?白白的浪费鸽子!
“已启程往方都。”
曦流想想,虽不知太子要如何,却也不能不早做准备。既然他要扶持鹿祺,她便要他们与玉祺联络。不能事事都遂他的愿。太顺利的路让人娇纵。
用针背面蘸了墨,轻轻在他后面写道:“万事小心,安顿后再通信。”又将纸条塞回筒中,绑回鸽子脚上。再从怀里的布袋子中取了些玉米粒喂了鸽子,这才把它放走。
拜访温静的想法也忘了,曦流觉得疲累难当,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转天,曦流还未醒,梦里听见窗外面叽叽喳喳的,有女子尖利的声音,迷迷糊糊醒了来,确是有人吵着呢,忙披了衣服,敛敛头发,推开门,只见是漾月和艾琉珑站在院中,正吵着。大部分话都让艾琉珑说去了,漾月只在空闲处插个一两句,却也足以气着艾琉珑了,只见艾琉珑双手叉腰正骂着,是一些“贱人”“妄想成金凤凰”“下贱”云云的词,漾月也不听她的,悠闲地四处张望。
艾琉珑骂了一会儿,漾月忽地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更激怒了艾琉珑的怒火,两人竟打了起来。艾琉珑怎打的过漾月?自是占了下风,挨了好多个耳光。
曦流笑了笑,可算是报了当初冬日泼水、鞭挞、刺喉的仇了。当下还是出了去拉开两人,掩鼻道:“公主可息怒啊,明日还要比武呢,万一真嫁了太子做了正妃,现下与侧妃闹出这样大的矛盾可怎么是好呢!”一边偷看艾琉珑气愤神情,想着漾月心里应又乐开了花,可又不能闹得过大了,忙在她耳旁道:“太子不容她,可就收手了吧。”话毕,又转身跪下道:“侧妃您可不能,与公主起这样大的冲突啊,闹到王上那儿去,我们公主自是有蓝图后盾,吃亏的是您啊!”
第 30 章 大婚2
漾月见她这样,还在品着她的话,却已被曦流拉回了房。
“太子怎的就不容她了?”漾月坐在床上,看着她疑惑道。
曦流就着小丫头的手漱了口,又擦着脸道:“我可是学过医的。艾琉珑身上混是麝香、红花、酸浆的味儿,细细微微的自皮里透出来,想是每日都吃的。生不出孩子是必须的,若是怀了也会流产。罗均每日都来,却未曾告诉她,可见太子不想她生下来孩子。艾敬贬了官许久了,又迟迟不出个好立场。他自以为是明哲保身了,却两边不落好。艾琉珑娇纵,艾玧琥纨绔,太子可是对这家子一丝好感也无。说不定哪日找个由头便把她给处理了。”放下巾帕,看着她又道,“今日也算出了口气,若是还不够,你我暗中给她下些疯癫的药,无碍性命,却可让她出出丑。”
“本以为,太子给你的名字有她的音,是对她有真情意的,现下说来,倒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信手拈来的名字了。”漾月看着她道,见她眉头微微皱了,问道:“你又想着什么了?”
曦流摇摇头,表情严峻道:“我从未注意过这点。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未曾发现,曦流、琉珑,竟有一字同音。太子厌恶了艾琉珑,又将‘流’安进我的名中,是否…”
“不是。”漾月坚定地摇摇头,又道:“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太子怎会厌恶了你呢?怎会有人对厌恶之人多加关怀,还在你病重时日日时时守在你床边?”
曦流不说话,自想着事儿。心里有些失落,却不是微微的了,是一重一重的。
这才是他真正所想吧。
女子于他,利用多过爱惜,自己竟不了解吗?多年相处的妹妹,朝夕相处的侧妃,哪一个他不能舍下?哪一个他真心相待?更何况是出现了仅一个春秋的她?
体贴关怀的事是最容易做出的了。她早该晓得了。
厌恶极了,厌恶极了自己。是啊,自己又有那一点是值得旁人怜爱的呢?痴心妄想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是做出个假象来,要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死心塌地地帮他办事,死心塌地地为他付出一切。
回过神来,呆呆看着漾月,漾月看着她道:“女装这样久了,还只梳个辫子。也不怎么涂脂粉。明日比武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我可不是喜欢素妆的人。哪个女子不爱脂粉?只这个于我生疏久了,那日想打扮起来竟也不会了,才梳这辫子。莫看只是一条辫子,略绑绑就行了,每日我都要早起来弄好久才能不失礼于人前呢。”曦流看她幸灾乐祸的表情,瞥她一眼道。
“这倒也是的,在这北宫中你又不能使唤丫头伺候自己。不过你可不能给我们蓝图丢脸。”话毕,漾月拉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细细为她打扮起来。
“果是人靠衣装的,这精气神浑然不同了。”漾月笑道,曦流看她高兴着,忙细看镜中的自己,果是靓丽了许多。见她高兴着,曦流又道:“当初的你,若是夺下蓝图,该如何处置呢?”
漾月看着她,反而又笑道:“怎得想起来问这个了?自是交给牧羊,让他好好管着。”
曦流不语,心里纳闷着,是她与常人不同吗?
“太子回了来,可是大赏了那甄冗呢。荣光可是不大高兴了。”
“本就是。当初甄冗入宫来,我便知他是个沉稳的,心胸开阔,才学又与荣光相当,受器重可是当然的。”
“本想着他会否将矛头对准你,现下可不用担心了。”
“不用我费神才好。不过须得寻个机会好好提点甄冗,毕竟是个孩子,莫叫他让人害了都不自知。”
这日,漾月、曦流来到练武场,却见得太子、平王早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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