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唐曲》第28章


这大概就是李隆基把李白和李含光等人安排在仪王府的原因。此刻的李璲安坐邀月斋中,忙活了一晚上给那些伤兵烈属安排位置,李璲都是亲力亲为,当然诚如萧嵩的看法,那些还能生活自理的曾经的勇士所负责的工作就是管理训练亲卫。
现在终于可以不顾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大床上,有晴雯给殿下疏散筋骨最是惬意,十层软被垫起来的床榻酥软柔滑,远比后世的床垫强,再有一碗冰镇过的、只加糖和奶的茶入口,神仙不过如此。李璲早就规定府中煮茶不可等同于炖肉,十三香里那些个成分都不能放到茶水里,毕竟,改变一个时代很难,改变周围一些人的习惯还是可以慢慢来的。
吴广今夜调遣三百黄蜂卫就蹲在院墙下的花丛中、假山后,李含光带着一众道士搬来后园这片山水间的楼阁就寝,还没表现出什么诗才的李白此刻就在邀月斋中,看着李璲趴在床上吸奶……哦不,是喝奶茶!
“殿下,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安排人刺杀自己!”李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询问着。李璲吧唧吧唧嘴儿,没好气的说:“我是说等三天,要是实在没人来闹事咱们再自编自演那一出儿,唉,要不本王以什么理由安排那些伤兵不去做工?”
“恐怕您会失望的,明知道您这里有这么多高手又新添了那么多人马,这会儿再来行刺不嫌晚吗?”李白苦笑摇头,心道,那些人哪个是傻子啊!没想到李璲哈哈大笑道:“绝对不晚!就因为他们不傻,所以此时来行刺才是最合适的呢!”
“您的意思是……”李白是个直性子,让他出手杀人很简单,让他琢磨敌人用怎样方式出现在他的剑刃边就费劲了,也许这就是高手的状态吧,一力破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笑话,所以不需要思考。所以武功不够高的人就要动脑子,比如晴雯丫头,现在就给李璲捶着腿取笑李白:“先生还不明白呀,奴婢都明白了呢!”
“哦?请教姑娘!”李白倒是不耻下问,晴雯歪头吐个舌头道:“殿下身边没人保护的时候是不能刺杀的,因为那样刺杀会成功!真的亲王被刺了是天大的事儿肯定一查到底,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到时揪出来就坏了。所以就要在保证刺不成的时候再刺,或者栽赃别人,或者吓唬对手,嘻嘻,所以刚才殿下也是同样的主意,想刺杀自己,也是为了栽赃别人呗!”
“原来如此!”李白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哇凉哇凉的,难道皇族中人都是天生的阴谋家?自己痴长四岁竟然都白活了!
“扑通”、“嗖嗖嗖”、“乒乒乓乓”……静匿的夜中一点声音都会格外清晰,晴雯低声惊呼:“殿下,真的来了!”说着就赶紧捂住嘴,毕竟小丫头还是有些害怕的。
“别怕,有太白先生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有。”李璲拢过晴雯的肩膀在怀里,安慰着说道:“太白兄,本王觉得咱们可以出去瞧热闹了,做刺客还那么毛手毛脚的肯定不是什么高手。”
“嗯,殿下说的是,但还是小心为妙,也许对方的高手潜藏着要伺机而动!”李白的心并没有那么大,紧跟在李璲身侧,袖笼中一把柳叶镖已经夹在指缝中。
邀月斋是建在这片假山最高处的,园中的景致一览无遗,只见五名黑衣人被李含光的两个弟子压着打,在那两柄长剑的潇洒圈转中,五把匕首好似陷在泥泞中,想要投掷出去都不可得,长剑如同磁石裹带着匕首回到黑衣人的手里。这一边如神龙出水,那一边似雁落平沙,唯有艰难的五把匕首像星星之火怎么都难以燎原。
李含光现场教学,指点着弟子的剑招,一会儿说角度差了一寸,一会儿说力道弱了一分,“至虚极,守静笃”一类的口诀娓娓道来也不怕外人学了去,周围已经黑压压围了一圈黄蜂卫,在吴广的带领下认真倾听和学习。
晴雯看清形势后比李璲胆子都大,已经去近距离观瞧了,光是站脚助威可不是小丫头的风格——必须是跳脚助威才行!还得搭上喊口号。对于女人的好奇心,李璲哭笑不得,更加无奈的事儿是:派来的人太弱还是李含光他们太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真要把这五个傻子玩儿死在这里,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一半!
看来得想个办法不露痕迹的帮一下这些来刺杀自己的人呢……###第31章 秋风送爽给我特权
“哎呦!”李璲突然惨呼一声摔倒在地,头一个吓一跳的就是贴身的李白!
毫无征兆啊!李白在这一刻对自己的武功都产生的怀疑!什么样的高手能让自己不知不觉?李白在廊前屋后飞纵急掠一圈毫无发现,这才俯身查看李璲的创伤。
毫无创伤!李璲冲李白挤了挤眼睛,李白还没缓过神来,李璲就在李含光飞身到假山上来的时候自己站起来了。
刚才那声惨呼当然是喊给李含光听的,目的已经达到,武功极差的刺客顺利的跑了两个,李璲还赖在地上做什么?当然站起来掸掸土,平静的问:“李道长,两位师兄追出去了?”
李含光不是李白,早就明白殿下的意思,要不然自己出手眨眼就灭了那五个刺客,哪有闲心让弟子练手儿。此时回答仪王最想听的答案:“殿下放心,三个伏诛可以做证据,两个逃走的一定会活着跑回巢穴,小徒远远坠着不会杀他们。”
“嗯,那咱们先看看这三个的真面目吧!”李璲跟着李含光走下邀月斋,在湖边的花丛中俯下身揭起了刺客的面罩。早有吴广叫人点亮火把照耀过来,凑近了仔细看,吴广发出一个惊诧:“这……这是赵斌!东宫六率的侍卫!”
“东宫?你认识他?”李璲抬头看着吴广若有所思后,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个赵斌的武功、资历、为人等等比你如何?”
吴广不明白殿下为什么由此一问,纳闷了一下还是思考着说道:“武功虽然不高但资格挺老的,记得当年卑职刚选进左威卫的时候,赵斌就是骑曹参军的副将,还负责操练我们,好几年过去了,他为人沉默寡言,竟然选入东宫六率中却是个普通侍从,没任何晋升。殿下,这……这有关系吗?”
“呵呵,关系大了!”李璲从吴广的话语中得到的最大信息就是,这个赵斌这几年没有升迁还降职了!
李白在一旁插嘴道:“凭这具尸体,咱们就抬到东宫或者太极宫去,是不是就可以……”说到这儿李白的眼睛都有些发亮!吴广和李含光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同样信心勃勃。
没想到李璲却淡淡的接口,把李白没说出来的意思拐了个大弯:“就可以排除太子的嫌疑了!”这话顿时撅了李白一个跟头,倒是李含光反应最快,毕竟多吃了二十年的饭,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苦笑道:“等我那两个小徒回来,就又可以排除两个人的嫌疑吧?”
“哈哈!正是!”李璲站起身,拍着吴广比自己高了半尺的肩头道:“不过还是要把这个赵斌的尸体抬到东宫去,呵呵,物归原主嘛,不过,不能大张旗鼓!咱们不是去兴师问罪的,要秘密的移交东宫,客气的提醒太子殿下小心奸贼陷害,最好在东宫内来一场大清洗才行。”
“想拿咱们仪王殿下当枪使,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喽!”此时受到惊动的司马承祯缓步走来,毕竟上了岁数的人,李璲原本不想惊动他,但老神仙耳聪目明,苍蝇的嗡嗡声都能让他从入定中醒来。
“想让咱们互相攻击啊,那个黄雀得咱们做才好。”司马承祯身后跟着两个徒孙,也就是刚刚追踪刺客的青年道士,行礼禀奏:“启禀殿下,两个刺客其一消失在鄂王名下的棋馆,另一个潜伏在光王的马场。”
司马承祯老眼烁烁放光,叹口气道:“唉,太子殿下和鄂王瑶、光王琚同气连枝,不把他们都牵扯上,这戏就演不真啊!”
“肯定是忠王或者棣王的人!殿下,咱们怎么办?”吴广恨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怼,任何人对仪王殿下不利,那他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敌人!可李璲摇摇头却说:“你想怎么办?咱们这就杀上门取?唉,吴广你还是太老实了,比太白先生也不遑多让!”
李白在一旁听到这个比喻,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殿下难道把忠王也排除掉?”
“幕后的人就是希望咱们怀疑忠王的!”李璲斩钉截铁道:“你们想想,首先刺客要是太子的人,刺杀失败就不该往自己家门里跑,那不是告诉敌人自己的身份太明显了吗?还蒙面做什么!所以太子可以排除。这一点咱们肯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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